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引起了太清宗很多人的注意。
训练场上训练的弟子们停下了手中挥剑的动作,往天门山的方向看去。
相熟的弟子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寒霜长老新收的弟子还是人么?她进师门也就五个月吧?她晋升咋嫩快呢?”
“她这次闭关,我在隔壁山头看到三次劫云了,嘿,愣是没劈下来,这回终于来真的了。”
“还别说,我也看到过,整得跟便秘一样,看到它终于劈下来之后感觉舒服多了,治愈了。”
“这次她出关的话岂不是筑基后期了?我滴个乖乖,修炼居然如此简单,我感觉我也行了。”
“你就想吧,人家是天才,我已经进来一年了,都没见到身边的人练到筑基,她那种都不是人的。”
“确实,我还是继续练剑去吧,人比人气死人。”
“诶,等等我啊,我也去。”
随着一些弟子的散去,剩下的人很快也散开。
于是乎一股内卷之风席卷训练场,训练场上的氛围格外刻苦卖力。
原本挥剑一万次的任务,被卷到十五万次,当然累死谁那都是后话了。
-
此时在天门山的某个亭子里,江辞安的师父正和未掌门交谈着。
未掌门手上动作不停,将带来的灵茶冲泡着,他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带着从容雅意,看起来赏心悦目。
未珉将手中的泡好的灵茶递给叶疏桐:“师妹收了个好徒弟啊,自进门拜师起不过寥寥五个月,已步入筑基阶段,颇有师妹当年的风范。”
“师兄说笑了,我那徒儿资质是不错,不过我看她神魂不稳,应是有心魔在身,这次晋升怕是不好受。”
叶疏桐抿了一口茶,看向江辞安洞府所在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这心魔压制得了一次、两次,可以后呢?心魔一日不除便是埋下隐患,日后若是稍有不慎...”
未珉听完心中咯噔一下,同样皱起眉头,“心魔?你怎知她有心魔?”
叶疏桐收回视线,她转头眼神和未珉担忧的目光撞上,几秒后她垂眸,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神色。
“她在问道时,我曾窥探到一些痕迹...”
未珉听完后,点点头表示了解。
忽地,他发现叶疏桐直直地看着自己,他心下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她是孔国人,而她有位挚友,死于八年前...”
“你说的不会是...周家?”
“嗯。”
未珉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稍烫的茶水飘出缕缕热气,叶疏桐随着那飘散的热气发散思维,紧接着她听到未珉师兄的声音。
“这样的话...这件事怕是有点棘手啊...”
-
而另一边,顾瑜几人也注意到了她弄出来的大动静。
顾瑜本在挥动的手顿住,周身运行的灵气也变得阻塞,功法运行到大半却被打断,这次练习便是前功尽弃,可是他情绪不见恼怒,反而望着劫云的方向,眼神亮了亮。
他勾着唇,重新起势挥剑练习。
纤长的人影身法不停,不稍多时,便过完今日要练的剑招。
他收起剑擦拭剑身,顺便捏了个传音符知会孔烈星,然后往江辞安的洞府过去;
原本在灵药田里清点草药的沈半夏,看到逐渐消散的劫云,心下一喜,直接连心爱的灵药也不管了。
记录的玉笺被随手扔进乾坤袋,她往自己身上扔了个洁净诀,然后招来祥云,头也不回地就往天门山上飞去;
收到顾瑜消息的孔烈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毕竟他早已在竹屋附近蹲守,抢得第一知情权。
他吹了吹额头上被风吹乱的头发,神色嚣张地自言自语:“我一定是第一个给安安贺喜的,没有人能越过我,没有人!”
当然外面发生了什么,竹屋里的江辞安并不知道。
此刻的她仍在专心渡劫。
七道雷劫过去,原本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防御罩,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细看还能看到上面布满了裂纹。
未等人反应过来,第八道雷劫便迅速打下,此时的雷劫已经去到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白色的闪电中透露着微弱的紫色,毫不犹豫地击向江辞安。
本就变得脆弱的防御罩,在接触到雷劫时,像张已经脆化的宣纸,防御罩不堪其势,被其轻易穿过,然后龟裂破碎带起一波尘土。
虽说这雷劫已被防御罩削弱过,但仍不可小觑,江辞安睁开眼,抄起旁边的灵剑便运招抵挡。
她挽剑运气狠狠地朝雷劫挥去,一道极寒的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雷劫。
两者相撞,剑气化去大半雷劫的威力,只剩一小束电光向她打来。
江辞安见此,眉头轻挑,身姿轻盈潇洒走位,那雷劫只得打到离她不远处的地上。
雷劫的余波翻涌,还没触到她的衣角,她便身形一动,跳到一根竹子上,轻松躲过。
这时,她的周围已经蕴含着不少的灵气。
她倒也没闲着,迅速运行功法,把灵气吸收到体内,引导着体内的灵气,在体内运行了个遍,最后再流到灵府。
将灵府内的灵气挤压再挤压,以便用其抵抗最后一道雷劫。
说实话她的速度并不慢,但劫云不等人。
天边的劫云很快降下最后一道雷劫,这道雷劫的粗细是上一道雷劫的两倍,呈淡紫色,此时天际被劫云压得浓墨,颇有些黑云过境的意味。
江辞安紧抿着唇,用力地握着手中的剑。
她看着这道雷劫,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她冲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感在她心中弥漫。
修行也,不过逆天而行,即使有万万个劫难在前路等着,她亦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一念成仙一念凡俗,她不会退。
她的剑。会斩去一切!
