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情书钧哥不给看。”姜楚然看着林弈钧把那封信塞进了背包,试图劝他,“就给我们看看嘛,让我们今朝同学也学学人家的情书怎么写的,省得又跑去问人家喜不喜欢沈从文……”
赵今朝忽然暴走,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巴:“闭嘴!”同时眼神心虚地往秦子尧的方向瞟。
“呜呜呜……”姜楚然奋力挣扎,然后两个人都被林弈钧踹了一脚。
林弈钧说道:“有你们什么事。”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抬脚往秦子尧的方向走去。要知道此时的林弈钧正是全班同学的重点八卦对象,秦子尧顿时拉响警报,警惕地看着他。
林弈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有看到是谁放的吗?”
秦子尧顶着众人的视线,诚实地回答:“两个很可爱的女生,不认识。”
姜楚然在后面兴奋地喊道:“哦~还两个!还得是我们钧哥啊,两个一起送吃送喝送情书,竞争什么的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敌人都能握手言和~”
话没说完又被走回去的林弈钧踹了一脚,林弈钧骂道:“闭会儿嘴吧你。”
“哦~恼羞成怒了……”又被踹了一脚,姜楚然终于老实了。
刚走进教室的周桐吃到了点瓜皮,满脸狐疑地问秦子尧:“姜楚然在说什么?谁恼羞成怒?”
秦子尧说:“你们钧哥……可能快有钧嫂了。”
周桐:“!”
热衷于吃瓜的周某人火速冲去后排求真相,毫无意外也获得了林弈钧赏赐的黄金一脚。
秦子尧感慨,某些方面林弈钧还真是一视同仁呢。
这天她听到班里其他女生说,很羡慕周桐跟林弈钧这么熟,林弈钧对其他女生爱答不理,但是会踢她。
彼时秦子尧正蹲在厕所隔间里,深觉世界已经魔幻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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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周末时光,秦子尧起了个大早把课外作业都做完了,计划去一趟谭奶奶那里,给她带点水果和零食。米面青菜这些物资社区居委每周都会送一次过去,但甜品蛋糕这些往往只有秦子尧送过去,谭奶奶才能吃到,除非她愿意坐着轮椅自己出去买。
去超市时她碰到了林弈钧,严格来说是她无意尾随了林弈钧,对方单肩背着羽毛球拍,一身运动服,看起来是要去打球。
当时他正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听不到,她只听到林弈钧不耐烦中夹杂着嘲讽的声音:“可拉倒吧,就你那水平我都不想说你,菜得跟狗一样,天天影响我排位。”
“一百?我是这么廉价的人?三百,晚上十点我洗干净在床上等你,保证陪你奋战到两点。”
秦子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心道,好骚。
所有武侠小说里知道得太多的角色都死得快,按照这个设定,这种尺度的对话她听到大概率会被灭口,安全起见,她决定还是避开他。
转身刚要往另一排货架拐去,拿了瓶水的林弈钧忽然转身,看到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秦子尧,缓缓开口:“你偷听?”
秦子尧眼睛无意识地往上看了看,“唔”了声:“非自愿。”
林弈钧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或不满,只是轻轻抿了抿嘴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调侃道:“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秦子尧缓缓提起一口气,这人是不是有点自恋啊?
“我跟踪你干嘛,你是巨额悬赏在逃犯吗?”
林弈钧“呵”了一声,说:“我要是在逃犯,第一个解决你。”
秦子尧懒得理他,径直往放置了芝麻糊的货架走,拿起一包看了看,规格太小不合适,但大包装的放在货架最上层,秦子尧踮了踮脚,没够着。
她窘窘有神地想,一个超市把货架做的这么高就算了,还把商品放那么高,这商品陈列员是想把超市干倒闭的节奏吗,莫不是隔壁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
刚要退而求其次买两包小包装的代替,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个人,随即一只修长的手伸过她的头顶,从顶层货架上拿下了一袋芝麻糊。
她诧异地转头,一仰头就看到林弈钧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芝麻糊递到她跟前。
行为是令人感动的,嘴上说的话是让人想揍他的:“瞪我干什么,拿着啊。”
啧,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秦子尧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接过芝麻糊,别过脸说:“谁瞪你了!”
