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少爷一定是被夺了舍!
他努了努嘴,张口想解释什么,下一秒便听到卫少爷笑着对他说:“你先下去吧。”
下人乖巧地闭上了嘴巴,既然少爷没有责备与他,管他到底为何,而后便听话的退下了。
卫楚泽点了点头,连连“嗯”了几声,道:“不错,状元郎与桂花真是绝配。”
文知蕴被这句夸奖搞得不明所以,用手碰了碰头上的那支桂花,看向卫楚泽,道:“卫将军,这……”
“本将军送给你的,甚是好看,状元郎莫不是想拒绝我的好意。”卫楚泽唇边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当然不是。”文知蕴回答道。
这一回答似是让卫楚泽十分满意,因为后面的几分钟文知蕴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没有减弱一丝。
秋风吹拂,吹起的不是满地的树叶,更像是他嘴角的笑容。
这笑意一直持续,直到二人坐于距离桂花树不远的亭子下,举杯推盏,泡茶共饮时,文知蕴再次开口:“卫将军,下官如今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离开了,这几日多有叨扰,还望卫将军见谅。”
说这话时,文知蕴未看到卫楚泽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
“秦宇明这小子,跟着我也不太方便,既然将军说他对于兵器方面有天赋,那就麻烦将军照顾了。”说完这句话,文知蕴自顾自的碰了一下卫楚泽的杯子,一口饮下,没看到卫楚泽的脸越来越黑。
“不过下官今日还不能走,我还没租好房子,估计也要一天,不知将军可否宽限一日,等今天去看了房子,租了下来,明日下官一早便即可搬走。”文知蕴继续道,卫楚泽的脸上再次浮现笑意。
“温大人身上有很多银两吗?”卫楚泽突然问道。
这可是问到文知蕴的心坎上了,文知蕴有很多银两,但是温执却是一个穷酸书生。
“这……”文知蕴面露难色。
卫楚泽面带笑意,问道:“温大人,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算是朋友了吧。”
“若是卫将军将下官当作朋友,那自然是。”文知蕴道。
“既然温大人没有银钱,作为朋友,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反正将军府有很多空房间,温大人可以暂住下来,等到温大人拿了俸禄,再出去租房住也不迟。”卫楚泽所说有理有据,让文知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但她仍然迟疑了一下,卫楚泽看出她在担心什么,道:“温大人自然不是白吃白住,温大人才华横溢,我府上有很多人仰慕于你,想向你讨教一些学问,你如若不嫌弃,帮忙指点一二可否。”
文知蕴自然知道这只是卫楚泽的一个借口,学问什么的,府上的人又不考取功名,会读书识字即可,根本用不着她,但她应了下来,毕竟她确实想在将军府住上两天。
“不过我怕住在这里会影响你们的事情。”文知蕴说出自己的担忧。
卫楚泽想了想,道:“你是指方才那事吗?有些事情涉及到军务的确不能让你知晓,但是方才那事却是可以告诉你。”
“不了,不了,我怕知道的太多……
不太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当事人你也见过,就是我刚回京那日救的那名女子,说到底,也算不上是我救的,你在朝堂之上为我辩护了几句。”卫楚泽道。
“那女子不是在将军府上吗?”文知蕴问道。
“自然不是!”卫楚泽急忙解释。
“本将军诸事繁忙,怎么能有时间管这些事,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那女子后来又回了紫薇阁。”卫楚泽道。
“原来如此。”看到文知蕴恍然大悟,卫楚泽莫名长舒了一口气。
“那女子是出什么事了吗?”文知蕴问。
“你猜的不错。”于是,卫楚泽便将适才夏池所讲的描述了一遍给文知蕴,文知蕴听后心下一惊,在她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婵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向她汇报。
文知蕴一脸愤懑,大声道:“为何会如此,月婵姑娘是得罪了何人!竟然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想了想后,猜测道:“莫非是关尚书?上次虽说不是月婵姑娘的错,但是像关英杰这种人,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是不是他为了泄私愤,找人把月婵姑娘打成了那样。”
卫楚泽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文知蕴又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仔细想想,确实不像,除非关尚书傻,才会让他的儿子任意妄为。”
但是,很明显,他不傻。
文知蕴一拍桌子,大声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关英杰傻!他瞒着关尚书找人打的!”
听到这话,卫楚泽笑了笑道:“温大人是睡了一觉,脑子睡傻了嘛,我一直觉得温大人很聪明呢。”
“啊……”
“我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关家干的,倒像是有人嫁祸于他们。”卫楚泽喃喃道。
有人嫁祸他们,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嫁祸于他?
