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轻柔地由下至上地,反复多次地抚着她的后背。
还好没有拍背,否则她会吐得更难受。这个小细节居然和她相同。
吐出去之后舒服多了,严东早已准备好了水和纸巾。
俞声很快整理好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走到一个观景台。
观景台下面有钓鱼的,还有玩沙子的。
俞声的目光落在那群玩沙子的孩子身上,生命力在孩子身上永远体现得最鲜活。
严东:“不想说点什么吗?”
俞声看着那些孩子,“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中学也是,那些伤是中学的时候留下的。”
俞声转向严东。
他正看着她,目光深邃,头发有点遮眼睛了。俞声轻轻拨开他的头发,看着他那双好看,但总是冷冰冰的眼睛。
她走得更近一些,“你这种人在上学的时候最讨女孩子喜欢,有时候女孩子会为你争风吃醋,甚至背地里搞一些不太好的事,但你应该从来都不知道。”
“别乱摸。”虽然告诉她别摸,但她还在摸他的眉毛,鼻子,“严东,可不可以借你一阵子?”
严东:“什么?”
俞声:“我是说,如果你不计前嫌的话,我想让你继续陪我。”
严东:“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答应?是你先招惹我,然后又把我甩了,现在,我还有什么理由,你告诉我。”
俞声:“因为你对我有兴趣,我能感觉得到。”
严东没回答。
俞声笑说:“别紧张,有兴趣不代表喜欢,不喜欢就更简单了。我不求别的。”
严东:“那你图我什么?”
俞声:“反正不是图你的家业,我不要那些搬不动的东西。我就是贪恋你的温暖,我很孤单,想要个人陪我。如果你说谈恋爱才肯和我在一起也行,只要你陪我就行。”
严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俞声:“知道,从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觉得你对我有兴趣,但又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没什么时间和耐心陪我玩。”
严东:“所以你甩了我?”
俞声:“我不甩你,难道等你甩我?”
严东:“那现在呢?”
俞声:“反正我已经甩过你一次了,你再甩我一次也没什么,很公平。”
严东:“为什么不干脆找别人,你身边不缺男人。”
俞声:“我只要你,你答不答应嘛?”
严东笑笑,往一旁看了一眼,似乎觉得这件事颇有些意思。
严东:“在我甩了你之前,不能想别的男人,做得到吗?”
俞声点点头,“这不难。”
严东:“最好是。”
俞声:“放心,我这个人学不会三心二意。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吗?你同意了?”
严东:“别再问了,再问就什么都不同意。”
俞声被他虎住,“好,那我不问了。”
俞声主动拉过他的手,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严东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或许他感觉自己被拿捏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沿着河边又走了一阵,严东忽然问:“在体育馆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心不在焉?”
俞声轻轻叹口气,“看见你和舒童在一起,我吃醋了。”
严东:“你以为我会信?”
俞声:“我总觉得舒童很熟悉,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很登对。”
严东:“你认真的?”
俞声点头,“当然,舒童性格好,长得好,和你门当户对,哪里都好。”
严东:“所以你想撮合我们?”
俞声笑说:“现在还不行,你已经被我征用了,其他人靠边儿排队。”
严东:“身边有人知道吗?”
俞声:“嗯?”
随后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之前他们俩在一起那么亲密,他都没有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想必是早有发现。
俞声:“没人知道。因为当初他们扬言要弄死我,如果我敢反抗,他们就再弄死我父母。我信他们能做出那样的事。”
严东:“那时候你多大?”
俞声:“十四岁,初二。”
严东上中学的时候没和严廷中在一起,严廷中初中就跟舅舅出国了,严东留在了国内。哥俩分开时,严廷中还哭了,严东倒是表现得很成熟,一滴眼泪都没掉。
严廷中对机械类的东西很感兴趣,从小就爱拆玩具,父母决定因材施教,得知德国是非常适合严廷中的一处土壤,就将他送到了德国。
而严东自小就表现出一副淡漠冷静的超龄状态,同时有一种无法被任何人驯服的不羁。父母决定还是把严东留在身边更稳妥。接受传统教育的严东,从没有承受过什么学业上的压力,也没见他点灯熬油吃过多少苦,仗着自己聪明,学习成绩一路飙高,深得老师喜爱。除了老师喜欢他,同学们也都爱与他亲近,虽然他总是独来独往,但却总能一呼百应。
显而易见,严东这种人并不容易被霸凌,以他当年的实力,他不霸凌别人就烧高香了。虽然没遇到过,但他还真是见到过。
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回放学回家,遇到一群穿校服的欺负人,严东上前一看,被欺负的是个低年级女生。严东在旁喊了声,“干什么呢?”