林弈钧也不恼,揶揄道:“个子不高,脾气不小。”眼神在她手中的芝麻糊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没想到你还挺养生的。”
秦子尧克制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没话找话:“养生怎么了,总比有些人熬夜打游戏强。”
林弈钧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能熬夜说明身体健康,也是一种资本。”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秦子尧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其实林弈钧有些时候人也还行。这种错误的认知让她以为自己可以跟他谈判,她喊道:“林弈钧。”
对方回头:“怎么?”
“你能不能把我视频删了?”
林弈钧有些疑惑:“什么视频?”
“那天我跳舞的视频,你不是说录了吗?”
林弈钧恍然大悟:“哦,那个啊——”然后又是不怀好意地笑,“骗你的,你也信。手机不是给你看过吗?”
秦子尧:“……”
她还是太天真了。
忽然又听到林弈钧喊她名字:“秦子尧。”
秦子尧有些不耐烦了:“干嘛?”有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林弈钧正站在收银台前结账,收银员在扫条形码。他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说:“你今天妆挺有意思。”
谁化妆了!秦子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下巴,没发现什么异常,而林弈钧已经结完账往外走了。她一脸狐疑地走到放置镜子的货架上看了看,顿时心如死灰。
为什么!她的脸上!会有墨水啊!还是心形的!
跟谭奶奶待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是两人互相沉默,偶尔谭奶奶想起什么往事,便会跟她说一阵子。这天她照旧沉默,手里的书却半天没有翻过去一页,满脑子都在想来时发生的事情。
这边她还在为早上帮外婆整理外公书房时不小心弄到脸上的心形墨水印懊恼不已,那边谭奶奶吃完龟苓膏后问了她一句:“跟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都熟悉了吗?”
谭奶奶裹着长长的羽绒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大中午的,紫外线很强,但谭奶奶一点都不觉得晒。秦子尧躲在阴影里,给她削着山药皮,闻言想了想,说:“挺好的,我同桌人很好。”
跟刘新月同桌的第一周,她确实会因为觉得难以融入集体而产生消极的情绪,但自从跟周桐熟悉起来后,一切就突然间顺起来了。至于怎么跟周桐熟悉起来的,还得从开学第二周的周一早上遇到周桐说起。
那天早上她骑车经过学校附近的公交站,看到一个面容熟悉的人正瘫坐在长椅上。她认得出来这是周桐,因为周桐此人是班里仅有的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性格很开朗,跟谁都很熟的样子,是她来到二班后记住的第一拨人之一。
彼时周桐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着,脸色惨白,不出意料是痛经。秦子尧询问并确认之后,从包里摸出常备的止痛药和水,喂给了周桐。
半小时后周桐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又生龙活虎地跟没事人一样,对她抱了个拳,笑着说:“可以啊秦医生,药到病除啊!”
“只是暂时止痛而已,药到病除是不可能的。”秦子尧真心诚意地建议道,“你可以抽时间找个好点的中医,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疼过就忘的周桐“呵”地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中药救不了我,农药估计管用。”然后她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中药有效的话你咋不喝,喝了的话咋还随身带止痛药?”
秦子尧说:“止痛药不仅可以缓解痛经,还能解热消炎,发烧头痛或者其他肢体疼痛也能吃。”
周桐忽然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她,欲言又止。
秦子尧赶紧解释:“不是我吃。”
周桐舒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浑身毛病是个药罐子呢。”
说话间二人骑车遇到路边有人吵架,一个老人叉着腰指着一个女生痛骂:“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来教我怎么过马路?红灯怎么了,没车我就能过,你撞着我就该赔偿!”
秦子尧经过的时候小声嘟囔:“也不怕齁死。”
骂人的老人没听到,但旁边耳朵尖的周桐听到了,哈哈大笑,说:“你这家伙我喜欢!”
那天赶上班主任收集同学们自主同桌的意向,周桐当即拉了秦子尧问:“咱俩同桌吧?”
于是两人成为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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