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

他的父亲是酒鬼,母亲是商场小职员。

她的父亲是酒鬼,母亲是商场小职员。

这年,他初一,她初一。

父亲将他送到学校门口说了句:“你给老子好好学。别白费我那么多学费,还托人找关系,听见没?”

没等他说话,就骂骂咧咧走了,他背着书包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独自一人去找班级。

她背着书包问父亲:“爸爸要面对新的学科,听说地理很难诶,我会不会学不好?”父亲因常年喝酒,嗓子有些沙哑:“怎么会呢?地理不会很难的,你学好了地理就可以领略大江南北的风光,也就不会迷路了,知道哪里在哪里。”

“是吗?”她有点不相信,“是啊,”父亲将她送到学校门口,“要好好学哦,拜拜。”她挥挥手,蹦蹦跳跳走进校园。

他初一一班,她初一十一班。

他被安排到第二组第三排的黄金座位。

她被安排到第二组第三排的黄金座位。

他是班长,她也是班长。

“你跟我来一下。”班主任叫住他,“哦再叫几个男生过来跟我去搬书”。他点点头到班上:“来几个男生跟老师去搬书。”

班上的男生跃跃欲试。

“我”!

“我要去!”

“带我一个,走走走。”

一时间班上骚乱,他皱了皱眉道:“不用太多几个字就行,别吵。”男生们陆陆续续的跟他出去了,班上依旧骚乱,他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再管吧。

“扑通——撕啦——”

他上楼梯时不小心摔倒了,手里搬着的摔了出去,书有几本被弄烂了,他慌忙一本一本拾起,路过的同班同学看到了捧着书嘲笑。

“哈哈哈……”

“这个呆子,就这还当班长?”

“搬几本书都能摔倒,真蠢。”

“哈哈,瞧他那怂样,连话都不敢回。”

他在一片嘲笑声中站起,没说话。

“这几本书被摔破了。”他站在老师面前道,“老师我不是故意的。”班主任看着那几本书道:“不是故意的,你准备怎么办?谁会要,你自己花钱?”

他知道不可能会有钱买的,父亲不会同意的,才开学第一天就捅了这么大的楼子,回去之后肯定会被骂的,严重了,还有被打的可能。

耳畔响起男生的嘲笑,余光瞥到他们的表情。

“哎老师,不至于吧,他不要哭了吧。”

“怎么跟个女的一样,这么娇弱?”

“唉,烂书谁要啊?”

“开门红啊,才第一天就赔钱,他这个班长应该是当不久哦。”

“行了行了,”班主任呵斥他回去,“你先回去。”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班主任看了一眼他们,他们都识相的闭上了嘴。

“这有四本书被摔破了,现在谁要这些摔烂的书?”

班上空无一声没有一个人想要。

她跟着班主任道:“老师不要去搬书吗?看其他班都在搬书诶”。班主任点点头:“第一组的男生跟我去搬书”。其他两组的男生问。

“老师,我也要去。”

“老师,那么点人够吗?加我一个呗。”

“我也要去。”

班主任摇摇头:“也没很多书,还有一些书没有运到学校来,今天只发十几本,估计还有六七本没有运来,不用那么多人,大家安静!”

她跟着老师和第一组的男生去搬书了。

“我就搬一点吧,”她搬起那七八本练习册跟在男生后面。

“啊——”她上楼梯不小心绊倒了,手中的书甩了出去“撕拉”一声还摔烂了,她感到一阵羞愧自己只搬了这么点书还摔倒了。

“哎,等一下她摔倒了。”

“我先上去,你去帮一下她。”

一个男生让另一个男生把他的书给自己。

“没事吧?”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道:“谢谢啊,我没事。”班主任刚好看见她起身。问道:“怎么了,你摔倒了?摔伤了吗?”

“老师没事,不过那些练习册好像被我弄烂了。”她有些惭愧的说。

“哎呀,没事,就破了几页嘛,歪了点型,用,还不是照样用。”

“就是啊,我们又不那么爱护书,练习册不就是随便写写吗?”

班主任也安慰道:“没事的,人没事就行。”

她甩下一句:“我去上厕所。”就跑开了,感动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谢谢……谢谢老师……谢谢同学们。

“那老师,我们先回教室了。”

那群男生说说笑笑,相互推搡着回了教室,并偷偷的将那些弄破了的书分完。

她回到教室,好像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破烂的书哪去了?

