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名为左千秋,玄霄宗掌门座下第一大弟子,掌门首徒。
白衣翩翩,君子世无双,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被誉为修仙第一人,正道之光。
只不过,玄霄宗掌门爱徒此刻却不再是白衣佳公子,而是血人。
与秦鹿,赫连忌一战,再加上当时的雷劫波及,他近乎直接命丧现场,所幸被当时的六名弟子借用门内法宝带回来,玄霄宗上下可谓是倾尽一切资源才将左千秋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借用雷劫除去修仙界心头大患,魔域魔皇-赫连忌让左千秋可谓是声名远扬,玄霄宗第一宗门的名声更甚,隐隐有为修仙界正道之首之意。
只是可惜左千秋这名天之骄子,多好一绝世天才也因为这一战就此毁掉全身所有修为,至此成为一介普通人,掌门怜爱自己的徒儿,给左千秋门派长老的身份,虽然只是虚职,但左千秋拥有的资源依旧如同门派其他长老。
烟波缥缈,云雾缭绕,白衣男子盘腿打坐于这座清冷山巅,身后不远处六名白衣弟子如同偶人持剑静默。
忽然远处云雾传来一声嘹亮鹤鸣,鸦羽般的眼睫毛微微振动,男子撩开眼帘,一双清冷黑眸无悲无喜,好似什么也无法让那双眼睛产生分毫波动。
只见一道身影驾鹤而来,正是玄霄宗掌门,徐无涯。
“弟子参见掌门。”左千秋及身后六名弟子朝徐无涯规矩行礼,徐无涯淡淡挥袖,只是朝左千秋笑道:“哎,无需多礼,今日本座也只是想来找左长老聊聊天。”
玄霄宗一共有十二座主峰,而左千秋所在便是其中掌管草药的百草峰。
师徒二人随着山路慢慢走过,徐无涯的外表是位看似五十岁的老者,只是头发乌黑,眉宇皆是清明,一副德高望重尊者之貌,反倒是他身边的左千秋,正是壮年,只不过面色冷淡,黑眸冷清,如同空中缥缈云雾,令人无法捉摸透彻。
“左长老还是决定要离开?”徐无涯淡淡一叹气,身旁的左千秋微微点过头:“我现在也不过一介普通修士,占着掌门给予的这长老虚职,守着这座灵山整日里无所事事,不如四处游历,增长心历与见识。”
徐无涯背在身后袖子里的手垂落,手顺势就要落在左千秋肩膀之上,瞬息间,一道虚影从二人之间一现。
左千秋高高立于树干之上,眼眸摄人心魂。
徐无涯后退几步之遥,立定于地,眼眸微眯,口吻似乎伤感,又似是悲叹:“普通修士可不会有这般好的身手。”
“掌门师尊何出此言?”“左千秋”淡漠看过眼树下的徐无涯,高傲的姿态一改往常。
“本座可担不起您这一声‘掌门师尊’。”徐无涯仰起头,“魔皇,赫连忌。”
“左千秋”微微勾起一抹笑,手掌合拍,“不愧是修仙第一宗的掌门,佩服。”
那张冷清的面孔不由染上几分邪气,连同那双黑眸隐隐泛过血色的光芒,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云雾都愈发朦胧。
“左千秋”语气闲适而淡漠,夸人的同时不禁令人有一瞬爬上心头的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孤这些日子在玄霄宗好吃好喝的住着,实在是倍感荣幸。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掌门可还是不舍得?”
“呵,放虎归山还不如囚于室内。”徐无涯眸间冷光闪烁,语气带上施舍般的怜悯:“魔皇已死的事情早在修仙界传遍而开,听闻魔域现在为新任魔皇之位争得是头破血流。赫连忌,你有哪里能去?能苟延残喘地借着本座爱徒的身份留在这玄霄宗已然是你最大的荣幸。”
“这么说孤还得好好感谢掌门才对。”“左千秋”脸上的笑意更深,愈发显得徐无涯面上那无悲无喜的表情带过淡淡的哀伤,以及大义凛然于舍生取义的觉悟。
空气后的白雾逐渐浓郁,从朦胧薄纱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二人的身影被彻彻底底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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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也顺势照进打开的门缝。
寂静的洞府早已无人居住,空荡荡地冷清。
八把古剑□□地插在地面好似围成一道圈,阳光落下划出地面的阴影,天空拂晓,照亮所有的一切,也照亮圈的最中央。
一只青色仙鹿蜷缩着身躯栖息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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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的鸟儿发出轻灵的叫唤声,小溪唱着欢快的歌谣,清澈的湖水倒映出一道身影。
男子青衫布衣,脑袋上的发髻仅仅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别过,宽大的袖袍摆动,不时露出里面白皙的手臂,他一步步踩跳过河流之中的石块,只是再下一跃的时候,布鞋与光滑的石面相处,体态一个不稳,秦鹿甚至没有挣扎,就这么放任自己往水中倒去,就要往旁边溪流中栽去—
可是一瞬间,他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搂抱,身后靠入一个坚实的胸膛,鼻尖是一股淡淡的木芙蓉花的芬芳。
秦鹿的心脏猛得跳动起来,霎时睁开的双眼,眼前是一束刚摘过的鲜花,花朵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嘴唇抖动,甚至来转身都忘了。
后颈被一道温热的气息喷洒而过,鼻翼轻轻蹭过,身后的人将脸贴过他的脸颊,他们靠着是那样的近,可是秦鹿只觉得心中酸涩,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嗓音:“秦鹿。”
“我给你带来了木芙蓉,喜欢吗?”
眼眶中蓄积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落下来。
秦鹿一转身,赫连忌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男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黑色的眼眸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赫连忌!”
朝思暮想的名字终于从好像是断掉的声带中冒出,秦鹿再也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搂住眼前人的脖颈,脑袋紧紧地贴住他的胸口,边哭边笑。
“赫连忌,你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你不要在离开我了……”秦鹿近乎哽咽地哭着,泪水将赫连忌胸前的衣服粘湿,脸上也是稀里哗啦的泪水。
赫连忌只是无声地将秦鹿抱得更紧,他的脸贴过怀中人的头发,恨不得将秦鹿揉进血肉中的紧紧抱住。
他沉沉地说,用尽自己此生所有的真心,是极致的温柔,承诺:
“再也不会了。”
“秦鹿,我心爱的山神,我用自己的生命向你宣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的心只为你。”
“我的灵魂奉献于你。”
“我永远属于你。”
“秦鹿,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一字爱,一生爱,赫连忌一字一顿地说,用着最庄重的语调,最虔诚的姿态,秦鹿靠在他的胸口轻轻喘过口气,哭过的眼睛水汪汪,亮盈盈,嘴角绽放一抹温柔的笑,仰头献上自己的吻。
是蜻蜓点水般的温柔。
几片花瓣顺着水流流淌而过,水面倒映出的是一对相爱亲吻的眷侣。
-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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