区区天雷尔,孰怕?
剑来!
震撼瑟缩的情绪被跃跃欲试的兴奋所取代,她运气架招明显跃跃欲试,手中的剑也微微颤抖,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雷劫过招。
-
天雷从右击下,左处的根竹子上,一点人影站立其中,竹子被压得微微弯下,两相对比只觉凡人之躯渺小不堪。
有风吹过,那人的衣衫轻起,然后飞身向前,足尖飞踏,竟是直奔雷劫儿去。
只见,雷劫将将就要击中那人,若有仁善之士在场或许已不忍再看。
铮。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那人双手持剑横在胸前,运气将雷劫抵在跟前,不怪世人道剑修若痴子,但凡今日是其他门派的修行者在渡劫,断不会如此狂妄,用凡人的□□之姿去挑战天雷的权威。
可这剑修不仅迎难而上,居然可以和雷劫相互抗衡,甚至将那道天雷生生逼退十几米。
她将天雷逼退后,人影快速后退,停在一根青竹上。
还没等人喘口气,白色的人影再次出击,周身有淡色的灵气翻涌着。
她挥动着灵剑,一道剑气凌然飞去。
剑意化形...
一声巨响,她的剑气削去天雷的大半威力,原本紫得发黑的天雷变得暗淡发白。
剑修见状更是紧咬不放,她运气移步,轻点足尖踩着纷飞的竹叶,又是几个来回便将天雷削弱成了一条细线。
正当那剑修以为可以顺利渡劫的时候,突然变故横生。
原本已经变得微弱的天雷似乎被谁重新注入了生机,竟然开始慢慢变粗,直至拳头大小,颜色也变成橙紫色,恢复实力的天雷好像有了意识那般,狠狠的向白衣剑修冲
去,试图发出最后一击。
见此那人自然也不会怕了它,她提剑而上,将周身灵气调动,拼尽全力劈出剑招。
当两者碰到一起时,巨大的气流扫过,将竹林震得摇摇晃晃,脆弱些的已经被拦腰折断。
只见剑修持剑抵在肩头,微微倾身,用力地将天雷压制在身前,还试图压榨出最后的灵力将天雷挥退,可那天雷也不过是堪堪后退了个几米。
很快,不知不是那人精力耗尽,人影忽地泄力,使得天雷有机可乘,用力地将人摁到在地。
嘭的一声,尘土飞扬,风沙弥漫,叫人睁不开双眼。
不多时,天雷消失不见,上空的劫云发出阵阵闷响,而后缓缓散去,听动静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
而院子里,只剩下一个人影静静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个两米深的坑。
最后连那点萧瑟的风也随着天际放晴而离开。
咳咳...
倒在地上的江辞安吐出一道黑气,她看着散掉的劫云的天空,忍不住骂人。
淦,是不是玩不起啊!
她撑起身子,盘腿坐在地上运转周天,开始转化身体里浓厚的灵气。
该说不说,灵力枯竭的痛苦绝非常人能忍受。
自从刚刚灵气被抽干后,她感觉身上每一粒毛孔好像都在渗血那般痛楚,每一寸筋脉都干枯发涩,甚至涩得生疼,就像是缺水的鱼。
她的身体现在极度渴望着灵力的滋润,她刚开始运转功法,周围的灵气便争相往她的身体涌。
好在,雷劫过后,天地灵气会变得十分浓郁,更不用说是进阶筑基时,罕见得不能更罕见的一九雷劫。
此时的小院,虽然被雷劫劈得稀碎,但是灵力却比太清宗的任何一处都要浓厚,甚至快要滴出水来,可以说光是站在这里就能让人舒服地昏睡过去。
待她用灵力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江辞安的灵气顺着体内的筋脉游走了好几回,任何闭塞的地方都被打通,灵力和体力都恢复了的她,还能跟雷劫再战个三天三夜。
闲着无事的她把筋脉里的灵力引入灵府内,将灵府的边界撑开,等到灵气近乎饱和,再把它浓缩成一团,继续引入外界的灵力,直到灵府内的灵力再次趋于饱和。
如此往复,不断地用灵力冲击灵府边缘,不仅可以锻体,还可能将灵府拓宽以容纳更多地灵气。
一时间,江辞安沉迷于拓宽灵府无法自拔,甚至还尝试将精神力覆盖到灵力中。
不知过了多久。
她感觉有个温热的点在触碰她的额头。
“安安?”
孔烈星戳了戳眼前紧闭着双眼的人,颇有些担心的自言自语:“这么久没点反应,该不会是死了吧?”
他伸手探探江辞安的鼻息,好险,还有呼吸。
早在劫云消散的时候,孔烈星便拍拍屁股来找江辞安了,可是等他来到小屋前,却只能见到人家坐在地上运行功法的背影,一时间他也不好打扰好友修炼。
于是他只能在旁边等了又等,等到他连江辞安有多少个根睫毛都数清楚了,也一直没看到她睁眼。
所以孔烈星实在没忍住戳了戳眼前的人。
正当他以为江辞安不会理自己时,一只沾了些尘土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首先,我还没死;其次,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能活个几百年。”
孔烈星:!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的话我都要摆流水席了。”孔烈星蹲在江辞安面前,忽略她话里的调侃,如是回道。
江辞安利索的拉着孔烈星站起来,施了个净身咒,正想说话就听到两道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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