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林长川凑过来闻了闻，惊讶道：“还真是小姜。”
“嗯呐！”姜见凌感激涕零地握住大脚，献上最诚挚的敬意。
“凌姐？！”顾岩一个激动，用上和石破天惊如出一辙的惊奇语气，“你们怎么这么快？！”
“说来话短，我们开挂来的。”姜见凌第二次举起貅武。
林天佑露出了然的表情：“难怪。”
她之前透过石镜看到过外界的景象，这颗好运光球让她印象颇深。
貅武嘿嘿一笑：“姨姨好。”
“本来还可以更早一点见到你们的。”姜见凌说道，“我们路上遇到伽墨，她不肯透露你们的住址，只把我们带到大圆，说林姨成天都泡在这里。”
“我成天都泡在那里？”林天佑神色古怪。
姜见凌一顿：“不是吗？”
“不是。”顾岩幽幽道，“林姨基本不去大圆，我们也只是隔几天才去一次。”
人族不像伽墨那样急切地想要出去，她们更喜欢探索紫元界，体验不一样的旅程。
随着营养液消耗殆尽，林天佑近来一直在跟石破天惊一起研究蘑菇，去大圆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下次再找她算账。”姜见凌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对了，长青现在如何？”
“跟以前差不多。”林天佑打了个响指，带大家来到主人姥身前。
温暖的阳光之下，林长青神情放松，就像睡着了一样。
去掉“就像”二字也没什么问题。
每次晕倒期间，林长青的生命体征都十分平稳，偶尔还会进入快速眼动期，据醒来的她所言，梦中场景缤纷多彩，但具体情况想不起来。
某年暑假，林长青在姜迎帆的研究室实践，经过各位老师的悉心指导，她成功为自己定制了一款专属睡梦记录仪，准备在下次晕倒期间用上。
记录仪的效果良好，试用的林长青、姜迎帆等人都成功捕捉到了睡梦中的绝佳灵感，比如“香蕉吃大米存在一比一定律”、“风马牛在特殊情况下擅长剥羊皮”。
但是，等到林长青千盼万盼、盼来再次晕倒，记录仪所载的画面却变成白茫茫一片。
后来，这一鸡肋单品也就不了了之。
“长青上次晕倒是什么时候？”姜见凌简单帮她检查了体征，并未发现异状。
“67天前，晕了33小时。”顾岩指了指蘑菇时钟，“现在是紫元界第一晕，已经开始计时了。”
“没事，别紧张。”林天佑拍拍姜见凌，“这次她在睡梦中兴许有不一样的体验。”
蘑菇时钟旁边便是睡眠监测仪，林天佑随身携带，没电了让雷姐劈一劈，就能继续使用数十个小时。按照监测仪的数据来看，女儿的梦境应当格外有趣。
“倒不是紧张……”姜见凌眉毛一拧，“好吧确实有点紧张，我看不出长青的病症，怕就怕我师娘也诊断不出来。”
“没事，那就不治了。”林天佑看得很开。
姜见凌左瞧瞧右瞧瞧，压低声音道：“我就怕她说出那五个字，到那时，可能就由不得你们不治了。”
“？”
“唉，算了。”姜见凌悲悯地看着铁姐们，“等师娘发现再说吧。”
无知者无畏，长青没有见识过师娘的追治场面，不失为一大幸事。
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长青吃什么？”
·
“来了来了，面来了。”
众人交流之时，石破天惊携她的最新力作闪亮登场。
“什么面？”姜见凌纳闷道。
“玉米大蘑菇蛤蜊面，简称玉大利面。”石破天惊请出今日的主角，“铛铛铛铛——”
这还是刚刚跟三妹交流时得来的灵感，和面和面，和的面不一定要包饺子，做成手擀面也不错。
“长青现在不方便咀嚼，所以我把玉大利面改成了流食形态，也就是本妖最擅长的饮品系列，怎么样？”石破天惊咧开大石牙。
鹅黄色的饮品在辣眼配色的紫元界显得格外高级，姜见凌认真观察两秒：“所以它现在应该叫，玉米汁？”
“听起来太朴素了。”石破天惊摸摸下巴，“不如叫玉大利汁吧。”
林天佑竖起大拇指：“很文雅，多谢石姐。”
谢过好心妖后，她微微掰开女儿的大嘴，以灵力将玉大利汁送至胃部。
以往在人界，林长青昏倒期间的营养补给均是通过输液进行，而到了妖界，最让林天佑惊喜的便是灵力的一千种用法了，用来喂食格外方便。
当然，这也算是她被迫修炼后的挽尊之词。
石破天惊沉迷研发饮品，对修炼不感兴趣，但所谓差生文具多，她储物戒中带着的修炼启蒙教程不说一两本，也有千八百本，对于爱好阅读的人族来说，研读修炼方法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很快，第一位人族靠着自学成功入道，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在紫元界掀起一股修炼浪潮。
