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很老的房子,在某一天被我继承,木制,灰尘,古旧,我在阁楼角落里发现一个小男孩,男孩身上伤痕累累,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和我有缘,因果极深。
我叫他弟弟,男孩受伤太重,支撑不住,漏了原型,是条通体漆黑的小蛇,极小极细,筷子般长短,受伤颇重。
男孩被我养的极好,很快就长到了胳膊一般粗细,安静,乖巧。
雨天,老房子来了两位客人,是老房子以前的管家和他的妻子,他们说男孩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来带走他,极其疯狂,就好像男孩可以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富贵。
老房子只有我一个主人,一个年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我不同意,他们想杀我,却被我反杀,管家的双腿从膝盖处断掉,陷在地窖口,我的手触碰他的身体,极短的时间内,成了一副穿戴着管家衣服的骨架。
女人倒在院子里,雨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我抱着男孩,让他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
院门大开,走进来一个人,不惊不恐,仿佛习以为常。男人身穿一袭长袍,颇有文人风范。他把女人的尸体扛到肩上,告诉我说,如果想找他,就去普便街,他叫淮出去随便一问就知道。
我带着弟弟询问路人,来到这条街上。询问路人的时候,路人的表情很奇怪,说那是个奇怪的地方。
的确很奇怪,这一整条街都是风水阴阳有关的铺子,有中年女人坐在铺子门口的躺椅上,摇着扇子,不悲不喜。
又经过几个铺子,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子迎上来,问我来做什么,我说我来找她点点头,领我和弟弟过去。
这条街只有一个口出入,街深处,在堂中,我见到了那个男人,管家妻子的尸体躺在堂中,四周是点燃的白色蜡烛与悬挂的黄符。
他看到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他说,有些人不能被普通人的法律束缚,比如说她。男人点点地上的尸体。他要处理这件事情。
我问他有什么要求,他笑笑。
既然看过了,也该放心的走了。有半大的孩童过来领路,男人在我后面说,如果想学一些东西,就来找他。
回到老房子,母亲在,她斥责我总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恐怖东西,管家的骨骼被扔在院子里的地上,母亲说,家里不允许有这类奇怪的东西,勒令我把它扔出去。
我不想动,带着弟弟进了房间,许是受伤太多,三四年过去了,弟弟依旧是懵懵懂懂的样子。
母亲将骨头架子扔到了东墙外的木车上,过往的行人感叹,竟然有人把人骨模具这样大大咧咧放在外边,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对我有怨气,因为我大学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放弃了好的工作回到了镇上的老房子。老房子是奶奶的遗嘱,是专门留给我的。
母亲离开后我又去找了那个男人,男人带走了骨架,我不懂他们对骨架进行的是什么仪式,就像那具尸体一样,不懂我也不想问。
男人的表情依旧意味深长,他说,这副骨架已经完全不像人类的骨头了,只有正常骨架的三分之一重,我没说话,带着弟弟离开。
我想,当然不一样,那可是伤害弟弟的当事人,我低头看自己手掌,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怪物,我摸摸弟弟的头,头发柔软,懵懂的表情可爱又无害。
男人想从我身边带走弟弟,他想做我的老师,想我把弟弟交给他,他不觉得我能够掌控的了弟弟。
老房子,我抚摸弟弟的蛇头,水盆大的蛇头异常恐怖,蛇的眼睛里是懵懂天真与单纯。
其实,比起弟弟,我才是最大的那个怪物。
男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我的弟弟,是条威风凛凛的小蛇王啊。
我名郁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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