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双手圈住他的腰身,让二人贴得更近。
“姚弯,姚弯……”她的悲伤感染了他。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呼唤她的名字。
“我没事,哭一会儿就好。”她不想告诉他,她只是太想他。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都在想他。
“好,哭吧,我陪着你。”他轻抚她的秀发,安慰她。
哭够了,她抬头看他,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摩挲他的眼眸“柴昭,你的眼中有我。”这是一个肯定句。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他们抱过、亲过、甚至……
他的眼里一定有她。可他的心呢?他把心给了谁?
她的手下移到他心脏的位置,目光灼灼看着那里“柴昭,你的心给了谁?”
“我……”他刚张嘴,她的食指就按在他的嘴角。
“不要说,我不想知道。”
他握住她的手,食指与拇指轻掐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姚弯,看着我。”
她看着他。
“还有十天就是七夕了。我会在那天告诉你一切。包括我爱的人。但你要答应我,七夕当天你只能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的女人!
这句话他说了很多遍。不知这次,会不会成真。
最终姚弯还是心疼他,去超市给他买了一件衬衣,他才回得了家。
柴昭以为,他们会顺顺利利等到七夕。他要给她最盛大最浪漫的告白。
却没想到……
姚弯紧张兮兮一步三回头地来到药店,偷偷摸摸走到最后面的计生用品,拿了一盒……
“你拿了什么?”柴昭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吓得立刻手背后,藏起手中的东西。
“没……没什么?”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紧张到说话结巴。
“姚弯,告诉我。”他俯身在她耳边,说出咒语一样的话语。这个百试百灵的手段,今天却失效了。
“说了没什么。”她低下头不看他。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他再次试探。
“这是我的私事。”一个私事直接把他之后的话堵死。他二人只是同事,他无权过问她的私事。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柴昭的话语不再温柔,他的五官集体呈悲伤之态。他强迫自己抬腿走出药店。他的双手早已被自己的指甲扣出血痕。
他其实看到了她买的东西。可他不敢相信,他想听她解释。他想她亲口告诉他,那不是验孕棒。只是普通的药。
他不能自欺欺人,可他的心,好像被揉碎了。好痛!
柴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他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都是刚才姚弯脸上的惊恐与隐瞒。
那孩子是谁的?她怎么怀的孕?她才去买验孕棒,孩子应该还没多大。算算日子,或许就是这几天的事。
所以,她是一面和自己暧昧不清一面和别的男人瓜田李下?!
柴昭惊恐地瞪大双眼,顺势给了自己一巴掌!柴昭你在想什么?!姚弯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他的姚弯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她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可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啊!!!混蛋!!!”柴昭一拳砸在墙上,指节全部破皮流血,鲜红的血印留在墙上。就像他的心,猩红一片。
疼痛令他清醒几分。他不应该那样想她。明天他一定要问清楚。
第二天,七月初六,距离七夕还有一天。
柴昭早早来到办公室等姚弯。
姚弯一脸喜悦和他打招呼。“柴昭,早啊。”
“早”他僵硬着一张脸。她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是孩子的父亲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要娶她回家了吗?
他想开口询问,可怎么也张不开嘴。
她笑看着他,还有点神秘。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他。“昨天没告诉你的是,我在买验孕棒。我怀孕了。”她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可他却面无血色,狠狠按住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他艰难地扯动嘴角,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接着说:“这是我们的请柬。一周后,我们会举行婚礼。你到时要来哦。”
她笑得那么美,那么甜。可她这份笑容就要属于别的男人了。
柴昭再也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水,即使仰头,泪水依然不停滑落。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自己给姚弯请柬时,她的痛。这大概就是因果循环吧。
“你不会开心到哭吧?”她笑问道。
“当然!你终于能嫁出去了。我自然是开心的!”他擦掉眼中的泪水,换上笑容对她说:“我的好妹妹终于要嫁人了,作为你哥,我当然开心。”
他托着双腿来到她面前,怕自己手心的血迹污染她的衣服,他用手背挨着她的肩膀,如一位长辈和善地说:“姚弯,从今以后,我会是你的哥哥,是你避难的港湾。如果他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出气。”
“我就知道你一心想当我哥!”她调皮地吐舌头。
“是啊,我是你哥,你永远的哥!”他的眼圈再次泛红。心脏仿佛被无情挤压,压得他喘不上气,却依然笑望着她。
“那你还不收了这份请柬!”她递给他。
柴昭的手仿佛坠了千斤重担,怎样也抬不起来。可看到她的笑容,他又不忍心她难过。
握紧双拳,拼命抬起手,却不敢去触碰那抹艳丽的红色。
“哼!”姚弯的不满从鼻腔发出。“我就知道你就是怕出份子钱!还什么当我哥?你妹的大婚,就让你出几个份子钱。你都心疼成这样!算了!”
一顿无情输出,在柴昭还没反应过来时。姚弯已经把请柬扔在桌上,自己跑掉了。
柴昭捂着心脏,踉跄地走过去。不敢翻开,却一遍遍抚摸那耀眼的红色。
正红色,是他想为她准备的颜色。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统统都是红色。他知她爱古装,他甚至准备好了八抬大轿想要把她娶进门。
一天,只差一天。他就会跟她告白,告诉她,他要娶她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难道真是天意弄人?他们一次次地错过。她终于要嫁人了。新郎却另有其人。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会在见她的第一面就告诉她“姚弯,我是柴昭。我为你而来,只为娶你回家。”
可他错的太离谱!他以为她会等他,等他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她。等他亲口告诉她,他爱她!
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当天下午柴昭称病回家。他窝在沙发里,电视里循环投屏姚弯在温泉吻他的视频。这是他在国外的精神支柱。现在看来却是讽刺。
姚弯那样害羞的一个人,居然会主动吻他。那时的她鼓足了多少勇气。自己为什么不在那时告白?她说同淋雪就算共白头了。自己为什么不告白?她送自己上高铁时,为什么不告白?
哪怕他说一句,她都会义无反顾地等他回来。可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柴昭双手抱膝把自己蜷缩在一处,头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姚弯,我真的失去你了吗?姚弯……”
回答他的只有姚弯买的钟表“布谷布谷。”仿佛在说,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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