还有月婵,不知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文知蕴的心中突然堵了一透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她呼吸困难。
看来今天晚上得想办法出去一趟了,想到这里,文知蕴的思绪被一阵大喊声打乱。
“温大人!温大人!”
秦宇明小朋友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拎着一包东西,脚步飞快的朝着文知蕴的方向跑来。
跑到小桥上时,脚下一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恢复平衡之后继续向着文知蕴跑来。
“温大人,您终于醒啦!”
“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说完这句话,秦宇明将左手的糖葫芦与右手拎的那包东西一同塞到文知蕴的手中,昂着头,面带笑容,瞪着大眼睛看向文知蕴。
“这是什么?”文知蕴摸着手中那包仍有余温的东西问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啦!”秦宇明一脸期待地道。
文知蕴在大家地注视下,将那包东西放在桌子上,解开缠绕的麻绳,一角一角的缓缓揭开,只见一团白白的方块上面撒着一些黄色的东西。
是桂花糕!文知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宇明,摸了摸他的脸蛋,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嘿嘿~”温大人喜欢的东西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这臭小子,没想到才两天就学会贫嘴了。”文知蕴笑着道,而后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口,虽然不是熟悉的感觉,但味道不错。
在这期间,卫楚泽便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二人,直到文知蕴反应过来,将桌上的桂花糕推向他,道:“卫将军,你也尝一下?”
“我不爱吃!”卫楚泽双手抱胸,一脸傲娇的道。
“温大人,这个糖葫芦也特别好吃,酸酸甜甜的!”秦宇明指着糖葫芦道。
文知蕴耐不住秦宇明的热情,同样咬了一口,如同秦宇明所说,这糖葫芦不止色泽鲜艳,吃到嘴里更是酸酸甜甜,恰到好处。
这些年忙于复仇,这些最简单的快乐却早已被遗忘。
秋日的阳光斜射到亭子内,洒在糖葫芦之上,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文知蕴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苦。
“温大人,您怎么了?”秦宇明察觉到文知蕴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方才风吹过,眼睛里不小心进了些尘土。”文知蕴扯了个谎,准备用袖子擦下眼睛。
“用这个吧。”卫楚泽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文知蕴。
文知蕴没有推脱,接过擦了擦眼睛。
“温大人,以后我可以喊你温大哥吗?”秦宇明似是怕被文知蕴拒绝,说完便迅速低了头,盯着地上的脚尖。
文知蕴知道秦宇明并不是想跟自己攀什么关系,而是他真心实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大哥,瞬息之间,父母双亡,只余他孤苦一人。
这种处境,文知蕴感同身受,所以他毫不犹豫,下一秒便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
秦宇明的头霎间抬了起来,眼中发光,欣喜若狂,大喊道:“温大哥!”
“温大哥!”
“温大哥!”
“我有大哥啦!”
……
待到大家纷纷散去,梁管家被喊到了卫楚泽的书房内,梁管家看着卫楚泽那张阴郁的脸,问道:“少爷,您找我有事?”
“把京城所有的桂花糕都买回来!”卫楚泽冷冷地道。
“啊???”
“啊!!!”
“少爷,您确定是……我马上派人去买!”
撂下这句话,梁管家马上派了两个人出门。
不多时,二人拉着个马车回到了将军府的大门。
“梁管家,城里所有的桂花糕都买来了。”二人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道。
梁管家立马马不停蹄的再次赶到书房,敲了敲门,道:“少爷,已经买来了,您这是要做什么?”
卫楚泽左手托腮,右手执笔,听到这话,丢下手中的毛笔,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自己这是在跟一个孩子置气吗。
卫楚泽道:“梁管家,给府里人分了吧。”
“我替大家谢过少爷了。”
“不必,大家平日里也辛苦了。”
“少爷,要不要我先给您拿两块尝尝,老奴记得您以前也很爱吃这个的。”卫楚泽喜欢吃桂花糕也是将军府众所周知的事,以前老爷总是喜欢做给他与夫人吃,自从老爷夫人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府里上下也默契的不再提。
却没想到今日少爷竟然主动提起。
“不必了。”
“好,少爷,那老奴先退下了。”说罢,梁管家便转身准备退下。
“等等,还是拿两块吧。”
“好嘞,少爷,老奴这就去!”
梁管家开开心心去院内取了两块桂花糕,双手捧着准备送到书房,却在路上遇到了文知蕴,梁管家眼珠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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