这几天镇子里大病没有，风寒小病倒是越来越多，玉坐在家里忙着要研究魔药精油，再给过来的人制作药物，有时候还会给别人看看未来的运势走向。
钱是没挣到几个，倒是把玉累得够呛，等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终于打了烊，来不及收拾就累倒在椅子上，想着这符水怎么还不回来帮忙。
听到门口利落的一声响动，十成是符水回来了，玉从椅子上侧身去看：“财神爷回来了啊。”
“不是财神爷，是符水。”
玉看着它进来掩上门，提着大包小包，一走过来就闻到一股肉香：“你怎么带了饭回来？”
“因为玉这几天一直没有吃饭，光是服用魔药不吃饭的话对身体不好。”
“也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玉还是有些期待地搓搓手，“我看看——啊，红烧排骨！”
符水帮她将筷子拿出来，刚递上就被她抢着去，赶紧夹了几块肉，捧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符水在一旁静静看着，觉得她好像那种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吃到饭和肉的人：“玉，慢点。”
“这家饭菜确实……不错。”
“那符水以后多买一些。”
“还得多赚一些钱。”玉摆着筷子指点道。
“符水记住了。”
“你在干什么？”玉瞧着它从一个大包里拿出一堆衣服似的东西，还有——钱？她连忙放下碗筷，跑过去时，脸上还沾着几个饭粒，“这么多？这是一天的工资还是一个月的？”
“应该是一个月的，符水数了一下，大概是五千。不过，玉，现在的人都不用数据空间支付的吗？为什么会带这么多现金？”
“现在这除了去买一些生活必要品，也没其他的消费了，而且一般卖装备和卖生活品的人只收这个现金。”
符水拿出纸巾给玉擦去脸上的饭粒：“我认为，数据空间支付更加便利。”
玉拿过钱又细细数了一遍：“是便利，但是你想现在科技系统都崩溃了，万一被人数据篡改，那空间里面的钱啊什么东西，就直接变成一坨数据，到时候咱们去哪里申冤。”
“好的。”符水应下，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往常的经验，数据库给的信息来看，数据空间的防备系统不是最牢固的吗？看来这个现在世界跟自己仿真大脑中数据给的资料并不完全一样。
“五千啊，我想想，我们得买两套作战服，还得买一些武器……”
符水举手：“符水需要一个备用脑。”
玉顿住：“要备用脑有什么用，你不是有芯片吗？”
“为了以防发生重大灾难性的伤害，所以需要一个备用脑。还有，玉，符水并不需要作战服，因为身上的皮肤有抗震抗压抗强核乘以一万兆的防备措施。”
玉眉间一挑，听起来还蛮厉害的样子。不过这也不错，倒是省下一笔作战服的开销了。
“那行，我先算算一个备用脑需要多少钱——先得买材料还得买芯片，芯片可难买，不过我们可以去抢，到时候选个夜黑风高的天……那除了芯片之外再加上其他的……大概要十万。”
符水：“这么多的吗？那要做好多好多天工了。”
十万确实对她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来说有点过于多了，一下子应该也弄不出来这么多，压力山大啊。
玉想想也有些头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大口扒着饭：“走一步算一步吧。”
再怎么说买备用脑也是为了它，可不能让玉一个人忙里忙外。
很会为玉分忧解难的符水拿出一件旗袍：“老板还给我做了一套衣服，我可以将它改造一下，做成一个简易的作战服。”
那是件白洋纱旗袍，是之前正火热的复古未来主义赛博朋克风格——窄窄的蓝边皮革包裹着衣边儿，除了普通的布料还用了银色杜邦纸肌理面料、液态反光水晶面料防水抗压。
看上去不错的样子。
不过，玉一直不喜欢这么短的裙子，比起穿裙她更加喜欢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再披上一件斗篷，晚上出去晃悠更加好完成任务还能闭闭眼线。
“你这老板还挺好的嘛，这是特意给你做的？”
“对的，老板说需要明天穿过去。”
玉把筷子头横过去敲了它一下：“那你还说给我做什么作战服？这就是你的工作服，你要是没了这个你的工作也等于没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符水低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玉：“好吧，符水会好好遵守工作规定。”
这符水净是瞎操心。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工作，然后赚钱。”
玉又往嘴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美滋滋地啃着：“对了，你今天看到你那小少爷雇主没有？怎么样，他身边大概有多少鬼灵？”
“没有鬼灵。”
玉一噎：“确定吗？”
哪只确定，符水十分肯定地点头：“没有鬼灵。”
那这个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等会。”忽然想到什么，玉拿起放在旁边的DNA刻录表，点进去工作圈。
除了置顶，热门帖子果然又更新了。
玉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吃瓜，她快速翻找，一下就找到了前几天一直在热烈讨论的关于酒馆闹鬼的事。
闹鬼话题发出者一直是同一个人，点开主页可以看，前几分钟又更新了一条帖子。
＃这陈家酒馆今天又请了个道士过来，不知道为啥总感觉有点面熟。
1L：我今天也过去凑了个热闹，这道士好像是从外地来的，做法的样子还挺真，我想要不把他招进来到咱们行动部门？
2L：我没去过这个酒馆，不过说起来想问楼主为什么这个酒馆会忽然闹鬼？之前听说生意都不错。
