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决摊手叹气,直言道:“我以为我最强劲的敌人是安德鲁那头野狼,没想到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转瞬他又喜笑颜开:“我等不及看安德鲁揍他一顿了,孔子怎么说来着,天行健,不患寡而患不匀。”
一句话就三处牛头不对马嘴,沈翎无奈:“是不均,你先把普通话学好再找怀礼麻烦吧。”她有点伤脑筋,“安德鲁性情阴沉不定,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做了卧底。”
方决彻底爽了:“他爸都把所有遗产留给你了,他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方决回国,沈翎留在曼彻斯特与高怀礼周旋。
“你明知道他想干什么。”方决说,“其实何必陪他玩过家家,回国,刚好我找海关把他扣住,绝对万无一失,等抓到蒋宝年,你想怎么补偿他都行。”
沈翎摇头:“他是自由的,我骗了他这么久,够过分了。”
方决正色,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了。
“翎,安德鲁和你相处27年,我也差不多十年了,高怀礼才几年?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他是个没有野心、不思进取、缺乏忠诚的莽撞小子。运动员没有野心,就像蜻蜓没有翅膀,蝙蝠没有口鼻,只能无头苍蝇乱飞。”
沈翎片刻也没有迟疑,笑道:“如果你知道他的名字是我取的,就不会这么问了。”
“大不了我不叫方决,改叫沈决?”
“没那么直白,布洛克,家人是老天选中的,恋人是自己遇见的,但怀礼是老天替我遇见的,巧合,是一个随机数,随机……就像东半球的一场海啸变成西半球的雨,落在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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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那边协调拖住高怀礼,各种糊弄他,又是查护照又是调监控的,终于赶在他呼叫大使馆之前,通知人找到了。
小玉守在警局门口,见到高怀礼气势汹汹下车,她抱住手臂,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样。
高怀礼高举手臂,眼中怒意不减,巴掌就要落下来,小玉要躲,却见高怀礼越过她,直接冲着她身后的苏格兰场警察脸上揍了一拳。
“是英国人你就能随便带走?英国猪!”高怀礼出完气,将小玉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焦急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是误会,误会。”小玉搂住他的腰,像安抚一头领地被占的豹子,“都怪我,不会说英文,护照好像也有点问题,他们怀疑我是偷渡的……”
高怀礼盯着她的凤眸:“你怎么说的?你跟他们说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沈翎,放心,我不笨的。”
“……”
这个答案也不知道高怀礼是否满意,总之他带小玉走的时候就差把她栓裤腰带上了。
地铁不敢坐了,高怀礼换打车,翻译软件不太靠谱,他磕磕绊绊才找到司机。
上车后,他沉默得可怕,小玉握着他的手,那根绒带搭在她腕边,仿佛红线把他们紧紧绑定。
小玉说护照有问题。
沈翎的护照唯一能出的问题,就是打草惊蛇,被方决盯上了。
这么久了,从南体到海关,从酒店到地铁,一路上高怀礼刻意留下了无数关于沈翎的证据,方决早该发现沈翎已现身,却还按兵不动。
“我们要去海边吗?”小玉希冀道。
她爬上床,手也没闲着,挑逗地往下摸。
“去布莱克浦海滩玩一玩吧,回来再去找个游泳馆交训练数据。”
“听你的。”小玉愉悦点头,没摸到意料中的硬挺,“唰”地坐直,瞪大眼睛,“你治好了?”
高怀礼坦荡道:“谢谢,还早得很。”
“那你怎么,没,嗯?”
“没什么?”
“哼。”小玉也知道他在**,眼神飘然一荡。
高怀礼将手往后脑勺下交叠,两片雄壮的鲨鱼肌张开,极富视觉冲击力,小玉忍不住摸着他肌肉道:“真漂亮,像鱼鳍。”
“你在烧烤店干过吗?”
“呃,我端过盘子,但是在海鲜大排档,问这个干嘛。”
高怀礼翻身,欺身将她压进柔软的被子。
“烧烤店会卖牛鞭羊鞭,你还缺他们教你怎么治……我的瘾。”
纳入无声的那个字化作气流痒痒蹭着小玉的耳朵,她不知是惧还是羞,撑着高怀礼的胸肌,说:“那你教我好了,我是个好学生。”
高怀礼一本正经,就跨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睥睨。
他将松紧运动裤往下扒拉了一点,人鱼线尽露无余。
角色调转了,他似乎在色.诱。
“男生吃烧烤下水,讲究一闻,二咬,三舔,四撸。”
高怀礼懒洋洋的,将被子往上拽,盖住小玉酡红的脸颊,也露出她穿着浴袍的身躯。
腰绳简单束着,粉白**像是草莓小蛋糕,随着她的挪动颤颤巍巍,小腿线条优美得让人怀疑是否走过路。
高怀礼痴迷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小玉缩了下,小腿肚现出肌肉轮廓,竟有些苍劲有力的味道。
她把被子扯下来:“你再教一遍。”
高怀礼复拉上去:“八个字都记不住,好学生?”
