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佑站在开云江河岸上,扣着烟,却没有点着。
他身边站着几个年龄比较大的人,是这个省职位比较大的官们。
“吴部长,你说要挖出来,是想挖什么?”
其中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半白头发,戴着眼镜的男性问道。
吴佑的职位比他们要低很多,但上面下了命令,有关虚影的一切都交给这个吴部长来处理。
他们欣然接受,乐得有人背锅。
吴佑拿过一个小时前他叫人准备的调查,拍了拍。
“这个碰不着摸不着的幻影不是龙卷风里飞出来的吗?那就证明河底下有东西。”
现在的开云江非常平静,完全不像几个小时前掀起过龙卷风。
本来这条江就不是那种经常有海浪的波涛汹涌江河,它的径流比较稳定,一年四季变化都不太大,基本可以做到全年通航。
龙卷风来临时,江河上行驶着几艘渔船和货船。
船只货船虽然没有被卷进龙卷风中,但损失惨重。
现在那些船的工作人员还矗在一边,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吴佑食指往江中一指,说道:“我们征一些水性好的潜水员,下去找。”
“这…”
几个官左看右看,谁也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刚开始的戴眼镜男性咳了咳,“发生这样的事,按理说不可以,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封闭现场,禁止人员近距离接触,然后……”
“也就是说可以。”
吴佑叼着烟啧了声,摆摆手,去找下面的人指令了。
他真的很不想和上面的人交流,每次都是犹豫不决后给了个不算对也不算错的答案。
但这个答案往往就是拖字诀,属于外行人的答案。
吴佑近距离接触过黑色藤蔓,左手上还有一个黑色手环,他本能地感觉到手环的危险。
那些拥有手环的士兵大多数都和他有类似的看法,但上面的人只怀疑并不完全相信,还说什么第六感虚无缥缈。
咳呸。
就因为没有死人,所以只拖只封只研究不处理。
至于天上的虚影,吴佑抬起头,眯着眼睛。
虚影又开始下雨了。
吴佑并没有躲开,反而站在能淋到雨的地方,让雨水滴落到身上,消散不见。
他身上并没有出现贴皮肤的虚影,但他能感觉到心里变得宁静,仿佛他完成了一件大事那种心安。
这也是他不避开雨的原因。
如果说手环给他的感受是危险,那么雨水给他的感觉就是心安。
两两相抵之下,他身上没有出现虚影也就说得过去了。
看着又变淡了点的虚影,吴佑摸了把脸,他要赶紧行动才行,绝对不能在虚影消失前都没有任何发现。
***
吴坝酒在酒店中呆到中午,被焦怜阳拖出去吃午饭。
单广镇酒店不多,也就几间,都被腾出来作为隔离人员的临时住所了。
他们特殊变异的这十几人住的是单人房,普通变异的人基本都是两三人住一间,还有一部分去室内体育馆将就着。
吴坝酒没有刻意去了解异变的人究竟有多少。
但就算单广镇有一半的人都在室内活动,剩下的一半人也有几万了。
酒店的食堂饭菜味道不错,吃后没多久,吴坝酒收到通知,要去体育馆拿体检报告。
焦怜阳也收到了,他拉着吴坝酒一起过去。
酒店楼下,有专门的大巴接送他们去拿体检报告。
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吴坝酒看着兜帽盖脸的焦怜阳,想起刚才吃饭时,兜帽之下焦怜阳的脸。
他留着寸头,皮肤有些黑,外貌一看就是阳光率真大男孩。
说真的,单凭外貌判断,吴坝酒还以为焦怜阳是哪个体育专业的宅男大小伙。
但其实,他读的专业是动画。
他这个宅还是个对陌生人热情的宅,就这么一个早上的功夫,他和吴坝酒聊得都快嘴皮子冒泡。
也不知道宅到哪去了。
“亦或者是定位错误,不是宅而是迷?”
吴坝酒看向焦怜阳,此时的焦怜阳拉了拉自己的兜帽。
哦,那个兜帽卫衣,据焦怜阳说一可以遮虚影头,二更加显得像主角或反派。
奇奇怪怪的。
“听说有一批人的虚影没了,可以回家自我隔离。”
“嗯。”
吴坝酒隐约能猜到虚影为什么会没了。
类鲲虚影下的是能量雨,那些贴肉虚影想必也是能量构成。
能量消耗完了不就没了吗?
