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7岁的男高经不起一点擦边

没听见,蒋沉的手已经伸向炸串桶里面拿炸五花肉了,正好和苏澈撞上,直到苏澈也咬下一口烤年糕,和吃串的蒋沉对视,才发现哪里不对。

“哦你没手拿是吧,那我喂你?不不不我是想说......”

“要么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呢?”

蒋沉终于找到一个地方能把自行车停好,也终于看到苏澈安静下来,不再自顾自往前走,害他要一直在人群中盯紧她。

有点尴尬...要么苏澈一会儿就在小吃街出口打车回家算了。

“咳咳......”蒋沉好像要开始找借口了,“赶紧吃完,赶紧送你回家,我不要你钱,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哇你真能趁火打劫,什么条件?答应和你约会可不行啊!”

“你有病吧!”

蒋沉嘴比脑子快,“我不是那意思,但你也想太多了,我就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苏澈仰头喝汽水,蒋沉马上把目光移开,她穿的这是什么呀?刚刚在商场附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是普通衬衫啊,一路上他也没什么机会看到她正面,她里面这吊带......

这叫鱼骨胸衣,2024年不敢外穿,但这是万物蓬勃向上的2011,要不是夏天还没到,苏澈恨不得衬衫都不穿,她这减肥成果,恨不得天天擦边。

但17岁的男高可经不起一点擦呀.......

本来还想一鼓作气,问她到底是怎么学习的,为什么精力如此充沛。但现在他怎么开口,他已经反复提醒自己了,苏澈只是他的同桌,只能是他的同桌。

“以后找机会问你吧”,至少得是个严严实实穿校服的场合。

夜色与她一起坐上蒋沉的后座,蒋沉的一个问题就憋了半天,苏澈的提问可是张口就来。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温文韵暗恋你你知道吧?那样的黑长直女神你也不喜欢吗?她弹钢琴的时候美到炸裂,我都要被迷死了,你哪天也去看看。”

“你没有任何的兴趣爱好吗?好奇怪,像你这样的校园文男主,不都是表面上沉默寡言爱装...酷,背地里篮球,乐器,跆拳道,至少得会一样吧?”

她家怎么这么远啊?她在说什么东西,什么校园文男主啊?蒋沉爸妈从小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考第一”,小时候班里第一,长大了年级第一,高二结束的联考他必须全市第一。除此之外,任何影响他考第一的活动,全部禁止。

所以蒋沉真的很羡慕苏澈,羡慕她的自由与散漫,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给予她这么多的关心和鼓励,让她可以放肆做自己呢?

“蒋沉,暑假你想去学车吗?”

“不想。”

“你别因为讨厌我,就拒绝人生的很多种可能性。”

蒋沉可没有,而且谁说他讨厌苏澈?

“我是真的不喜欢开车,我觉得开车很耗精力,把这份时间用来做别的,能提升多少效率啊?”

果然,苏澈就知道蒋沉还是那个效率控。

“要是无人驾驶真能实现就好了。”

这是苏澈意料之外的,原来无人驾驶这个目标,蒋沉十三年前就立下了?

“到我家小区了!”再和蒋沉待一会儿,苏澈都要重新爱上他了,“前面再拐个弯就......”

就到施工现场了。

苏澈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没挖管道啊,现在一路都是砖头,连自行车走的路都没有。苏澈下车,磨脚的疼又开始了。

“那我就送到这儿了,你看我干嘛?”

苏澈上下打量蒋沉的目光,让他不自觉想把衬衫系好。

“你不会想让我背你吧?这太得寸进尺了啊!”

蒋沉后退一步,苏澈也被逗笑了,这种校园偶像剧情节怎么会从蒋沉嘴里说出来?

“你有病啊?谁要你背?我是想问,能不能把你鞋脱了借我,我走到门口之后再给你把鞋扔过来。”

蒋沉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抗拒,他觉得脱鞋更得寸进尺,所以他选择把苏澈背过去。

蒋沉的动作比苏澈的反应还快,苏澈想拒绝的时候都走了三分之一施工路段了。

“蒋沉啊,我们还是团结友爱的好同桌是吧?”

“也没有很友爱吧?”

“那就好,不然我担心我们俩会发生一段早恋......”

苏澈的声音忽大忽小,但蒋沉的脚步是越来越快。

“当然对我来说不是早恋啊,但影响你学习就不太好,我的意思是......”

苏澈直接被蒋沉撂到地上了,哦哟这脚后跟好痛......

“苏澈我郑重其事告诉你,刚才你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我不知道但反正不是你这样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瞎担心!”

蒋沉转身离开,苏澈想骂但又骂不出来。

“你最好是!谢谢!”