小玉又扯,抱着被子跪坐,跟他面对面。
“一咬?”没等她继续重复,高怀礼搂住她直接连人带被子锁进怀里,小玉尖叫:“我记错了!一闻!”
“你没记错,是我咬你。”
高怀礼狠狠啃咬她的脖子,突然发问:“你是谁?”
“我是沈翎。”小玉答得飞快。
“护照号码。”
“44xxxxxxx。”
“哪里出生。”
“谢菲尔德。”
“你是做什么的?”
“呃……”小玉从被子里探出头呼吸,眸子水润润,迷离妩媚,“我是医生。”
高怀礼动作蓦地停住,扼住她喉咙:“这题我好像没教过你。”
小玉舔舔嘴唇:“我是你的专属医生,负责治高怀礼的罕见病。”
“原来是赤脚医生。”高怀礼恍然大悟,抓起枕头戏谑蒙住她的脸,小玉又一次夺走枕头,反倒盖在高怀礼脸上。
“我是赤体医生。”她盈盈笑,“你还有一个病,要不要顺带一起治?”
高怀礼受制于她,也不急,闷在枕头里说:“”什么病。”
“没断奶的病。”
一.夜.欢.愉,他们双双睡不着,小玉窝在高怀礼怀里翻比赛视频看,一会儿一个问题,他心不在焉回答,想的却是大运会那时候沈翎也看了接力赛直播。
人生闪光时刻,最爱的那个人在远方见证,他的心头涌起阵阵遐思。
在卡迪利火车站花35英镑买两张票,不到两小时就抵达布莱克浦北站。
高怀礼带小玉在海滩游乐场商品店买了套比基尼泳衣,小玉抱着袋子嗔怪地望他:“这是公共场合,你待会可别又犯病了。”
高怀礼出奇淡定,上半身什么也没穿,插着宽松大裤衩的兜,里面塞了他的鲨鱼皮泳裤。
“放心,下水我能控制,不然怎么比赛。”
“啊,怪不得你每次犯病就洗澡。”
布莱克浦久负盛名,海滩人非常多,小玉一出现,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高怀礼牵着她一步步下水,她打着颤,只要浪扑过来,就低声尖叫,高怀礼说:“你在渔村长大,怎么这么怕水。”
小玉将玲珑的脚趾埋进细沙,再用流水冲走,舒服地眯眼:“我奶奶总拿水鬼吓我,村子里每年都有掉水里淹死的小孩。”
水越来越深,舒适渐渐变成冰凉,水面浮在小玉的膝盖,她紧紧拉住高怀礼。
“还怕吗?”
“有点。”小玉歪头,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我怀疑我就是在水里被捡走的,像小江流儿那样,飘呀飘,飘到岸上。”
“不,你应该是长在树梢,被摘下来的。”
小玉噗嗤一笑:“为什么?”
高怀礼:“天生适合跳钢管舞。”
小玉:……
再继续走,小玉骤然发现这片水域只剩四、五个人。
水没到腰肋,水压开始随着浪挤压她,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脚尖点了点,就被水托了起来。
不过这还只到高怀礼腿根,他压住小玉肩膀:“是不是太深了?”
“还好,我们在这学吗?”
“嗯,你蹲下去抱膝,我来托着你。”
说罢,高怀礼翻滚钻进水中,他的肩膀还露在水面,像条灵活的鱼摆尾,绕着小玉游了一圈。
练了几次,高怀礼教她睁眼和换气,这步最难,小玉入了水便直挺挺不敢动,海水浑浊,海藻和砂石荡漾在周围,她总说怕沙子进眼睛。
高怀礼干脆出水叫她自己适应,手虽搭着小玉的肩,但若即若离。
嗡嗡,他的运动手环响了,汪川找他。
高怀礼点了个快捷回复,让汪川等等,汪川却又不依不饶继续打,高怀礼将小玉捞上来,拂去她脸上的水,说:“学不会就算了吧,回岸上,我兄弟给我打电话了。”
小玉却担心他嫌弃自己笨,执拗道:“让他等一下吧,我学会了再上岸。”
“也行。”
高怀礼心想汪川顶多是问问他英国好不好玩,没什么要紧事,如果跟体测和亚运有关,找他的肯定是教练和陈强,而非汪川。
手泡在水里,水环不停震动出小水泡,小玉跟高怀礼手臂相扶,放松下半身,缓慢地打横飘了起来。
她刚想跟高怀礼炫耀这一进步,高怀礼却忽然甩开了她的手,她没了支持,扑腾半天才站起来,疯狂呛水咳嗽。
汪川:【沈翎……】
高怀礼在水里看到这两个字,霎时心都揪紧了。
沈翎?汪川怎么会提到沈翎?
难道她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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