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月安姐说今年的华山论剑是五人组队形式，因此我才邀请了白鹿姑娘。”
“什么？”沈仙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论剑比赛组队怎么听都是很离谱的一件事。
“五人组队比赛，现在我们确定下来的只有三个人，白姑娘，你，还有我，正式比赛前我们还需要再找两个队友。”
“啊？怎么会是组队参加？那魁首算谁的？”沈仙儿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长生几乎从来不开玩笑，更别说是如此重要的事。
“我也不知，要到华山才能得知详细规则。”
“至于魁首，自古剑道争锋，只能有一人立于巅峰。”
苍啷一声，长生剑出鞘，剑指苍穹，剑身灿灿的光辉也盖不过寒长生眼中熊熊燃烧的战意。
“哼，剑道上无兄弟，巅峰之路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沈仙儿不在意没有答案的问题，只抽出飞仙剑，猛地与长生剑相击。
“出去打。”寒长生罕见地露出微笑，沈仙儿虽娇气，但于剑道上却未省下半分功夫，年纪不大，剑道却已有小成。正因如此，他才是沈仙儿，才有资格拿飞仙剑，他们才是连枝剑。
“打就打，本少爷让你看看我最近新领悟的招式，肯定把你打的落花流水。”沈仙儿手腕微动，挽了个剑花，将飞仙剑纳于背后，昂首走向客栈后院。
两人相继在客栈后院的平地上站定，寒长生抱拳示意，但他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在沈仙儿也抱拳示意之后，他才提剑冲向沈仙儿。
江湖亦或是武道中总是有些不成文的规矩，这比试之前抱拳示意便是其一，先抱拳意味着抱拳者问可否一战？后者意味着同意应战。若后者没有动作，则代表他并不想比试，而前者此时出招则会被视为不耻之举，非君子所为。
寒长生动作极快，眨眼间便到了沈仙儿身前，挥出第一剑，不偏不倚直刺要害。
沈仙儿见此，脚轻点地，向侧旁短闪一步，剑尖擦着他的衣带划过，同时他也将剑刺向了寒长生下腹。
攻击落空在寒长生意料之中，第一剑只是试探，判断沈仙儿接下来反应的动作才是他的目标。看到飞仙剑袭向下腹，他跳到空中如同灵动的飞鸟般轻松躲过，并且腰部用力扭转，将身体正面朝向沈仙儿的方向落下，对战时背向对手永远不是一个好主意。
寒长生主修的无痕剑诀以快为主，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传说无痕剑诀练到极致便是无踪无痕，只闻剑鞘轻响，同时响起的还有对面头颅落地的声音。
但传闻终究是传闻，无痕剑诀并非是什么珍贵的武学秘籍，江湖上被传闻所吸引的人如过江之鲫，练习无痕剑诀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但却从未有人修炼到过无踪无痕的境界。
寒长生还未落地，沈仙儿已刺出了第二剑。但长生剑比他更快，“铛”的一声，两剑相撞。沈仙儿被剑上传来的巨力撞得向后退了半步，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
寒长生趁其优势继续追加攻击，一剑比一剑更快，月色的映衬下只能看到无数银色的光华流向沈仙儿，而沈仙儿的飞仙剑绵绵不绝，将银色光华一一接下。
不知何时，林青崖与白鹿站在了二楼窗口，将二人的比试过程皆收入眼中。林青崖趴在栏杆上上，一只手把玩着白鹿的长发，饶有兴致地向下张望。
“小鹿，你看他们谁会赢？”她微转头，视线沿着眉梢上沿看向站在她旁边的白鹿。月色下神女无暇，回眸那一刻好似活过来的玉雕。
“他输了。”白鹿面色如常，站得笔直，如果忽略她泛红的眼圈，一切与平时别无二样。
白鹿并不是个坚强的人，她自小被杀手组织鬼影堂养大，从有印象开始，她总是在哭。因为训练时脱力而被长针扎入大腿时她在哭，被师父扔入狼群撕咬下一大块肉时她在哭，第一次执行任务后，她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哭。
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呢？
那是她第五次执行任务，任务很简单，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显贵人物。然而，她的搭档三十六，与她相反，一个总是在笑的少年，会小心翼翼地帮她拔出腿中的长针，会拼命帮她赶走围绕的狼群，会温柔地擦干净她手上的血迹，总是替她拭去眼泪的少年，却在执行任务时犯了错。
开始任务执行的很顺利，他们悄悄潜入，并分别埋伏在目标人物房间的梁上与榻下，只待夜深人静。
三十六蹲在梁上，她藏在榻底。等待的时间太久，年纪尚小的她抵不过身体的沉重感昏昏欲睡。而同样无所事事蹲在房梁上的三十六则随意地扫视着屋内的布局与各种物件，他的目光被放在妆奁旁的一个玉镯吸引住，玉镯翠绿透亮无暇，散发着幽幽光芒。
小三十七一定会喜欢，她还一件自己的首饰都没有呢。思及此三十六轻巧的跳下房梁，拿走玉镯，塞进了自己怀里，想着送给小三十七后她开心的笑脸，本来就是上挑的嘴角弧度变得更大。
“三十六？”榻下传来她细如蚊呐的声音。三十六动作的声音虽然小，但经过训练的她还是立刻察觉并惊醒，她看到三十六的靴子踩在地砖上，于是将头从床榻下的帘布下探出来一点，小心地观察四周后，小声叫三十六的名字。
“嘘。”三十六将食指竖在唇间，示意她噤声。又指了指外面，再摆了摆手，意思是目标快到了，让她快回榻下藏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三十六会突然从藏身之处出来，但她相信三十六，她顺从地缩回去藏好。三十六见她藏好了，自己也轻轻跳上了房梁，屏息凝神静待目标的到来。
不久，屋子外传来走动的声音，随后屋门打开，传来一股浓重的酒气，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屋里。她与三十六全身戒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被发现端倪。
男人醉醺醺地走到屋子中，将手中的酒壶随手放在桌子上，整个人摔进床榻内，随即他又突然坐起，这突然的动作使得他们二人的心被猛地提起，甚至停住了呼吸。但只见中年男人坐起来后，哇的一声吐了满身，他们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男人踉踉跄跄地到门口，扶着漂亮的雕花木门，他们以为他还要吐。
“救命！”“有刺客！”男人焦急的声音穿破了寂静的夜色，各个院落纷纷点亮灯烛。
三十六是微笑唇（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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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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