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送戚钰去了趟诊所,再去打一次退烧针。
至于周舒禾,没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只把严树柯叫了上去。
小唐在楼下,手心冒汗。
华哲不想让戚钰留在这,不停给周舒禾发消息,一一列举出戚钰在这儿的弊端。
周舒禾不喜欢设定静音和免打扰,被弄烦了,发过来一句:闭嘴。
华哲再一发消息过去,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烦躁到想打人。
过了一会儿,严树柯下楼来,无视华哲,直接来到小唐面前,“来聊一下解雇合同吧。”
他说出解雇两个字,就没打算留什么情面。
小唐不敢相信,“老板就因为这点小事要辞退我吗?”
“周舒禾当然不会。”严树柯道,“但我会,戚钰是我朋友。”
是周舒禾的旨意,他不用心术不正的人。
但这么说出来,他怕华哲多想,也怕让戚钰知道,继续一些不必要的幻想。
小唐垂下了脑袋,“那我爸妈怎么办。”
他父母在分店的后厨工作。
“所以你可以选择主动辞职,随便找个理由,你爸妈年纪也大了,别让他们脸面上过不去。”
解决完小唐这边的事情,严树柯给华哲使了个眼色。
“舒禾希望你暂时不要回望港。”
华哲难得没有追根问底,而是一口否定,“不行。”
“那正好戚钰会在这住一段时间,你给她腾出房间。”
“你们是不是有病?”
华哲最后还是打消了回望港的心思,坚决不同意戚钰搬上四楼。
-
诊所里。
医生给戚钰稍作检查,问怎么比昨天还严重了,她只说自己体质不好,又着了凉。
针刺进皮肤里,冰凉的液体输入体内,戚钰反倒感到一种心安。
总有能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救她的东西。
小何问打完针后需不需要接她回民宿,戚钰想了想,摇摇头说了声“谢谢,不用了。”
小何走后,她一转头碰见张熟悉的面孔。
是夏夏。
两人一面之缘,能主动聊起的不多。
戚钰笑笑,算打过招呼,但不知说什么,撇过头去。
夏夏伸手从自己衣服外套里掏出条手链,“这是你的吗?昨天你走后我在地上捡到的。”
戚钰回神,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拿过手链看了眼,“应该是吧。”
首饰盒里随便拿的,长什么样她也记不太清。
夏夏问,“这是谁给你买的呀?好漂亮。”
戚钰将项链重新戴回手上,“以前兼职平面模特,品牌方送的。”
“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
“可能在哪个棚里,我们见过。”
简单聊了两句,戚钰就摆出兴致不高的模样,夏夏也知趣地没再打探。
对于过往,她不太想提。
昨夜没睡好,戚钰坐在床上,也不可避免地阖上眼,脑袋靠在铁床床头的杆子上,一张瓷白的脸,全是红色的压痕。
不知道睡了多久,吊瓶换了一瓶又一瓶,剩下最后一瓶也空了。
夏夏看见缠绕在戚钰手臂上的输液管全部变成红色,连忙叫了医生。
戚钰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捂好自己手背,拿上手机,去柜台付钱。
等她彻底清醒时。
她意识到,外面下雪了。
几天里,仙城气温回暖,衣服都褪去一层,今天这雪下得格外突然。
诊所医生在翻看天气预报回放。
她刚退烧,这家诊所离民宿少说也有十几分钟教程,在寒风雨雪里一冻,估摸着又要反复,就如这天气。
“医生,有伞吗?”她边询问,边扔掉手背上的止血棉,把指尖缩紧袖子里。
几分钟前已经被其他人借了,医生摇摇头。
她又回到空调房问夏夏。
“我今天出门,是觉着天冷了些,但也没想到下雪。”所有自然没带。
其他人即便带了伞,自己也要用。
戚钰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面前是贴了诊所标志的玻璃窗,她看着窗外,指尖落在通讯录里最熟悉的一串数字上。
最熟悉的数字,她却打不通。
周舒禾在三年前,就将她拉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知道。
但在和周修明在一起的半年内,她坚持不懈地拨过去一通又一通。
就像现在这样。
也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
不过现在的戚钰比当时好很多,身边都是人,也没人日复一日地折腾她,她也不需要周舒禾来救。
不需要他救。
她却停不下手上的动作,好似对方不接通,她不就不会甘心。
身边坐着的中年男人见她打过去几十个电话,都没拨通,忍不住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戚钰咬着牙道,“我男朋友死了。”
中年男人:“……节哀。”
周舒禾没有想过将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自然就不会有打通的那一天。
戚钰后脑勺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抬头时,身侧已经走光了人。
外面的雪也小了,像泡沫一样洋洋洒洒下来,落到地上无影无踪。
戚钰拍了张照片,就起身拢好衣服,打算出门看看。
她伸出手,雪融化在她掌心,化成了小水珠。
如果她跑回去,再洗个热水澡,应该问题不大。
戚钰垂眸,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面前忽地落下一道阴影,吹到她脸上的雪戛然而止。
戚钰顿了片刻,接着用指尖擦了擦自己脸颊,然后转头看向身侧。
“麻烦你了。”
小何把伞偏向她,“不好意思是我忘记外面下雪了你没带伞。”
小何守在前台,纳闷戚钰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到外面的雪已经积了一小层,才一拍脑袋,想起什么,拿上伞出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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