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爹!”
“不要!”
卫楚泽看着父亲母亲笑着越走越远,娘亲对他说:“对不起,阿泽,娘亲不是个好母亲,从来都没有好好陪过你。”
“不过,我的阿泽不用娘亲陪也长得很好,娘亲很开心。”
刘青云的笑脸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阿泽,不是爹不想陪你,只是你娘一个人太苦了,我此生最见不得的便是你母亲伤心,所以对不起,只能委屈委屈你了,爹爹去找你娘亲了。”
父亲卫书钰的背影也渐渐远去。
他在梦中痛哭流涕,大喊大叫:“爹,娘,你们不要孩儿了吗,怎么忍心独留孩子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爹,娘……”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哭声淹没。
等到卫楚泽缓缓地睁开眼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狱,他此生杀人太多,并不期望自己能上天堂。
舒适的触感,软糯的被褥,淡雅的香味,熟悉的卧室,卫楚泽睁开眼感受到的除了这些,还有脸上未干的泪痕。
“少爷!少爷!您终于醒了!”守在一旁的管家梁丘升看到卫楚泽睁眼,连忙上前握住卫楚泽的右手,激动之余,未控制手中力道,差点将刚醒来的卫楚泽再次捏晕过去。
卫楚泽“哎呦”了一声,梁管家这才意识到,急忙松开手,卫楚泽的右手通红,他连连高兴地道歉。
卫楚泽吃痛倒是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这并不是地狱,而是自己的卧房。
“其他人……”
梁管家直到他在关心什么,立刻道:“其他人也没事。”
“那温大人……”
“哦,少爷,您说的是温执温大状元吧,他受了伤,现在在西厢房……”
梁管家话音未落,便看到他少爷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起身便要冲出去,梁管家赶紧把后面的话说完:“温大人他没事,受了一点皮外伤。”
“倒是将军您,才是受伤最严重的。”
听到这话,卫楚泽才后知后觉吃痛,堪堪瘫坐了下来,卫楚泽当时情急之下用刀扎的那一下非常用力,差点扎入骨头,此时最痛之处便是那里。
其他地方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听到温执没事,卫楚泽被梁管家按回床上,差人将厨房中煮好的粥热了热,端了过来。
“少爷,您先喝点粥吧,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梁管家说完便端起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卫楚泽的嘴边。
卫楚泽并未张嘴,而是接过送来的碗和勺子,说了句:“梁管家,我自己来吧。”
梁管家“嘿嘿”笑了两声,将粥和勺子递了过去。
“梁管家,我怎么回来的?”卫楚泽明明记得那人执剑刺来。
“少爷,您可吓死老奴了,那天我正在浇花,听到有人敲门找我,然后我便看到声东他们抬着你和温大人。”
“去把声东喊过来。”
“少爷,您刚醒来,还是要好好休息。”梁管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非常了解卫楚泽,因此也没犹豫,差人将声东喊了过来。
没过几分钟,声东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见到卫楚泽醒了过来,面露喜色,双手抱拳,喊道:“将军。”
卫楚泽“嗯”了一声,示意声东起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声东自然明白卫楚泽问的是何事,但是其实他也不知道,当日昏睡醒来之后,庙中只剩下一堆尸体,以及还在昏迷的卫楚泽与温执。
他如实答道:“将军,我也不知道,当日醒来之后,只有一堆尸体。”
“对了,将军,还有这个。”声东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卫楚泽。
那个东西乃是一张手帕,如果是普通的手帕卫楚泽便不会惊讶,那是一张黑色的手帕,这手帕用手一摸便知用料极好,卫楚泽展开手帕,只见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一盏灯笼,这灯笼造型别致,最上面形似雨伞,中间有棱有角,底部挂有一穗子,整体呈金黄色,仔细看来绣工一般,与这手帕的料子比起来更加不配。
传闻夜雨灯做完事后,不留名不留姓,只留一张这样的手帕,卫楚泽从来没见过,没想有一天这传闻中的东西,竟然到了自己的手中。
声东看到卫楚泽表情并未多大起伏,道:“将军。”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卫楚泽仍然盯着手中的黑色手帕。
“如果我没猜错,是夜雨灯。”声东顿了顿道。
“嗯,你猜的没错。”
“不过属下搞不懂,我们与夜雨灯无冤无仇,为何他们会帮我们。”声东问出心中疑惑。
卫楚泽摇了摇头。
“夜雨灯吗……”卫楚泽喃喃道。
西厢房内,文知蕴躺在床上,她受了点皮外伤,此时浑身上下有点痛。
文知蕴曾吃过一粒百解丸,百毒不侵,因此那日的迷药对她根本不起作用,而那日,为了不暴露自己,她等到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卫楚泽被迷倒之后,才出手相救。