楼主：听那个道士说好像是和他祖上有关？不过还有一个说法，是陈家酒馆老板的那个大儿子，成天花天酒地招惹上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还把那家伙带回来了。
4L：不会是女鬼吧？
这帖子现在还没什么热度，不过三两个人讨论起来也有一种灵异事件发生的感觉。
玉仔细想了一下。
据她的了解，这个陈家酒馆好像一直都在开着，口碑真的很不错。
而酒馆老板的那个大儿子，据说之前没个正形，有点富二代到处乱搞事的作风，不过最近几天好像跟小儿子一样，生了什么病，也就消停了。
至于帖子里还提到的什么女鬼，按照之前在管理局的工作经验，说不定是某种怪物的一种。
胃口顿失，玉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感觉脑子有点嗡嗡作响：“不是鬼灵那能是什么东西？要是就是这个小少爷自己身体不好闹的，那你还去保护他做什么？保护不了就赚不了钱了。”
越想越可怕，玉：“符水。”
“符水在。”
由不得犹豫半分，迟钝一秒就是对金钱的不尊重。玉起身，说着就利落地拿起外套披上：“我们去那陈家酒馆看看。”
“好的，”符水闪到玉身边，“玉，我将你带过去。”
“行。”符水搂上玉的腰，一个字还没落着音，玉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刚才那一秒好像有什么重压压着她身体，下一刻，双脚就落了地，到了陈家的酒馆。
“……符水，你真有些快了。”
符水看向她：“玉说，要速战速决才能赚大钱。”
“是的，”一提赚大钱，玉一下子来了精气神，撸起袖子气势冲冲地走上前，“我们早干完早下班。”
刚说着，就和出来倒垃圾的小王撞了个正着：“我们家打烊了——诶！符水小姐！怎么回来了，落东西了吗？”
“并不是。我觉得……”
玉性子更急，看着符水说一句话要铺垫十句，干脆就打断它，自己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觉得您家的小少爷这事有点奇怪，就赶过来看看。”
小王也是一个利落人，听完之后连忙侧身打开门，让她俩进来：“原来是这样，快快快，快请进！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过来。”
“行，麻烦了。”
玉抬头往前走，没发现电子门槛，本来快步走过去，结果一脚带风就撞着个硬物。
“玉，慢点。”符水连忙扶住她。
玉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脚骨头要碎了：“这什么东西？还带反弹的？”
“电子门槛，是用来辟邪的。”
“辟邪的？”
玉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嘀咕着这还没进门就撞这着个邪，看来这陈家酒馆还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被符水搀着慢慢走到大厅。那老板娘正招呼着服务生泡茶，一回头就看着玉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这……玉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玉找了个椅子一坐，冲迎上来老板娘笑了笑：“不碍事，怪我自己眼睛白长了。”
符水站在一边：“老板您好。”
“好好好，”头顶上大红电灯笼罩着，老板娘面如满月，白里透红，戴着金丝眼镜，两鬓高吊，梳得虚笼笼的，看上去比今天白天精神多了。
见大伙都座好了，便开始商量起正事：“两位是过来看我家小哥儿的吧，不瞒您说，今天符水小姐一走，小哥就能起身吃饭了，往日的精气神恢复得大差不差了。”
“这是好事啊。”玉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看似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急得打滚：什么玩意儿，这就好啦，那符水怎么办？那钱怎么办？
“做妈妈的就是希望自家儿子能平平安安，这小哥儿病好了我心里也舒畅多了，对了玉小姐，您和符水平日在做些什么事啊？”
这话题一转，怎么就忽然聊到了她们？
“我俩？”玉看了看符水，这家伙还乖乖地站在他旁边，她指了旁边的位置让它坐下，“我是占星师，它是来帮我的，我俩本事不大，干的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
“哎，玉小姐这话说的。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富贵当思缘由。只要不做作奸犯科之事，凭自己的本事博取富贵，又何必计较到底是做的哪一行，”老板娘边说着边笑眯眯地看向符水，“那符水小姐有没有什么心意的啊……”
既然是问到它了，符水接过话：“请问心意指的是什么？”
玉也满头问号，刚刚不是还在说工作吗？难道是来介绍工作了？
老板娘捂嘴笑了笑，好像说出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就是，喜欢的男生啊这类的……”
玉：“？”
这是在给符水介绍对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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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限空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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