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高中的同学觉得他们常年霸榜的学霸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
蔚莫晏鼻梁上那副沉闷的黑框眼镜被她扔掉，不加掩饰地露出她原本就生的精致的五官，一头飘逸的狼尾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走在顾浅玥身边时嘴角总是擎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饶是向来迟钝的一班同学都看出来了，这位阴郁冷漠的大学霸似乎……
恋爱了。
但没有人猜到，她的恋爱对象就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女神顾浅玥。
但学霸就是学霸，连恋爱以后都让人嫉妒，不仅成绩没有下滑，甚至拉着顾浅玥的名次也往上蹿了一大截。
她会在课余时间和顾浅玥靠在一起温柔地给她梳理知识点，会在课间操结束后给顾浅玥披上自己的外套，会在去食堂的路上把遮阳伞向顾浅玥倾斜，会在人流之中不自觉地揽过顾浅玥护在自己的臂弯……
连顾浅玥也没有想到，蔚莫晏开窍以后竟然这么无师自通。
“莫晏。”顾浅玥和她走在操场上，这种事从前根本不会出现在蔚莫晏生活里，三点一线的生活因为她而产生了分岔。
还未落尽的夕阳余晖洒在操场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嗯？”蔚莫晏应了一声，尾调上扬，听得顾浅玥耳朵痒痒的。
“你之前……”
蔚莫晏轻笑一声：“想问我之前是不是有过女朋友？”
顾浅玥点了点头，她做这些事做的太自然了，就像……就像在别人身上排演过一样……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但凌乱的心绪总是让她忍不住去在意。
蔚莫晏点点头：“嗯，有过。”她不想瞒着顾浅玥，她喜欢她，就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摊开在她面前。
顾浅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坦然，她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那你们……”
她想问她是不是也带那个女孩去过那个亭子，是不是也会替她打伞，是不是也会……吻她。
但她问不出口，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不允许自己说出这种吃醋一样的话。
即使她就是吃醋了。
蔚莫晏垂眸：“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蔚莫晏拉着她坐到操场的草坪上：“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但……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顾浅玥抿了抿唇，点点头。
她想知道，对于蔚莫晏的一切，她都想了解，即使这也许并不是她想听到的那样。
蔚莫晏笑了一下，轻声将她的过去以故事的形式告诉顾浅玥：“两年前，有一个小苦瓜……”
“嘿，你很特别，我们做朋友吧！”一个女孩捡到了这个小苦瓜，拍了拍它身上的尘土，温柔地对它笑。
小苦瓜觉得，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愿意靠近浑身疮疤的它，愿意给它温暖，于是小苦瓜点头了。
小苦瓜总是跟在小女孩身边，优越的外貌让她们收获了很多目光，后来小女孩笑着问它：“你喜欢我吗？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吗？”
小苦瓜看着像太阳一样明媚的女孩，它想它是喜欢的，于是它点了点头，那是它第一次知道，两朵一样的花也可以互相吸引。
小苦瓜学会了每天提前来到学校，只为了等在女孩的宿舍楼下和她一起去教室，学会了每天放学特地将女孩送回宿舍，即使这会让她绕好大一圈路，但它甘之如饴，它想用她的方式留住这份蜜糖。
然而命运作乱，或许是上帝觉得小苦瓜配不上这份美好，在她面前演了一出闹剧。
“你们看我猜对了吧，她长那样一看就是个同。”
“什么高冷学霸，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我随便对她扔块骨头她就心甘情愿对我摇尾巴。”
“什么？喜欢她？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恶心的同。”
……
蔚莫晏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啊，小苦瓜就学会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普通一点，没有希望也比短暂的蜜糖来的轻松吧。”
故事讲完，蔚莫晏低着头，嘴角却勾着一抹释然的笑意：“怎么样，这个故事。”
哪知顾浅玥直接撞进她怀里，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声音闷闷的：“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小苦瓜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凭什么那么说。”
蔚莫晏笑了笑，摸了摸顾浅玥的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嗯，不好听。”
顾浅玥犹豫着抬起头：“那你就不怕我也是……”
不等顾浅玥说完，蔚莫晏就开口打断：“我相信你。”
顾浅玥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你怎么还随便相信人呢……”
“那你会吗？再伤害我一次，”蔚莫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再让我意识到我有多可笑？”
蔚莫晏强有力的心跳灼烧着顾浅玥的手心，让她的脸也跟着有些发烫，依旧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蔚莫晏：“不会的，你和你的爱，都不可笑。”
蔚莫晏盯着她被阳光照得剔透的眼睛和开开合合的唇，嘴角不自觉勾起。
她的小蝴蝶，当真是不一样的。
蔚莫晏抬手摸了摸顾浅玥的唇角，如果这不是在操场，她想，她会吻她。
-
自从和蔚莫晏在一起，顾浅玥就鲜少让自家司机来接她放学，她总是和蔚莫晏踩着月光，心照不宣地在放学后来到这个静谧的亭子里待一会儿。
就像这个世界只有她们。
蔚莫晏握着顾浅玥的手，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缓缓开口：“如果……如果你真的有一天想离开了，我不会缠着你，”蔚莫晏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但是至少……别讨厌我。”蔚莫晏不在乎别人，但她在乎顾浅玥，她在害怕，害怕顾浅玥眼里露出和曾经那些人一样的厌恶，她经不起再一次刺痛了。
顾浅玥愣了一下，随即不由分说地送上自己的唇，蔚莫晏瞪大眼睛，她没想到平日文静内敛的顾浅玥会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
别担心，我爱你。
一吻结束，顾浅玥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蔚莫晏笑了笑，点点头：“好。”
顾浅玥撇撇嘴，似乎刚刚想起，自认为凶狠地指着蔚莫晏：“对了，你有没有和那个女孩……”
第一次看见顾浅玥张牙舞爪的模样，蔚莫晏忍不住想逗逗她：“嗯？什么啊？”
“就是……就是……”顾浅玥红着脸憋了半天憋不出个所以然。
蔚莫晏却明白了，轻笑一声，重新按着她的后脑勺吻得热烈，连空气都染上暧昧的味道。
蔚莫晏用额头抵着顾浅玥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吐在她脸上，她缓缓开口：
“我的吻，只属于你。”
小苦瓜部分应该没有人看不懂吧，我觉得我还是写的挺好意会的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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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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