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温软的触感令人心悸,殷燃浑身一颤,一如过电般。深呼吸后,她抽出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以。”
阮符眨巴着眼睛仰头看她,伸出双手,“那抱一下……”
对视一眼,殷燃十分艰难地吐出“抱也不行”。
“求了你嘛。”
酒醉后的阮符更爱撒娇,完全令人无法拒绝。
正要妥协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乱这方暧昧。
殷燃清醒许多,瞥见屏幕上来电人一栏。
“我接个电话。”她忙道。
阮符“哦”一声,那双灵动狐狸眼紧紧盯着桌上的酒。她挥挥手,语气不舍:“好吧。”
“别乱跑,乖乖等我。”殷燃犹豫着伸出手,在她发顶上轻揉了下。
阮符笑着点点头,表面上乖巧得不像话,内心却早已筹谋好偷喝计划。
……
走到餐厅门口时,沙琳那头已经挂断。殷燃回拨过去,很快被接通。
“喂。”苍凉的风声灌领口,殷燃按下通话录音后,紧紧外套。
沙琳语气焦急:“我们在总医院急诊这边,你要不信可以来看看,到了打我电话。”电话那头,护士的叮嘱声清晰可闻。
“好,那我一会儿过去,没什么事就挂了。”殷燃应下,即将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听见沙琳焦急说了句“等等”。
“……你来的时候,能帮我带份饭吗,钱过会儿我微信转你。”这么多年以来,沙琳始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连求人都带着种目中无人的姿态,从这次难得表现出几分低声下气。
“我、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但凡能有一点空闲,我绝对不会求你……”怕殷燃拒绝,沙琳又匆忙解释。
殷燃回头望了眼阮符所在的方向,问道:“行,要几份?”
“一份就行,真的麻烦你了,谢谢。”沙琳并不熟练地道谢。
殷燃答应下来,随手挂断电话。她立在深不见底的夜色里,身影平添几分落寞。
如此一来,计划完全打乱。但好在时间不再那么紧张,她可以好好享受这顿美好的晚餐。
一阵风吹过,寒意突袭。她咳嗽几声,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掏出一根香烟后,她才记起没带打火机。略一犹豫后,她揉揉眉心,把烟盒一整个丢入垃圾桶。
另一边,阮符趁着殷燃不在,不仅偷喝成功,还喝个心满意足。
期间她还按铃叫来服务生问过酒价。那绝对是个不小的数字,顶得上她半年的零花钱。
但已喝掉小半瓶酒的阮符并未因此而觉得羞愧,反而越发开心。
怪不得这么好喝,贵有贵的道理呀。醉酒的她这么想。在她混乱的逻辑中,继续喝下去显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吊灯的光影映入酒液中,像一轮沉入水底的弯月。
殷燃结完账回来时,恰好望见这副画面——阮符面颊微红眉眼带笑,正端着高脚杯轻晃。
“真是好喝呀,”阮符微笑着,小声呢喃。因为醉酒,她的语调变得软绵绵,极平常的话说出来都变成了撒娇,“怪不得燃燃这么喜欢,是我我也喜欢。”
殷燃垂眼,忍俊不禁。
“这就是你喝掉我半瓶酒的理由?”她走到阮符身后,突然开口。
“啊?”
阮符一愣,满目惊诧。
“燃燃,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她看着面前的酒瓶,下意识要藏到身后。但伸出手的刹那,她记起这已经无用,于是只能破罐破摔。她举起自己的高脚杯,递给殷燃,“这个糖水好好喝,你也尝尝。”
殷燃笑得不行,咽下“再不回来的话,整瓶酒都要不保”,只问道:“哪来的糖水?”
阮符笑笑,大脑飞速运转,随口扯谎,“服务员送的。”
“是么,那我也尝尝。”话毕,殷燃作势要去端她的高脚杯。即将碰到杯壁时,殷燃的忽然手被抓住。
“怎么了?”殷燃问。
阮符望入她的眼底,一时慌了神,“可是这个我喝过了……”
殷燃并不在意,自顾自端起高脚杯,“没关系……”
这时,阮符再度攀上她的手,轻巧地夺过那杯酒,将其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真不好意思,燃燃你没得喝了,下次吧。”她餍足地舔舔嘴唇。
殷燃眸光一暗,连忙移开视线,“好了,我知道是酒。”
“啊……”阮符睁大眼睛,说话含含糊糊,“你早就知道了啊。”
殷燃一边拾起那瓶仅剩一半的威士忌,一边问她,“喝了这么多,还清醒着么?”
阮符扬起下巴,语气骄傲,“当然清醒,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对答如流。”
“这么棒。”
瞥见殷燃晃酒瓶的动作,阮符张张口,说出她筹划许久的应对策略:“是不是喝得太多了,要不……我赔你一瓶吧?”
