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桌对话清晰响起,宁酒被他厚颜无耻的话给震得呆若木鸡。
心头渐渐浮起一丝对盛文斌的同情。
顾暮迟从来不会像那些小男生,为了一点小事情跟别人争得头破血流。
大多时候觉得没意义,能让就让。
因为一些鸡毛蒜皮,跟人扯半天,费劲。
做出这种谦逊的行为,正常人都会谦虚地说,没什么,小事而已。
他倒好,骄傲自称为大方。
还刻意跟盛文斌对比。
这家伙脸皮到底多厚啊。
此时此刻,盛文斌的体验非常不愉快。
他得到了一张试卷,却获得了比同桌不大方的称号。
像个大冤种。
课堂传来吊扇的风声,以及笔尖与纸面的摩擦声,大家安安静静考试,他只能忍气吞声。
埋头写字,每个字用尽了力气,咬牙切齿般划到卷面。
而顾暮迟直接翻到了后面看压轴大题,表情淡定悠闲,丝毫不羞愧。
宁酒视线在两人间来回转。
他撩起眼皮,与她对视了一眼:“看我干嘛?”
宁酒的脸颊又白又软,平时很少做出格的事情。
然而此刻,她控制不住浮起一个轻浅的笑容,淡红唇瓣勾勒细微的弧度。
然后,面带佩服,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动作,充满了反讽的意味。
表达出了她对他的嘲讽。
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出声,宁酒像做了坏事般,立即转过身,欲盖弥彰用双手捂住耳朵。
用这种无济于事的动作,来抵挡他的语言攻击。
顾暮迟:“……”
他嗤笑了一声。
笑完后,半天不吭声。
像在酝酿大招……
她的神情惴惴不安 ,也不敢回头看他。
一分钟过去,他没发出任何动静,长腿大喇喇搁到她椅子横杠上,身后响起试卷翻面的声音。
宁酒松了口气,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刚刚她就是一时冲动,还好现在是考试时间,顾暮迟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举动。
考试的题目大多涉及到高一的知识,有些难度。
宁酒把事情抛到脑后,边思考边在草稿本上推算公式。
昨天聚会烧烤的时候,她的身体轻微不舒服。
她抱有一种侥幸的想法,以为很快就缓解了。
而到了第二天,这股不舒服至今没缓解,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跟故意折磨人似的,一点一点加重。
身体放松没事干的时候,还能接受。
一到需要动脑子,她的脑袋就开始罢工,越来越昏沉。
集中注意力放到等比数列的公式上,脑海里似乎冒出一块黑板擦。
刚浮起的知识点,被它无情擦拭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她努力写了几道选择题。
夏天教室闷热,同时开了空调和吊扇。
被冷风长时间的吹,她搓了搓胳膊,越来越觉得冷。
时间不知不觉划过,离考试还剩最后十分钟。
她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挂钟,快速预估了下做题的速度。
等下课铃声响起,严仲东宣布:“放笔,收试卷。”
宁酒奋笔疾书,在最后的关头,拼尽全力写完最后大题的答案。
两张试卷传到她这里,她将自己的试卷盖在上面,同学们依次传递到第一排。
严仲东整理成一叠试卷,拎起保温杯走出门。
宁酒眨了眨涩痛的眼睛。
坐在一旁的同桌,拽了拽她的袖子。
宁酒托着沉重的下巴:“怎么了?”
同桌简慧捂着肚子,苦兮兮地说:“早上赶时间,我没吃早饭,快饿死了。宁酒你能陪我去一趟小卖部吗?”
小卖部离这座教学楼挺远,来回赶路至少五分钟。
宁酒犹豫了一下。
简慧坚持不懈地晃了晃她的胳膊:“求你了。”
宁酒只好点点头:“好吧。”
两人跑到小卖部,又以火速的脚步奔向教室。
清晨的光线明亮,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宁酒跑太快,气喘得非常厉害,小脸通红。
简慧也一样。
不同的是,她过了片刻,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而宁酒浑身无力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没精打采。
第二节语文考试即将开始。
简慧用手肘碰碰她,眼神担心,“你还在喘,没事吧?”
“没事。”宁酒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暑假我太久没运动了。”
简慧点点头,没太当回事,以为她确实体力没跟上来。
顾暮迟靠在椅背上,盛文斌还在扯上节数学课的事。
他不耐烦地支起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清晰有力的指骨间夹了一支黑笔,转个不停。
而当宁酒回到座位。
盛文斌的嘀咕成为背景音。
她们小声的对话,清晰地传达到他的耳膜,顾暮迟从语文课本中抬起头来,用笔盖戳了戳她的肩膀。
向月老师正在分发试卷,宁酒眼睛盯着前方,身子往后靠,人没回头。
他压低声音:“你生病了?”
宁酒摇头:“不严重。”
他不为所动:“去趟医务室。”
宁酒小幅度回头:“不用了,考试重要。”
“拿镜子瞧瞧你的脸。”他表情平静,“都红成什么样了。”
说完还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像煮熟的螃蟹。”
脑中生动形象地迸出了一张张牙舞爪的红螃蟹。
宁酒:“……”
她摸了摸脸,闷闷不乐地想,就不能换个稍微好听点的形容词吗。
宁酒泄愤似的咬了下笔尖,咬得嘎吱嘎吱响蹦蹦。
脑海里酝酿一堆指责他的话。
现在上课时间,她想,如果是下课,她一定要狠狠表达出自己的愤怒之情。
顾暮迟那边还在坚持说:“我陪你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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