她疑惑的扫了眼刚才帮自己的男生们,他们一个个都没看她,她不知道。他们抽屉里都放了一本变形的练习册。

下课后他去问老师:“我真的要赔钱吗?”

老师看了他一眼:“吓唬你的,怎么还当真?我会专门去找人换几本的。”他点点头道:“谢谢老师。”

老师随口说的话,他当了真,同学们的无心嘲笑使他心寒。

下课后她去问老师:“老师那些被我弄破的书哪去了?”老师疑惑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不是你拿了吗?”

她大概知道了,“哦,打扰您了。”老师接着整理桌上的文件,“回去吧”。

“老师再见。”她懂了,有人在默默的帮自己,老师和同学的话和行为温暖了他的心,在这个学校里原来也不那么无趣。

两个人,一件事,不同的人,不同结果。

他和父亲一起回去,他道:“今天搬书摔倒了。”父亲一听赶忙道:“书没事吧?”

“摔破了,”他的声音很小,刚好飘进父亲的耳朵里,父亲火了,“老师叫你赔钱了吗?赔多少?你这个败家子,一天天的,才刚开学,你就给我弄了个祸。”

他还没开口,父亲的一个巴掌就已经拍了下来,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不该说的……

他没管疼,淡淡的拽紧拳头,道:“没叫赔钱,可以换。”父亲收住要打他的手停在空中两秒放下来:“那你也不能不能故意把书弄坏了,是吧?”

故意吗……

“爸爸,”她刚出校门,一眼看见了父亲,“你来接我啊。”

“嗯。”

“对了,爸爸,我今天干了件错事,我把书摔破了,就是今天发书……我去搬在楼梯那里摔倒了……书被我弄烂了。”

父亲蹲下握着她的手:“你没事吧?”他笑笑道:“没事,就是脚腕腕磨破了点皮。血都没留。“磨破了皮,疼不疼啊?”父亲焦急的看上她的脚腕。

“爸爸真没事,咱走吧。回家。”她催促父亲

“你这个待会儿要涂点药,听见没?”

“听见啦,走啦,走啦。”父亲还在不停叮嘱,“回去了记得擦药……”她点点头。

“吃饭吧。”他的母亲见父子俩回来,“洗手。”

他放下书包去了卫生间。提起裤子,膝盖处血肉模糊,他忍着疼,用纸沾了水擦拭伤口,倒只是流了点血,磨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他一点点仔细擦拭,把血迹擦掉。

“吃饭了没听见吗?”母亲和父亲已经坐在餐桌上吃起了饭,见他还不过来,母亲斥骂道,“我辛辛苦苦做好了饭你不吃是吧?你在干什么啊?再不过来吃,你晚饭也干脆别吃了。”

他面色阴沉的扔掉纸,用力将裤子顺下去,拉扯到伤口也不想去管了,他拿起碗准备打饭,母亲对着他问。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吃饭没听见吗?”

他拿起筷子:“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不先吃饭,非要逼我发火,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累了一上午还要回来给你们俩做饭,我有多累,你倒好,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叫你吃个饭都要三催四请。

他听着母亲说完,缓缓道:“今天摔倒了。”饭桌上的父亲放下筷子,“行了吃饭。”父亲起身到了杯水。母亲道:“在哪摔的?”

“在学校,今天搬书的时候摔倒了。”

“书没事吧,不用赔钱吧。”

“不用。”

“那就行,以后这点小事别往家里说。”

他的眼角已经被泪水浸湿,模糊一片,忍着泪,他吃完了这顿饭,父母只关心要不要赔钱,读不读得到书,而对于他,父母不闻不问,可能哪怕自己头破血流,他们才能看得见吧。

他收了收泪水,摊开作业本,开始做作业。

“回来了,”他母亲正在摆筷,“洗手手吃饭。”

“好。”父亲便从抽屉里给女儿找药,边应着。母亲问:“你找什么呢?”

父亲关上抽屉,淡淡道:“没什么吃饭吧。”

父亲将药装入口袋,招呼她吃饭。“你待会儿别跟你妈说你摔倒了。”

“为什么?”

“别让你妈担心。”

“行吧。”

她被父亲叫住,“你自己去擦药。”父亲把药给她,“棉签在电视机旁边。”

她接过,嘀咕道:“这么点伤还要擦药,烦死了。”

这篇小说与2022年5月28日开始。于2022年7月19日17点第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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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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