殷燃安慰说,“不用。”
这瓶酒年代久远,千金难求。早在英国时,殷燃便四处打听过,但一无所获。能在几年后的现在买到,也算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燃燃,你是不是怕我倾家荡产呀。其实家里拆迁,我名下有十八套房产,一定付得起。”
阮符语调认真,提议说,“要不这样,你喜欢哪套,我送你一套当做酒钱吧。”
恰巧有服务生路过,听到这话震惊到三步一回头。
殷燃无声一笑:“我也不缺房子。”
殷寸雄年轻的时候置办过不少房产,与祝琴协议离婚时,后者将那些房子全部转到了殷燃名下。
阮符明显会错意,一时着急起来,“不要房子的话,我还有卡,银.行.卡,信.用.卡,还有我爸留给我的遗产,还有每月的零花钱,这些够不够?”
对上她亮闪闪的眼睛,殷燃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喝了就喝了,不用赔。”
“好吧……”阮符垂下睫毛,泄气似的。
殷燃拾起搭在椅背的外套,为阮符披到肩上。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阮符倚着椅背,表情可怜。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殷燃深呼吸,毫无征兆地开口:“乖,最喜欢你了。”
时间在此刻静止,空气中暧昧涌动。
阮符闻声,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燃燃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最终,殷燃用“再说一遍”作为筹码,诱哄阮符上了车。
临行前餐厅打来电话,说是订好的双人餐忘记取。殷燃又匆匆下车,准备赶回餐厅。
车停在热闹的街后,临近深夜,路灯下已没多少人走动。
尽管车门落了锁,殷燃还是不放心,走出几步又折返回车旁。她屈指敲敲车窗,叫阮符的名字。
阮符打个哈欠,缓缓落下车窗。
车内的空调开得足,乍一与室外的冷气对冲,有几分不真切感。
隔着一扇窗,殷燃向阮符报备:“我回餐厅取餐。”
折腾好一阵子,此时的阮符已没什么精神了,她迟缓地点下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在车里等我,不要下来了。”
“说错了哦,你没加‘乖乖’两个字。”阮符揉揉眼,神情困倦。
“好,乖乖等我。”
殷燃在阮符发顶揉了揉,正要伸回手,却被她拦住。
阮符醉得迷迷蒙蒙,像是困了,握着她冰凉的手把玩起来。
殷燃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阮符突然想知道,与她十指相扣会是怎样的感受。
“燃燃,你的手好凉……”
阮符醉着酒,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殷燃拉到眼前。
隔着层半落的玻璃,阮符眼睛弯成月牙,双手捧起殷燃的左手。
温热的吻落到冰凉的手指上,殷燃浑身一颤,整个人僵住。
然后,阮符用掌心包起她的手,贴心地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等到二人的体温几乎相同,阮符悄悄伸出左手,与之十指交握。
殷燃眸光一顿,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再顾不上任何。
“燃燃,这样还冷吗?”阮符关切问。
殷燃嗓音沙哑,只说:“不冷了。”
周遭一片空寂,只余风吹刮落叶带来的几丝“沙沙”声。两人一下挨得很近,殷燃可以清楚嗅到阮符身上的酒气和无花果香。
“那就好。”阮符笑容单纯。
殷燃叹口气,一时无奈又庆幸,“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什么?”阮符没听清。
殷燃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
她的头发不知在何时被吹乱,几绺略长的发丝落下,挡住了眼睛。
在某些早已成型的念头驱使下,殷燃缓缓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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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摄影师x芭蕾舞演员][公路文]
众人皆知,贺岁寒看新来的摄影师非常不顺眼。
但对方为她扎头发、涂口红,替她挡下高空掉落的工具,还在生日当天为她准备惊喜——
贺岁寒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生日宴上国王游戏,贺岁寒抽到“与莫经冬拥抱半分钟”。
在众人尴尬等着贺岁寒冷脸时,后者破天荒点点头。
倒是莫经冬笑着拒绝,独自离场。
之后的很长时间,二人宛如仇家——
但凡贺岁寒站舞台c位,莫经冬一定会把机位让给徒弟;
但凡贺岁寒进入摄影棚,莫经冬一定会退居幕后指点江山。
但凡和贺岁寒同处一室,莫经冬一定会降低存在感提前跑路。
贺岁寒想不通。
巡回演出后的庆功宴上,她喝了个酩酊大醉,深夜去敲莫经冬的房门。
一朝酒后乱性,贺岁寒后悔不已。
正准备离开时,她却发现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
贺岁寒:……?合着早有预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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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经冬是有名的战地摄影师,常年在枪林弹雨里穿梭,为了拍出最震撼人心的作品,她从未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直到一次意外,莫经冬负了伤回国短暂休养。
在一场芭蕾舞演出上,她遇见贺岁寒。此后的每一天,莫经冬身体力行,将惜命刻入骨子里。
我也曾年少轻狂,莽撞到视死如归,直到遇见你,我开始渴望长命百岁。——来自网络
2023.3.14
HE
主攻 sc 1v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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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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