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变了很多,从一开始排斥别人的关心,拒绝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平等孤立每一个人。
转变成为,愿意主动选择某人当朋友,所以她才能一步又一步走进他的心门。
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依然是那个冷漠孤傲的人。
上课铃响,顾暮迟还没回来。
宁酒手撑下巴,往窗外的方向瞥。
这时,物理老师拎着课本,捧了水杯,走进1班大门。
“起立。”
班长声音嘹亮传来,同学们立即站起身,异口同声:“老师好。”
物理老师用手势示意大家坐下,视线往四周瞥了一眼,伸出的手还没放下,就往顾暮迟的座位指了指,“他人呢?”
盛文斌举手报告:“老师,他去厕所还没回来。”
没多说什么,物理老师点点头,低头翻开书本:“大家打开第5页。”
哗啦啦的翻书声响起,后门被推开。
顾暮迟迎着大家好奇的目光走进来,额发被水浸湿,他的脸干干净净,下巴还往下滴水。
“厕所离我们教室这么近,你洗个脸要五分钟?”
盛文斌纳闷极了,压低声音问道。
“……”顾暮迟用纸巾擦了擦脸,视线看着前面某个人,声音接近夏日冰冻过的汽水,冷淡极了,“嗯,多洗几遍。”
周围的气氛十分微妙。
盛文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视线在顾暮迟和宁酒间来回扫视。
几人各怀心思。
顾暮迟像往常一样,专心听老师讲课。
看着早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
上课期间,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看她,宁酒总忍不住调整坐姿,后脖子略微发烫。
偏了偏头,却只见他正在记笔记。
像是错觉。
等这节课结束,教室瞬间沸腾起来。
宁酒几次三番想回头主动和好,又觉得自己反复讨饶,他却爱答不理,这种事情不想再做第二回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以前那个被反复推开,还能毫无顾忌、横冲直撞往上冲。
人似乎越长大,胆子就越来越小。
勇气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点点地被时间洗去。
下午一共四节课,每节课10分钟的休息时间。
每当下课期间,宁酒的心里忍不住蹿出一个希望的小火苗——
希望他能主动和她说话。
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他的气已经消了。
然而,他只是一声不吭。
宁酒后背挺直,心里冒出点烦闷。
五十个同学,挤在一个教室里,透不过气。
放学铃声一响,周围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刚才拥挤的教室顿时空了一大半。
宁酒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顾暮迟正在不紧不慢整理书包,似乎察觉了她的视线,抬头看过来。
那双漆黑的眼睛,日常含着微冷,这一刻,被放大了数倍。
向她传递出一种他依旧不高兴的信息。
宁酒立马躲开目光。
傍晚温热的风刮着她脸颊,无数学生脚步匆匆,奔向校门口。
两人一声不吭,彼此间的距离可以塞进三个人,但他们还是一起回的家。
宁酒每次下公交,习惯去路边买杯奶茶。今天她在门口顿了顿,还没做好决定,顾暮迟漠着一张脸,照常给她买了一杯。
可惜无糖,不甜。
-
晚餐时间,窗外家家户户点亮灯火。
吃完晚饭后,宁酒陪父母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偶像剧,乔母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做出正儿八经的点评:“这两口动不动就吵架,感情就越来越好了不是。感情其实就是吵出来的。”
宁酒特别想反驳,没等她出口,宁父剥了一个橘子给乔母:“你的话不对。”
“哪里不对?”
乔母掌握家中经济大权,平日做事说话挺强势,当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时,又被宁仁永这么一反驳,嗓门就控制不住一下子大起来。
宁父:“……”
“你说啊。”
乔母似乎很有耐心地等他解释,语气渐渐平静,却莫名有种暴风雨降临的错觉。
父女俩脖子一起缩了缩。
宁酒特别想回房间,这时候,人刚起身,肩膀就被宁父摁了摁,他咳嗽了下:“久久再坐会儿。”
宁酒:“……”
其实她不大想掺和这夫妻俩的互动。被宁父这么一要求,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了。
并且,夹在两夫妻间。
乔母低头剥橘子:“你的想法是?咱们来捋一捋。”
宁父表情深沉:“我认为,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代表其他人,觉得不好也不必……”
“你罗不啰嗦。”乔母立即打断他一长串的前缀,她知道不打断,他能说几分钟的废话。
“是这样的。”宁父坐正了些,“我先得出一个结论,吵架或者冷战一定伤感情。”
“嗯。”
“电视剧里,男女主经常吵架,这一次,女主个人原因耽误了团队进程,身为负责人的男主当着全部同事的面狠狠批了她一顿。他不清楚事情经过,女主亲人去世,正遭遇了生命里的重大变故,不仅得不到安慰,反而最亲密的人再扎一把刀进去。两人感情渐行渐远。我猜接下来的剧情,依然是误会-和好-误会-和好,无穷无止的类推,直到结局。”
“这跟结论有什么联系?”宁酒插嘴问了一句,“他们最后一定能和好,不是吗?”
宁父耐心:“他们即使和好了,但心里的刺仍然存在。拔出刺,伤口不久就会凝成一道伤疤。”
“因为伤疤的存在?”宁酒似懂非懂。
宁父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