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宜走进茶水间，恰好撞见几个部员在说八卦。
见付瑞宜进来了，部员们纷纷上前询问八卦是不是真的。
“什么八卦？”刚才进来的时候，付瑞宜没听清楚。
部员A把八卦又讲了一遍：“销售部新来了一个总监，听说是从对头公司挖过来的。”
“哦——是这样吗。”
付瑞宜若有所思，随后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新总监不知道是什么作风，咱们市场部好不容易和他们销售部磨合好了，还没热乎几天呢，突然来了个新总监，这下又要重新磨合了。”
“就是就是，原来的王总监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调走了呀？”
“听说是升职去总部了，其实也好，王总监又漂亮又能干，去更高的地方才好呢。”
付瑞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轻抿一口杯中的温水。
“总监，”部员B突然叫到付瑞宜，“你和王总监关系还挺不错的，怎么不知道她调职的消息呀？”
付瑞宜被问得一愣，回想起和王总监的相处，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挺不错”的地方。
“只听说她要被调走了，没想到这么快。”
付瑞宜对那位新来的销售部总监起了点兴趣，在离开前对部员们说道：“别闲聊了，快点儿去工作吧。”
茶水间里传出几声零散的“知道啦”，听起来很不情愿。
付瑞宜回办公室把被子放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总经理办公室问一下销售部新总监的情况。
毕竟付瑞宜所在的市场部，与销售部在工作上的往来很密切，先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付瑞宜于是从市场部的办公区走出来，高跟鞋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格外清脆，吸引了在办公区办公的好些个部员。
“今天的付总监还是美得不自知呢。”
“唉，可惜了王总监一往情深，最后还是敌不过付总监的铁直属性。”
交头接耳的部员被付瑞宜一眼发现，虽然没听清说话的内容，但付瑞宜还是进行了督促：“好好工作哦。”
“知道啦~”
“知道啦~”
这次的“知道啦”有了点活力。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付瑞宜抬手敲了两下门。
门内的总经理并没有立刻叫付瑞宜进去，付瑞宜等待了两秒，才听见“进”这个字。
付瑞宜压下门把手，推门之后，办公室里的两个女人进入视野。
一个是总经理胡艳丽，另一个是……
付瑞宜的初恋前女友，梁婉清。
付瑞宜进门的动作一愣，梁婉清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付瑞宜，脸上的表情很是错愕。
“是小付啊，找我什么事？”
胡艳丽奇怪她们两人的反应，而后带着八卦的目光在她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付瑞宜关好门，本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可是梁婉清突然对着她点了点头，付瑞宜因为这一点头差点儿摔倒。
“胡总，我想来问问销售部的新总监……”
胡艳丽长手一摆，手掌的方向正是梁婉清。
“就是这位，梁婉清梁总监。”
付瑞宜通体一震，感受到了梁婉清投来的视线。
胡艳丽调笑说：“你们认识吗？”
一直没说话的梁婉清组织着语言，该怎么描述她们之间的关系呢，亲密过，疏离过，也曾释怀过。
正当梁婉清纠结时，付瑞宜开口道：“大学舍友，很多年没见了。”
胡艳丽“哦”了一声。
如果是大学舍友，两人相见应该很激动才是，除非关系不好。
胡艳丽没再过问，只简单说了两句。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后，付瑞宜深呼一口气，心脏处的悸动让她无法忽略，可悸动的对象偏偏是梁婉清。
怎么能是梁婉清。
这个伤透了她的心的女人。
“瑞宜。”
身后有人叫她，是很熟悉的声音，是午夜梦回，付瑞宜从床上惊醒的声音。
“好久不见，你原来在这里任职。”
梁婉清走到付瑞宜跟前，想要尽力去忽略掉付瑞宜脸上的不自在。
付瑞宜只点了头，对于毫无防备的重逢，她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
“你……”
“我先回去了，工作还有很多。”
打断梁婉清的话不是付瑞宜的本意，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适合叙旧。
付瑞宜也没有心思叙旧。
梁婉清“嗯”了一声，在原地目送付瑞宜离开。
付瑞宜仓皇回到市场部的办公区，往常气定神闲的高跟鞋声在此刻变得慌不择路。
“总监，你走错办公室了，那是副总监办公室。”
“哦，谢谢。”
可能是因为她姓“付”吧，所以一慌张就容易走到“副”总监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付瑞宜的心情迟迟没有缓和下来。
她和梁婉清，确实是大学舍友，但在大二那一年就确认了情侣关系。
付瑞宜本以为，她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但最后她们还是分手了。
三年前，付瑞宜参加了梁婉清的婚礼。
此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
“梁，婉，清。”
付瑞宜回想起三年前她们在婚礼上见的最后一面，梁婉清对她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啊，真是……”
“真是什么？”
付瑞宜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发现是刚刚见过面的胡艳丽。
“哦，胡总，你怎么不敲门。”
胡艳丽笑着走过来，说：“我敲了好几声了，你没听见，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付瑞宜心虚地挠了挠头发，“没想什么。”
胡艳丽坐到付瑞宜对面，说出来这里的目的：“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订了饭店。”
“都有谁？”
“你，我，还有梁总监。”
付瑞宜不假思索道：“不去。”
“诶。”
胡艳丽一脸坏笑指了指她，好奇地问：“你和梁总监，关系不好吧？”
关系不好具体指哪一方面呢。
付瑞宜总不能说她们谈过几年。
“也不是。”
“小付，听我一句劝，大学时关系不好不代表工作后关系也不好，年轻时谁还没有个气性，工作了都磨没了，梁总监是个不错的人，和她好好相处试试，咱们一起挣钱嘛。”
付瑞宜听完，无话可说，只附和：“我知道。”
胡艳丽一听，饭局好像有戏，立刻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儿给你发饭店地址，下班就过去，不见不散哦。”
“诶，胡总……”
回应付瑞宜的是胡艳丽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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