等等,他刚修改影子星球的规矩,虚影还没出现前时。
生物吃了生物尸体,身上也会出现一些变异。
但那些变异不是出现贴肉虚影,而是身体异变。
虽然情况有所不同,但本质上应该都属于变异。
这两者之中,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头顶响起了轰轰轰的声音。
一架直升机从远处飞来,从大巴中可以看到,它停在了广场旁边的足球场。
单广镇虽然没有初中高中,但有不算太大的幼儿园,小学和成人夜校。
镇子为了这几所学校,在广场周围建了一个室外足球场和室内体育馆。
平时,居民还能时不时在室内体育馆中,看到老师带着一群学生运动。
吴坝酒他们就是要到室内体育馆去拿报告。
他不想去那边凑热闹,但焦怜阳怎么可能放过吃瓜的事。
等大巴停稳,两人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后,找了个能在室内体育馆外边看到直升机的地方,蹲着吃瓜。
有三个人从直升机中走下来。
一个人满脸胡渣,穿着日常便装,看起来三十多岁。
手上端着个像是零食大礼盒的密封性很好的盒子。
另一个人穿着抗荷服,戴着墨镜,只能看出他的脸型偏圆,嘴唇较厚。
最后一人穿着白大褂,文文弱弱,样貌非常普通,丢到人群中也找不着的那种。
他神情紧张,时不时就撇一眼那个“零食大礼包”。
当看到戴墨镜的人时,吴坝酒似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类鲲的虚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难道……
“你有没有感到那个戴墨镜的人,有点奇怪?”
焦怜阳摸了摸后脑勺,只能摸到兜帽布料,虚影头依然藏在兜帽之下。
虚影是不能被实物接触到的,要不是虚影头只露出半个,还是个扁头,他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更大的兜帽盖住它。
但即便用了大兜帽,如果有风刮一下他的后脑勺,虚影头还是会穿过兜帽,半露出来。
虚影脑袋穿过兜帽露出来时,他不会有任何感觉。
就因为这个,他都不知道吓着了多少个人了。
可现在,他看到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时,他的后脑勺居然产生一股轻微的刺痛感。
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种想要和墨镜男做龙珠里的合体动作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没等他好好体会就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他明明才第一次看见墨镜男。
两人待了会后,进入体育馆。
里面已经被隔板隔离出很多个单独的小区间,每个区间内都有好几个白大褂忙忙碌碌地干着活。
单广镇和左临区两个地区合共只有一个二级医院,这个二级医院还位于左临区,宁祁大学的附近。
单广镇的医疗人员不足以应付几万的异变者,这些白大褂大部分都是从那间医院调派过来。
“你看那边的人…”焦怜阳努了努嘴示意,“和我们一起坐大巴来拿报告的。”
吴坝酒认出其中一个人,毕竟她实在让人很印象深刻。
就是那个趴在地上划动手臂,以为自己是类鲲的少女。
现在少女站了起来,看上去平静了不少,脸上还有了一丝笑容。
但她的一只手还在一边划来划去,想来雨的能量还没有完全消散。
焦怜阳又再次摸了摸兜帽,“看来检查报告结果很好。”
他们被带到其中一个隔间,里面站着六个人,居然有三个熟人。
就是刚才他们看到直升机中下来的三个人。
那个样貌普通的白大褂看见两人到来后,放下手上的报告。
“你们好,我叫支白凡。”
吴坝酒和支白凡的手握了握,余光看向戴着墨镜的男人。
男人早就脱下墨镜,他的脸看起来二三十来岁,非常安静地挺直腰身坐在一边。
支白凡注意到进来的两人目光都在喻光辉身上,轻轻咳了咳。
“这是你们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我。”
吴坝酒拿起报告,一目十行。
报告里面有很多专业性词语,他都看不懂,可他不能随便问。
万一问出问题,暴露自身,他真的不好解释。
反倒一边的焦怜阳毫无顾忌,他看都没看报告就直接将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我脑袋后面的头活还是死?”
支白凡将几份带有虚影照片的纸张摊在桌子上,指着它们说道:
“这是昨晚某个隔离人员身上虚影从出现到消失的报告。”
从这些报告中可以看出来,鳞片虚影会存在5-10个小时。
鳞片虚影消失后,虽然皮肤上会出现曾经存在过鳞片的疤痕,但身上不会出现任何异常状况。
身体甚至会比以往健康一些。
“有了这份报告,再结合我们目前为止的研究成果。”
“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虚影会在一定时间内消失。”
“它们不算死也不算活,硬要说的话,这应该是一种目前还没有出现过,不具有感染能力,能被看到但不能摸到的能量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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