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身形柔弱的少女,也被吓得魂体四颤,哆哆嗦嗦地将冥王茶杯斟满。小心翼翼地退至一旁,低头凝神屏气,盯着地上蚂蚁搬着米粒从她左脚走到右脚。
维特楚楚谡谡,立于堂前,不懂其语何意。神情倦怠,疑是混沌不醒。只当自己又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境,只是一瞬间被那古怪之人一旁的俏丽侍女吸引了目光,顾不得冥王的怒声,思索许久,竟诧异有些眼熟。
几个鬼魂沿着墙根树荫躜行,不敢久视,只怕那人身上华彩流熠灼了自己的魂体。
少许片刻,判官一作哭声响起,脸上分不清鼻涕眼泪,一副凄惨鬼修样:
“回冥王大人,生死薄中未记录此人生平。小人句句属实,不敢诓骗冥王大人。而且此人说不出一句人话,怕是非我族类。”
此言一出,冥王一时竟被噎着。一向做事毒辣,横断专行他,现在一时竟拿不住主意。心里犯起嘀咕,这人不能随意放走,只怕日后寻起仇来会给冥界招来什么祸端。再者神界每百年彻查生死簿,断不可私自介入生死大事,否则追查下来,他这个冥王头衔估计得易主。
“哼。你们几个少给我装无辜。若不是平日里跋扈嚣张惯了,岂会做出这等事来。”冥王捋了捋胡须,蔑了几眼那判官。
“将那黑白无常关至苦海地狱,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将其放出。”冥王冷厉道。
黑白无常在一旁吓得魂都没了,冥王大臂一挥,竟然要将二人神识强行剥离魂体。一时间,那鬼叫声甚是凄厉,带着丝丝诡异穿寂静,穿透黑气,在这冥界大堂回荡,过了好一会儿才消散。
少女看着那蚂蚁吓得几个激灵,顿时加快了步伐。她低着得头,听感越发敏锐,听见冥王将判官唤至耳畔,细声低语,“此人须得妥善处理,切不可让神界知晓此事。”
那狡诈的判官听见冥王语气有所缓和,心生一计,俩墨黑眼珠子一转,给冥王提个歹毒之法:
“冥王,倒不如将其置于黑绳地狱,以五行之力撕扯这厮七魂八魄。再将他置于阿难地狱,聚力之锤可使鬼魂五感磨灭、人性炼化,使其变成无爱无恨的厉鬼。待百年后神界视察,再悄无声息地把他放出来。到时,咱就这般推辞:这孽畜落了劫,尚且行凶,求仙家将其降服,落得个顺水推舟。如何?”
冥王思忖片刻,故作大喝一声:“孽障,岂敢在冥界,造次作乱。将此人拿下,贬至黑绳地狱。”
那少女竟鬼使神差泛起好奇心,抬头,不料正好对上那人明眸善睐,眼波流转,似是穿过这墨黑的雾气,跟她有什么话要说。
但那人瞬间就被冥王以黑绳束缚,动弹不得。
这时,平地起一股冷风窜了上来,将众鬼魂往日暗淡无神的眼神燃起了蓝色幽光。少女见四周满是这诡异蓝光,闪着嗜血的光芒,不断逼近。
那日,冥王竟举整个冥界暗黑之力压制一个俊俏鬼魂。
那少女,无垢了然,想必是解局之意。
“那人竟能将你伤至这个地步,将来必会搅动东西方神界大乱。这样,这里有一炉子。你且将其送入冥界。”古树声音悠长,仿佛是来自远古浩荡,直达灵魂深处。
“谨遵圣人法旨。”
于是,真君将那一散发诡异着药香的普通漆黑炉子随意一丢入冥界。
而在这片沉寂天地中,存在着一破烂诊所,并不起眼,门楣悬挂一块早已褪色的木牌,上面用有些潦草的字写着——“沈茶诊所”。诊所外围爬满了藤蔓,门口挂着的风铃在冥界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铃声,就像是给这片灰色的世界带来了一点不属于这里的色彩。
维特那一缕意识意外掉落在沈茶茶的诊所前藤蔓上,靠着她每日的药香滋养。
百年前,冥界黑气作乱,众鬼魂魂体受损,染上各种病痛。因此,前来沈茶诊所求药的鬼魂,络绎不绝。
只是在无人在意的药藤常现一微弱橘色光芒。接着,鬼魂的钱袋子就尽数进了药藤。
每每听鬼魂吐槽此事,怀疑沈茶奸商作盗。
沈茶气得到不行,于是剂量下得没轻没重。嘴毒不饶人的鬼魂总会意外拉几次肚子,直至不敢在她面前乱造谣,学会好声好气地跟沈茶求药。
维特见状,笑到不行。
那日,他首次尝试脱离藤蔓,倚靠着药香的滋养修得的半魂体,竟意外可以幻化人形。
半魂体,顾名思义,就是完整魂体的一半,但是很脆弱,须得日日闻着药香,否则轻是魂体不稳,重则魂体破裂,灰飞烟灭。
维特虽是幻化成人,但不敢远走,就在沈茶的门前徘徊良久,纳闷这厮竟然如此怠工,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她出来。
何况这药香竟然越发地淡了。
维特蹲了数日,实在是忍不了了。
此时,沈茶正躺着舒适房间,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笑声,四周的墙上挂着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符咒,时不时地飘过几只黑色的小鬼,像透明的影子,轻轻嗖地穿过门缝。
维特怒道,那女人倒是闲然自得。
沈茶舒舒服服敷着面膜,捻着笔,嘟囔道:
“上个月给那位地藏王治了病,赚了不少。余粮不足,还想着添置几身衣裳,听说鬼市那边新进些许新款旗袍。要不然,明儿去幽冥河转转,能不能一次进账几千魂币。”
魂币是冥界的流通之物,还可提升魂力,一般是靠供奉所得。沈茶生前命运凉薄,死后也无人供养,一粒一粟尚不可得,何况魂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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