那群学生不忿地挑衅他,“关你屁事,想挨揍啊?”
为首那人样子十分嚣张,虽然是个孩子,但邪恶已然将他侵蚀,他已没有了少年人该有的阳光活力,一身的戾气,好像随时都能把人给弄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人,放在学生里面,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严东一动没动,挨了他一脚。
其余人看这男生挨打了也不动弹,白长这么高个儿,呼啦啦围上来,对他又推又搡的。严东没理他们,反而推开他们去扶地上的女生。
女生浑身发抖,一直在哭,身体软得像一滩泥,严东拉起她的胳膊,“不用怕,跟我走。”
“呀!英雄救美啊!你在我这演电视剧呐?”小混子们围上来,想不如两个人一块儿玩玩。
不,让他们俩玩儿给他们看才有意思。
女生吓坏了,躲在严东身后哭得更厉害了。
严东还是那般面色如常,“我劝你们别惹事,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哎呀!还最后的忠告呢?”他们哄然笑开。
一个个明明还是十来岁孩子,却狰狞得可怕。
为首的那个小混混向前走了一步,“我呢,今天心情好,你要是让我们高兴了,你们俩一起走,否则,一个都别想走。”
严东笑了一声,“你想干什么,我听听。”
一群人交换了眼神,笑得很猥琐,“你们俩亲一个给我们看看。”
严东收起笑脸,“我XXX的,滚!”
“你骂谁呢?你骂谁呢?我XXXX,你他妈的是不想混了是不?我给你活路你不走,非得废了你是不?行啊,我正愁没人陪我玩儿呢!”
“等一下!”严东身后的女生忽然站出来往严东嘴上亲了一口,她亲得飞快,又很用力,生怕她亲得不到位被那群人恐吓再干出什么可怕的事。
“欸嘿嘿……他们真亲了!”
“没看见,接着亲!”
“对啊!不亲别想走!”
“亲!伸舌头那种!”
甚至有人把手机掏出来要录像。
严东也没料到那个女生真会来亲他,一时没躲开,这会儿那帮混蛋又有新花样。严东本来不想惹事,但看那人掏出手机录像他是真忍不了了,一拳就把那小子给撂倒了。
严东摁住人一顿暴揍,手机也给踩坏了。
他这顿暴打,让那群哄笑的人慢慢闭上了嘴,这个打法……
他们面面相觑,开始后退。
被揍的人像面袋子似的一动不动了。
严东把那人给拖到那群人中间儿,那些人甚至接都不敢接,就让他们的伙伴像一堆猪肉一样摔在地上。
严东从地上拎起书包,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以后见到这个女生绕着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到这个程度为止,记住了吗?”
那群人一声不敢吭。
严东把女生送上出租车,还给了她一点钱。那是严东第一次见义勇为。
这事儿原本他都忘了的,今天遇上这事儿才又想起。
或许当时的俞声也正在遭受虐待,并且没人救她。
俞声忽然被严东拉住,停下脚步。
俞声:“怎么了?”
严东:“对不起。”
俞声:“什么对不起?”
严东:“没有超能力。”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表情那么认真。
俞声愣了半刻笑起来。
严东却忽然吻住了她。虽然他们之前也有过亲密接触,但这次的感觉,不太一样。
他们拥抱着,吻了很久。
感觉到俞声实在支撑费劲了,他才放开她一点,“还没学会?”
俞声气喘吁吁,得了空就要推他,但他纹丝不动。俞声从来没与人尝试过这样暧昧地说话,脸早就发烫了。
“你干嘛?这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我又没干什么。”
“别说了行吗?”
“你还不好意思了?这次可是你主动示好的,你说要借我用用,我勉强可以把使用权交给你。但同时我是不是也有相应的权利?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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