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她戴着墨镜和一顶时髦的帽子,墨镜很大,几乎遮住了女人大半张脸。只露出她小巧精致的下半张脸,光线太暗,监控看不太清。
从她帽檐下隐约露出的一节像刺儿一样硬的头发来看,这个女人应该留着短发。
叶展按下暂停键,放大了画面。
“段清也?!”宁远惊疑,凑近了电脑屏幕仔细看。
叶展点头,“可能是她。”
“她到长江公馆干嘛?难不成喝酒?”宁远道,“但她也没带司机啊。她开车来干嘛,到时候叫代驾么?”
叶展无声摇摇头,继续按下了播放键。
段清也上了电梯,最终走向了长江公馆四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是没有监控的。叶展叹了口气,他只能看到她进了办公室。
“先知,她到办公室去干嘛?你不是说,四楼权限除了你们姓叶的没人能上去么?”宁远不解道。
叶展神情凝重:“她像是去找秦淮的。”
随后叶展切了长江公馆大厅的监控,把时间拉到他和宁远出现在吧台的时间。
看着监控画面里的自己站在钢琴前,叶展快进着,一直到看到那个弹琴的少女,司沉进到了公馆后台的女更衣室里。
“你干嘛非要看这儿?”宁远问,“看电梯口或者四楼的监控不是更直接么?”
叶展摇头:“公馆大厅的公区电梯是上不去四楼的。”叶展指了指更衣室,“这里面有一部电梯,需要密码使用,可以直接到四楼。”
那个点长江公馆刚刚热闹起来,更衣室门口人来人往,都是些员工换了衣服准备到舞池去。
在一众穿着**,妆容精致的DJ和舞女间,一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黑衣男子低着头,擦肩而过匆匆进了更衣室。
“这人是秦淮吗?”宁远问。“照这么说,那他就是要从你说的那电梯到四楼去……”
叶展点头:“有可能。”
突然宁远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他们现在会不会还在长江公馆?那不是小先知的地盘么,要不你去问他,让他把秦淮直接给你找来……”
叶展摇摇头,不太忍心这么做。
毕竟小叶把调查权给了自己,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继续翻动走廊的监控画面,突然叶展捕捉到了方才那个男子身影,立刻狐疑地按下了暂停。
身量清瘦颀长,戴着黑口罩和鸭舌帽,右手戴皮手套,只露出眼睛的男子正警觉地朝监控的方向投来视线。
宁远刚满心疑惑地想开口继续问,他在看到了监控画面上男子瞥来的一瞬间,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就是他!铁定错不了!”
叶展抬头,“谁?”
“开SUV撞祁颜押运车的司机啊!”宁远指着监控画面男子戴口罩的脸,“这崽种,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看他那只眼睛,和撞车司机是不是一模一样——”
闻言,叶展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不过,秦淮劫车干啥?”宁远疑道,“他和段清之有啥深仇大恨啊?”
叶展叹了口气,打开了文件夹,示意他坐下过来看,“这是秦淮和段清之公司的交易资料。朱确给我的。”
看着看着,宁远懂了,“噢,段清之强迫他洗钱?”
但他还是疑惑,“不是,那他姐什么意思啊,照这么说是他姐和秦淮联合起来想把段清之干掉,一个负责杀人一个负责打掩护——但你不是说,段清也那表情不像撒谎么?”
“难不成她只是被她弟尸体吓着了?不至于吧。没个心理准备。”宁远敲着桌子。
叶展摇摇头。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并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胆敢亲自来私下见秦淮,并且出现的时间几乎一致,明显是提前约好的。这太反常了。
“有没有可能,”叶展犹豫着开口,“她根本就不是想杀段清之?”
宁远一头雾水:“你说谁?秦淮?”
“是他姐姐。段清也会不会没想到秦淮真的把人杀了?”紧紧攒眉的叶展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讲出他的猜测,“可她来找秦淮干什么?”
叶展问:“那天你说,段家老爷子带着段清也闹到局里来了,冷队怎么和他说的?”
“那还能咋说。只能拿段清之公司洗钱贩毒这事儿威胁他,”宁远叹了口气,“威胁他别把这事儿捅给媒体。要不就糟糕了。”
宁远看着支着下巴沉思的叶展,凑过去揪了一下他的脸,“本来这案子就难搞。那帮记者都是狗鼻子,冷藤今儿个还在抱怨,市局一大早就被媒体堵得水泄不通。”
叶展揉了揉眉心,十分头疼地朝沙发后一靠,闭上了眼。
宁远突然想起氯|硝|西|泮的事,顿时脸一沉,扯了扯他,语气肃穆:“你今天不太对劲儿,是不是昨天乱吃啥药了?”
闻言叶展诧异睁眼,突然他想起昨天把空药瓶丢在卧室的垃圾桶里,宁远方才去主卧上厕所很可能看到了——
遂他只好先承认:“昨晚……最近老睡不好觉,就吃了一点助眠。”
“你饭都没吃,就吃安眠药?”宁远道,端起茶几上盛粥的纸碗,凑到叶展唇边,“不烫了,喝吧。”
叶展刚想摇头,叹息一声还是妥协了,伸手,“我自己来吧。”
但是他刚接过来就捂住口鼻,咳了一声,蹙眉不受控制作出一个好像想吐的神情。
宁远伸手,按了按他的肚子。肌肉是僵硬的,宁远皱了皱眉,职业病让他顿时给叶展的痛作出了生理评级。
“要不去医院看看?”宁远抽手,忧虑地看他,“虽然我能判断出来你不是啥要紧的病,但一直这样儿也不是办法。”
“我还好。”叶展强撑起精神,端起粥喝了一口,蹙眉打断他,“你没放糖?”
“又忘了?医生让你少吃甜的。”宁远白了他一眼。无语道,“赶紧喝,喝完再吃药。”
叶展其实还是隐隐的恶心。不知是不是昨天乱七八糟吃的药,咽下一口粥,他还是胃痛。
勉强喝了两口,叶展放下了碗,摇头真诚道:“真的不能再吃了。不然我又想吐了。”
宁远还没出声,叶展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一看,是支队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技术队小江的声音:“叶老师,你让技侦查江城疗养院地库和那个烛台,还真发现了点儿什么!”
“怎么了?”闻言叶展心中一紧。看来当时的直觉是对的。他追问,“烛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鲁米诺反应检测出,那盏烛台上有新鲜血迹残留痕迹,不是段清之的。”
“新鲜?血迹?”叶展疑惑,“多新鲜?和段清之残留在地面上的血迹相比呢?”
小江静默片刻,“比段清之的血迹还要新。也就是说烛台上的血,是在段清之死之后沾上去的。”
叶展心中疑惑更甚,一旁的宁远说:“啥意思啊,难道段清之被杀了之后还有人进过现场?”
“不会吧,段清之从死到被发现没超过十二小时,之后现场就被封锁了,哪儿冒出来的新鲜血迹?”宁远立刻又道。
叶展也觉得奇怪。
毕竟段清之身上没有打斗痕迹,叶展可以断定他自从被绑匪从押运车上劫下来的那一刻起便被控制了。
难不成是凶手身上本就有伤?想到这叶展问:“小江,技侦在江城疗养院地库里没有发现过除段清之以外的DNA吧?”
“我正要说这个,”小江道,语气更疑惑,“除了烛台,并没有发现除了段清之以外其他人的血迹。但很奇怪,我们在叶老师你说的那个角落里,发现了几根长头发。”
“而且是新脱落不久的,女人的长发。”
还记得这盏烛台么?早在小段尸体在地下室被发现的那个晚上就提到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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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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