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圆敲响了舒述家的房门。门很快被打开,杨冬茶道:“清圆,这么晚了,来干嘛?”
“阿姨,我来找舒述。”不解释清楚这小子今晚睡不着觉。
“噢,你去吧。他在他房间里,估计这会儿还憋着气。”
“好。”
裴清圆走到舒述的房间面前,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
“我睡了!”声音的主人十分不耐烦且暴躁。
“是我。裴清圆。”
里边的舒述从床上猛地弹跳起身,而后又扑回去,把头埋进枕套里,心中不平衡地想到,“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你这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阴险狡诈……”
一分钟后,门打开了。
舒述不慌不忙地靠在门栏上,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插着腰,眼睛看向客厅墙上的时钟,慵懒地问道:“什么事?”
裴清圆看得是眉头紧皱,“叔叔也真是的,怎么招也不能打人啊,本来就傻得像哈士奇。”
舒述一瞬间站直了,骂道:“你才傻,你才哈士奇。”
“看来还是该打,精力过于旺盛了。”裴清圆语气肯定。
“你。”舒述懒得再争辩,“你来干什么?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先让我进去。”裴清圆道。
“你先道歉。”
两人僵持了没一会儿,一旁偷听的杨冬茶站了出来,“小述,怎么能把人晾门口呢?”
舒述只好让开,“要不是我妈妈,我一定让你在外边罚站。”
“说得好像你房间有黄金似的。”裴清圆不屑道。
裴清圆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舒述盘坐在地,“说吧,这么解释今晚的事?”
你还兴师问罪上了。
“我的限量款联名涂改液去哪了?”
舒述脸色一僵,缓缓把背打直了,“呃,忘在教室了。”
“还骗我,邓敛白全都告诉我了,你把我的涂改液在英语课上全玩完了。”
“我赔你一个嘛。”舒述完全落了下风。
“限量,限量款。知道限量款是什么意思吗,怎么,英语学不会,语文也不行啊?”
“对不起了。”舒述理亏,但心里有一点委屈,“那你也不应该直接捅到我爸面前去,我一点防备也没有。”
“算我不对。” 转念一想,裴清圆又语重心长,“可是你也不能不学英语,你是要高考的。”
“嗯。”舒述看不出悲喜。
“我要帮你补习这件事你知道不?”
舒述勉强笑了笑,“知道,我妈刚才说了。”
“呐,汽水,喝不喝?”裴清圆把汽水递给他
舒述接过后,道:“裴清圆你长点心,我是没饭吃,又不是没水喝。”
“不喝还来。”裴清圆伸手。
舒述把汽水往身后塞,“到手了,就是我的了。不给不给。”
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裴清圆站起身,“走了。”
“我送你。”
“歇着吧,这才几步路。”
舒述目送裴清圆离开后,双手拿起桌上的小兔玩偶,“就你,小时候求着让我送你回去的。”
轻轻地揉了揉兔子玩偶的脑袋,舒述才把它放回原位。
第二天中午,裴清圆吃过午饭后,便来帮舒述补习英语。结果他人还没睡醒,害得她在门口多等了半个小时。
“好了,可以进来了。”舒述终于肯开门了。
“真能睡。”裴清圆佩服了。
实际上,舒述昨晚把手机偷了回来,熬了一个通宵,顺路吃了一个早饭,营造早起的假象,舒远闻直夸他改过自新了。
“你要不先吃饭。”
“没,我不饿。”
舒述洗了些水果摆在桌子上,裴清圆拿了一个苹果啃。
“快把英语作业和试卷拿出来。早点结束,我好早点回家休息。”
舒述在书包里狂翻,越找越不对劲,只找到了英语月考试卷,“我记得明明……”
裴清圆目光不善,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我去复印一份,很快,十分钟。”舒述拿起裴清圆的英语作业,灰溜溜地走了。
而后,补习的过程自然是纷争不止,战火频起。好在舒述还有一点愧疚之心,没让裴清圆添额外的堵。
叮嘱完舒述去记单词、上课听讲等一系列事情后,裴清圆才如释重负地上了楼。
周一,清晨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宣示着城市的繁华。碧空如洗的蓝天上几朵的白云点缀。和往常一样,舒述先出门买咖啡,裴清圆则可以多睡十几分钟,再搭公交车直奔学校。
裴清圆到教室时,教室里边只有几个人。她坐在座位上,打着哈欠,心道:“好困,想眯一会儿。”
裴清圆叹了一口气,照例拿起了桌上的单词本。
等裴清圆默背完今天要听写的英语单词,教室的人基本来齐了。她四处张望片刻,舒述终于姗姗来迟了。
舒述一进教室先把咖啡放在裴清圆桌上,裴清圆也把早早备好的钱递给舒述。
“收好吧,你这瓜两枣我也看不上。”舒述倒退两步,欲潇洒离开。
裴清圆抄起一旁单词本就扔向舒述,他反应飞快,稳稳地接住了。舒述转手扔回裴清圆桌上,“偷袭。对了,少喝点咖啡。不然你以后变黑了,我一定逢人就说我认识一个非洲朋友。”
裴清圆无语地把单词本又扔向舒述怀中,“白痴!上节英语课的单词抄了吗?你就扔。”
“噢,对。”舒述没那么潇洒离去了。
坐在一旁看戏的苏钰婷凑过来,笑道:“清圆,你和舒述关系真好。”
裴清圆道:“好毛线,你都不知道他小时候有多欠!现在也是。”
苏钰婷惊喜道:“还是青梅竹马,你们认识多久了?”
裴清圆数了数年份,道:“十年。”
刚好十年,舒述依旧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厌,舒述一点也不舒述。裴清圆也看过青梅竹马题材的小说,里边的竹马无疑是温柔又强大的,青梅可以眷恋他温暖的怀抱,在他的身后躲雨……反正,和舒述并不搭边。因此,他们之间少了太多暧昧不明。
值得庆幸的是,舒述是裴清圆完美的开心果。
“哇塞!”苏钰婷惊叹道,“好缘分。一个吊儿郎当,一个一丝不苟……”
“打住打住打住。”裴清圆早就摸清楚苏钰婷的脾性了,闭着眼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开学一个月以来,不知道偷摸给班上的人组了多少对cp。
“OK.”苏钰婷也知裴清圆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识趣得住了嘴。
上午的课程,大部分学生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的,千方百计总算熬到了中午,有人饭都不吃了直奔宿舍睡觉,比如舒述。
裴清圆吃过午饭,先让苏钰婷回了宿舍,自己则是去超市的买了点零食。付钱时,裴清圆偶然注意到钱包上的小狗挂坠,原来有十年这么久了。
回寝室的路上,几乎没人。天气十分燥热,槐树抵不住直冒的热气。裴清圆想起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好像与今天一样燥热。舒述敲门时,她正打算下楼买雪糕。他刚好敲门,她刚好开门。
“裴清圆!我考上重点班了!”
“什么?我又要和你在一个班了!”
“哈哈哈,你甩不掉我的!略略略……愿赌服输,请客!请客!”
那天晚上裴清圆的心情很复杂。
夏天是什么呢?夏天是蓝色与绿色的交织,是热气与风扇,还有舒述。
如今看来,和舒述在一个班似乎并不糟糕。裴清圆笑了笑,拿起小狗挂坠,对它做了一个鬼脸,说:“缠人的家伙。”
阳光打落在少女乌黑透亮的头发上,风轻轻吹过,发梢划过洁白的脸庞,有点痒。裴清圆伸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哼着欢快的歌谣,小跑着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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