逆着苏澈回家的方向,蒋沉的自行车从未有过今晚这样的轻松自在。一路上没有人看他,他可以肆无忌惮咧嘴笑,可以反复回想刚刚她说的“发生一段早恋”。

但这段路程开心不了太久,回到那个信奉优绩主义的家,爸妈对他的每一步都规划好了,考上Top2,然后安排蒋沉出国留学。可蒋沉真正想要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苏澈的爱好那么广泛,她应该很清楚吧?

清楚啊,如果是大四还雄心壮志的苏澈。但现在的她混沌一片,谁想穿越到高中啊?而且她根本不是这个城市的人,这穿越机制太奇怪了,是看苏澈的舔狗行为太过可怜,让她来当未来科技大佬高中生活的摄像头吗?

语数外理化生,苏澈只想把这些作业全撕了烧了,她讨厌高中,她讨厌曾经那个昏天黑地杀出题海的她自己,她讨厌那个上了大学什么都不懂,打扮得也不好看的土包子,讨厌那个大学也不敢参加各类社团活动,不舍得看演唱会的她自己。

2011年她九岁,正是羡慕这些高中生的时候,误以为她们的日常就是标准校园文的时候,所以趁此机会疯狂弥补缺失的青少年时期,疯狂看小说看剧。最爱唱“为所有爱执着的痛”,甚至在校园晚会上唱了这首歌,人气瞬间盖过弹《悲怆》的温文韵。

但苏澈不能只顾自己爽啊,蒋沉放学路上,每天能遇上三四个向他打听苏澈信息的男生。蒋沉实在想不通,晚会台上那么暗,连脸都看不清,喜欢苏澈什么?喜欢她在台上的精神状态吗?也怪蒋沉的照片一直在外墙上贴着,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但蒋沉说了和苏澈不熟他们也不信,有时还是在回家的公交车上遇到,蒋沉总不能为了她跳车吧?

“别问他,藏着掖着的,还说和苏澈不熟,我都去三班看了,他和苏澈是同桌。”

不同年级的几个学长学弟这几天也总结出来了,“那小子一被问到苏澈,就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特别不耐烦,怎么理科第一这么狂吗?”

“那股劲儿还特别不好形容,我问学姐有没有男朋友,他那表情,他好像要教育我,又好像要揍我......那个劲儿好像是,苏澈的亲哥不允许她早恋的感觉。”

“不对”,高三这位学长不愧比他们大一两岁,一眼看出本质,“那股劲儿像是谁也别想靠近苏澈,有没有可能是蒋沉喜欢苏澈?”

树人中学外的大栾树下,几个男生蹲在一堆思考上述假设的可能性。一个喝汽水的女生逐渐靠近,也在他们附近蹲下。

“那蒋沉这么怼人的话,应该就是吃醋了。”女生也附和了一句,然后几位男生察觉不对,纷纷惊慌。

“造黄谣是吧?来呀,贴脸造。”

苏澈起身,玻璃汽水瓶喝光了,在她手里翻了一圈,瓶口被她握在手上,用瓶底指人。

“你,都高三了,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还有时间想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我上次月考总分685,你们都多少分啊?”

这么近的距离,苏澈的脸长什么样他们终于看清了,压迫感也上来了。这么一个大美女,指着自己逼着报成绩,那只能...跑吧......

刚从附近打印店出来的蒋沉也看到他们落荒而逃了,苏澈把瓶子递过去,“帮你摆平了,帮我还瓶子去。以后还有这种小流氓放学拦你,你再跟我打小报告就行,我罩着你。”

“我是跟你抱怨,不是打小报告......”蒋沉接过瓶子,就只看到苏澈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了。转身又看到刚刚他们蹲着的大树底下,不屑轻哼,“还有没有可能蒋沉喜欢苏澈?可真能造谣。”

嗯?造谣?

五月换了夏季校服,课间时间也延长了,苏澈可以去操场打篮球了。

其实蒋沉好烦她打篮球啊,苏澈倒不像男生,打完球流汗能臭死,但她那个精神状态,让蒋沉特别静不下心,就像一个...就像一只半小时之后要和主人去公园玩飞盘的边牧。

她这身黑白球衣是哪找的呢?好看倒是好看,但真的好像边牧啊,投球时候她这马尾上翘的弧度......空心篮好球!

蒋沉本来只想上个厕所顺便看她打打球的,结果她的场子也太多人围着看了,这么多男生拿着水,是给她送的?蒋沉“一不小心”就挤到了最前排,哨声一响他以为中场休息了,直接冲到场地中间,截断苏澈队友的运球,在对手说“他们队怎么多一个人”的时候,蒋沉被苏澈结结实实推出来。

“蒋沉你有病啊?”

哨声吹响,现在中场休息了,大家围着看戏,蒋沉险些被苏澈的手指戳到鼻子,但只能委屈向后退。

“误会了,我是来...我是来给你送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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