大家原本是不卷的，种田的、烹饪的、搞装修的队伍与修炼的队伍互不打扰，但这种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伽墨出现了。
修炼浪潮变成卷王浪潮，这其中少不了伽墨的推波助澜。
她企盼人族早日通过大圆的试炼，成功出界，这样她便可以挂在人族身上非法逃票。
一开始，伽墨逼得很紧，连晚上人族睡觉之时也会突然现身。
有的伽墨喜欢大喊一声“来玩俄罗斯轮盘吗从你爹开始”，然后直切正题，火速结束演练；还有的伽墨左一句“蓝脸的窦尔敦骟你爸”，右一句“红脸的关姥劁小鸭”，四处乱钻，把人族搞得卷不堪言。
若不是蘑菇树让她心生忌惮，人族的灵力可能还要比现在高上一截。
林天佑本来远离修炼的纷争，但在这场卷王浪潮中，仍未坚守住本心。毕竟，灵力越高，搬家能力越强，每次服务的伽墨数量也越多。
如今的她，已然能同时服务十余位伽墨，只等伽墨上门，让她享受搬家之乐。
姜见凌深感大家的生活多姿多彩，那么，她也要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她干了一杯玉米汁，问道：“姨，还有人族陷在伽墨那边吗？”
“没有。”
喂食完毕后，林天佑摘了朵硬挺的蘑菇，在地上写写画画：“蘑菇树林有362人，东边还有个营地，279人，伽墨虽然脾气坏了点，倒没有关押人族。”
姜见凌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有没有比较危险的场合？”
“比如？”
“比如，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导致生命垂危。”姜见凌终于想起自己的古武人设，比划了两招，“这时，我从天而降，救人于水火之中。”
林天佑沉吟片刻：“好像没有，怎么了？”
“唉，我想刷点救人的任务。”姜见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她的遗憾去得很快，一个变脸，便换上官方笑容，预备拉林天佑入伙。
“林姨，我有一个很肮脏的交易，你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跟我组队，获胜即可赚取8888猪，咱俩对半分。”
“充当货币的那种猪吗？”林天佑兴致缺缺。
“嗯呐！”姜见凌握住她林姨的手，“那就是白花花的大银子啊！是不是很心动？”
林天佑的回应只有两字：“不干。”
姜见凌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捂住胸口：“林姨你变了，你以前讲话都很委婉的，至少会给人留一手藏头诗。”
“不好意思，有点应激，最近我们打算废掉货币。”林天佑一本正经道，“我酝酿一下，稍等。”
貅武飘了一圈，给面善的姨姨又打了杯玉大利汁。
“多谢。”林天佑笑着摸了摸圆滚滚的光球。
“啊，有了，请听——
“我有猪头肉，就酒还不够。不料天降面包，干巴又馊臭。
“够委婉了吗？”
“……够了。”姜见凌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林姨旁边，借玉米汁消愁。
林天佑看着她故作颓丧的模样，突然串起一条重要的信息：“等等，你该不会就是‘千姜千面’的原型吧？”
“啥？”姜见凌一脸茫然。
“就是毛笔妖写的那本咯噔文学——”貅武开启解说模式，“——的主角之一，还有位主角是岚岚哦。”
《老姜恩仇录》完结之后，毛笔妖将她的著作四处乱发，刚巧有一本落到了紫元界，林天佑刚巧拜读完毕，记忆颇深。
忆起咯噔文学，姜见凌身上立马浮现一层鸡皮疙瘩，上次她浅浅看了一章，便被“猪落谁家”的剧情雷得七荤八素，转身开始疯狂排雷。
排雷原因：赢家居然不是她。
现在想起来格外秽气。
“别灰心。”林天佑拍拍她的肩膀，“不然你给林姨讲讲规则，我们商量下有没有漏洞可以钻。”
漏洞？
“我们的规则全都是漏洞！”姜见凌激动起来，拿出比床单还长的附则，“现在已经添加到第一百零七条了，姨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林天佑一目十行地看完，问道：“你们是按人数计数，不是按人次？”
姜见凌一顿，反应过来，很快加上第一百零八条：“现在是按人次了。”
“刚好，我知道有个人很适合刷经验。”林天佑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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