那人的剑很快,狠辣,锋利,在卫楚泽倒下的那一刻蓄势待发,差之毫厘便可取了卫楚泽的性命,但文知蕴的暗器更快,眨眼之间便弹开了那人的剑。
顷刻间,文知蕴掏出缠在腰间的长剑,与为首那人“哐当哐当”,一跃一闪,一滚一跳,便过了急招,同时长剑刺破那人的胸膛。
那人见单打独斗不是文知蕴的对手,直接命手下十几个人同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围上来的时候,文知蕴没有怕,她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犀利,刹那间便与众人厮杀起来。
纵然文知蕴武功不错,但是对面是十几个武功同样还行的汉子,一对一,她绰绰有余,多对一,防不胜防,“咔嚓”一声,她的胳膊被划出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随之低落的枯黄的落叶之上,但她毫无知觉。
她从不信命,命应该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握紧手中的长剑,地上稀稀疏疏的躺着几个尸体,她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她面前的这些人身上。
她长剑再次挥动,她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她的眼前逐渐模糊,一柄弯刀向她劈来。
“少主!”
是清月。
文知蕴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清梧使劲摇晃着文知蕴。
“我没事……”文知蕴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再晃,我就有事了……”闭上眼睛,文知蕴又说出这句话。
清梧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剩下嘴上的哭泣声。
“你怎么也来了?”文知蕴问道。
“不怪清月,是我自己死活缠着她,让她带我来的。”清梧一字一顿的道。
清月及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弯腰作偮,道:“属下来迟了,还望少主责罚!”
“起来吧。”文知蕴道。
但众人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仍然低着头,文知蕴无奈,道:“你难道想让我拖着这副身体去扶你们吗?”
清月终于站起了身,后面众人随着清月一同起来。
“都怪我,是我来的太迟了,才害少主受了如此重的伤。”清梧仍然低着头。
“哪里怪你们,怪我自己大意失察,没想到他们会以桂花为毒。我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养两天就没事了。”文知蕴轻轻地道。
“你交代一下沈娘子,让她查一下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是。”
文知蕴说的不错,她看着浑身是血,但除了胳膊上那道伤口,其他都是轻微的划伤,她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地上的人的,她再次扫向地上的尸体,脸上带着寒意。
“少主,那您?”清梧再次询问。
“我有些累了,不碍事。”
她与这些人打了这么久,身体有些脱力,需要时间休息一下。
幸好那些黑衣人所下之毒仅仅是使人昏厥的迷药,差不多两个时辰应该就会醒来,她吩咐清月留下夜雨灯的标记,派人在四周看守,待到众人醒来再离去,自己换了身相似的衣服,便一同躺下来休息了。
两个时辰左右,众人陆陆续续的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庙内一地的尸体,以及那张黑色的手帕。
众人见文卫二人迟迟未醒,便将二人连夜送回了将军府。
文知蕴一直未醒,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而卫楚泽一直昏睡,则是因为他在同水县中毒还未完全清除,突然再次中毒,两个毒性融合,使他沉睡不醒。
幸得回来吃了解药之后,又睡了一天一夜才最终醒来。
待到文知蕴被送到将军府,清梧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声东之前见过清梧,自然是识得她,因此便放清梧进了将军府照顾文知蕴。
文知蕴刚醒,清梧便哭着喊着看向她家公子,道:“公子,您吓死我了!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请白薇神医过来?”
文知蕴笑了笑,道:“那你去请白薇神医来吧。”
听到这话,清梧却犯了难,平日白薇神医都是她家公子请来的,刚才一着急说岔了,让她去请,她如何能请来。
文知蕴看到她左右为难的模样,摸了摸她哭红的脸蛋,道:“我真的没事。”
“公子没事就好。”
“嗯,让你担心了。”
“这是哪里?”文知蕴方才就想问,自己一睁眼发现这里并不是客栈,也不是她在京城的院子,这房间古朴简单,静谧典雅,屋内除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再无其他东西。
“将军府啊。”
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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