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噩梦。梦里的他已然不是现在这个人类模样。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化形,时絮是神兽,他驭行在人族都城的天空上,轻轻一挥,竟唤出了几只与自己身型相仿的水兽。
水兽吐出了滔滔不绝巨浪,随后淹没了整个城镇。
风与雨大肆的拨打着建筑物墙面,风动,高楼塌了。
雨滴形成一层涟漪作缀了雷电交加的奏响,时絮就是那个演奏者。
居住在这座曾经繁华热闹的都城里的人们呀,逃啊逃。
他们似乎觉得自己只要用尽全身能量,便可以成为这场灾难中所谓幸存者。
可这干旱数月的天气,田庄里的庄稼收成也不好,他们的吃食数量也因为各种因素,显著减少。
在这没有什么食物的日子,长期劳作的他们体质又能好到哪儿去?
他们试图想要在绝境中逃生。
那绝境逃生呀,也是要有一丝希望存在的。
他们的绝境,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但是运气这种东西是有概率存在的,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幸存者存在。
但大多数人都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了,这个概率是寥寥可数的存在。
……
这种梦魇似从时絮在这个村镇醒来,便一直伴随着他。
日复一日,好像真的是他经历过的一般。
梦中有人族中老少妇孺的阵阵哭声,有被浩荡水浪冲刷走的人儿们在求救。
可他们恐慌的尖叫声,又即将快速的被浪花声掩盖,最终藏匿在巨浪之下。
雷雨交加的天气伴随着灾难的进行,愈发激烈的到来……
时絮伴着梦中的灾难,越发进行得激烈。
一梦惊醒,他低头沉思,最后说嘀咕了几句令人不思所以的话语,便缓缓走向摆满画卷与笔墨纸砚的桌台。
他轻轻提起放在砚台的毛笔,便开始绘制内心中那模糊的记忆,梦魇中让自己次次惊醒的场景。
十个梦魇,十张画卷。
这种梦境,他已然做了十个。
雨夜,烟雨濛濛。
雨中夹杂着雷阵发出的雷鸣声,轰轰,起起伏伏的响彻在空气中回荡又伴着凄风,阵阵吹过。
村落附近的江河因雷雨天的急骤变化,水位迅速上涨了将近一半,积水越来越多,慢慢开始淹没周边的村镇。
恰好,这附近啊,仅仅只有一个村落。
这里没有别的村子,那唯一的村子那便是时絮所待过的霖绛村。
时絮来到霖绛村的时候,村子周边便发了大水。
村民们都视他为不祥之人。
时絮走后,周围的江河涌起,霖绛村又再一次陷入一片混乱。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吗。
霖绛村在很久以前,其实并不叫霖绛村,那个时候这儿还叫阳春村。
那个时候,村民们希望阳光可以照到农田里的庄稼上,让地里的谷物可以充分吸收营养,生根发芽。
再到后来,天空再没有降下那淅淅灵泽。
太阳一直照射在大地上,土壤水分逐渐流失,水分不足的农田开始长期处于无收状态。
村民们没有农田里的稻谷收成,人们逐渐没有了食物来源。
饿。
这是他们当时第一反应。
没力气。
这是第二反应。
没有食物便没有体力,没有体力便没有力气干活。
这种情况一阵死循环了许久。
后来这儿改名叫霖绛村,意义如名,显而易见。
居住在这座村子里的大家都希望一场淋漓尽致的疏疏甘霖落到此处,降下一场倾盆大雨。
-
夜晚,雾色朦朦。
时絮偶然间会抬头望着天边明月,那粼粼玄月的光辉则会照落在他的脸庞上。
这是他离开霖绛村的第一天。
他能去哪儿?
时絮是神兽,与万物共生,天地同寿。
自己如今为何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为什么失去了那么多的记忆,只留下了仅能证明他神兽身份的部分神识。
这也许这是一个无解的题。
离开霖绛村后的时絮好像越来越虚弱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控制着他的自由。
冥冥之中指引着他回到村子。
今夜终究不太平。
一刹那,风过林间,时絮缓缓的走在林间寻找着可以接纳自己的容身之地。
一阵明显是有人在打斗的刀光剑影声,晌入他的耳畔。
时絮已然是发觉到身边有不速之客,双手抬起,而后开始掐诀。
剑意刹过了时絮的发尾,前方是一名神族男子在与妖族对决。
他感知到这是场不死不休的对决,自己得尽快离开此处。
神兽掐诀,时絮用灵识来感受到前路有着各种来自不同地境的修行者,他只能原路返程。
时絮不是打不过这些修行者,只是他已然不想惹上各种是非罢了。
当时絮想用法术隐匿自己的行迹离开时,妖族男子已是发现了时絮。
没人注意到妖族男子手中的剑,忽是分身为两把剑,一把仍在他手上与神族厮杀。
另一把则飞向了时絮,剑锋对着时絮,却被他单手握住,这把剑被他掰成两半残缺不全之身。
妖族男子手上的主体剑灵则发出了一声声痛斥。
“谁!是谁!”剑灵痛苦的哀叫着,随后一道红光让他化作了人身。
神族意识到敌人虚弱,乘机施法击向了妖族男子。
没了剑灵的妖族男子选择与对方死拼到底,但又不想让对方拿到自己体内的妖丹。
他想殉道!
时絮见着眼前的妖族化作彼岸花瓣翩翩落下,渐渐消失在了自己视线中。
神族男子眉色渐渐皱起,脸色开始苍白无力。
“…他死了?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神族男子面色难堪。
眼前的男子死了,他的心好像空荡荡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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