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被厚重的夜幕吞噬。
某处隐秘的山洞外,冯秋兰被众位大妖带着,飞到不远处落下。
“于渊就在里面,阵法已经被他毁得差不多,趁他还没出来,你抓紧时间进去,按照我说的做。”水沧澜指了指前方的山洞,再次叮嘱道:“別耍什么小心思,就算你不顾及你的家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反抗的实力。”
“前辈真是瞧得起我,我一个还没筑基的凡修,所图不过是长生大道,哪里敢鸡蛋碰石头。”冯秋兰垂下眼帘,将拢在袖子里锁魂钉收进储物袋。
吴锦瑟知道她被逼迫,心中定是不情愿,于是安慰道:“我知道你不乐意,但这件事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试想想,如果没有我们救你,你早被于渊一口吞了,或者死在他的残暴之下。”
冯秋兰笑了:“前辈这般说,焉知我现在进去,不会被他搓磨致死?”
“你放心,我们妖族利己,但并非凶恶之辈。”吴锦瑟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丹药,对她说道:“这是八阶玉骨生肌丹,可以生肌造骨,修复肉身创伤。你若承受不住,就把它吃了。”
“谢谢前辈好意。”冯秋兰收下丹药,转身望了望那边的山洞,一步步走去。
待进了洞口,就有一阵阵阴风迎着她的面颊吹来,夹杂着蛇类的腥臭,直往她鼻腔里钻。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定了定神,拿出月光石挂在腰间,驱散周围的黑暗。
山洞幽深狭长,越往里走越是潮湿阴冷,偶尔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也不知从何处传来。
待走了数十米,冯秋兰穿过狭长的甬道,来到山洞深处,发现一个宽阔的内部空间。月色从最顶端的天然缝隙渗透进来,隐约可见朦胧的轮廓。
她又拿出另一块月光石,举着月光石施展御风术,一边照一边寻找,却没有发现于渊的踪迹。
他去了哪里?不是说被阵法困住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四周弥漫出雾蒙蒙的白烟,带着湿冷的寒意,瞬间就挤满了整个空间。在白烟的作用下,这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以下,她的眉毛和头发间都结上了一层冰霜。
冯秋兰刚运转灵气驱寒,一道彻骨的寒气突然喷在她身上。
她紧张地后退两步,后背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黏糊糊的,又湿又硬,还带着鳞片一样的触感。
她心里咯噔一下,大着胆子慢慢转身。
一条黑色巨蛇悬吊在上空,硕大的头颅带着身躯蜿蜒而下,在距离她不到半掌的地方停住,阴森森地盯着她。
幽绿色的竖瞳像两只铜铃,在黑暗中冒着瘆人的寒光。
倏然和蛇头四目相对,冯秋兰僵硬地立在原地,紧张到一时忘记了思考。
其实她很怕蛇,很怕很怕。
前世在乡下住狗窝的时候,有一条蛇钻进她的被子,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至今都忘不了那种感觉,冰冷、滑腻,鳞片一寸寸刮过的她的皮肤,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呼呼。”
巨蛇喷出一口浊气,猛地张开大嘴,欲要将她整个吞下。
“于渊!”
她急忙喊出声,巨蛇的动作瞬间凝固,大张的蛇口闭合,他紧紧盯着她,幽绿色的竖瞳微微发颤。
“冯秋兰……是你吗……”
嘶嘶的叫声断断续续响起,如泣如诉,哀绝婉转。
“是我。”她双眼泛红,点了点头。
弥漫在周围的白雾散去,蛇身迅速缩小,化成人形。
银发少年不着寸缕,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你回来找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太好了,太好了。”
于渊欣喜若狂,用力抱着她,紫黑色的唇不由分说落下,如急骤的雨,疯狂地啃咬舔舐。
冯秋兰木然地站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细密的齿痕。
“给我,给我好不好?”
于渊早已被情毒折磨得神智不清,漂亮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浓稠至极的情.欲涌现在他脸上,犹如一只披头散发的艳鬼。
“好。”
冯秋兰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发颤。
于渊得到首肯,指甲轻轻一划将她穿着的红嫁衣剥开,随即抱起她,急不可耐地更进一步,
一声尖锐的、痛苦的哭鸣自她喉间溢出。随后,是少女破碎的啜泣,以及少年越发粗重的喘息。
这场激烈的掠夺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天光大亮,等候在山洞外的众妖看到一张传讯符飞出。
吴锦瑟冲进山洞,来到最里面,闻到空气中浓郁的味道。
“帮帮我……我实在提不起半点力气了……”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不远处,大红嫁衣铺在地上,银发少年侧躺着,紧紧搂着一名少女,双腿缠着她,陷入了沉睡。
吴锦瑟走上前,将于渊翻到旁边去,少女顿时松了口气。
没了遮挡,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到少女丰盈的身躯上,忍不住心生愧疚。
擦伤累累,泥泞不堪,如此的惨不忍睹,不知遭受了多少次。
吴锦瑟给她施了一个高阶治疗术,问道:“事成了吗?”
“嗯,我趁他熟睡的时候,捅了进去。”冯秋兰看了眼旁边的少年,见他眉眼宁静,嘴角微翘,仍旧是睡梦中的模样,只胸口上插着锁魂钉,会使他用不出法力,一直这般沉睡。
“你先清洗一下吧,好了我再喊他们进来。”吴锦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请问前辈有……避孕的丹药吗?”冯秋兰虚弱地问道。
“虽然于渊的血脉很难怀上,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一颗吧。”吴锦瑟将丹药弹到她手中。
“多谢前辈。”冯秋兰捏着丹药,直接服下。
吴锦瑟见她如此果决,悠悠一叹,离开了此地。
冯秋兰经过治疗,身上有了些力气,她从储物袋中取出浴桶放在旁边,慢慢灌满热水,再颤抖着双腿跨进桶内,疲倦而无力地瘫坐着。
稍许,她抬起酸软的手臂,按压鼓胀的小腹。待小腹排空后完全瘪下去,她又仔仔细细地搓洗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想要将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抹除。良久,她终于清洗完毕,给伤口上了遍药,收拾现场穿好衣服出去。
接下来,冯秋兰亲眼望着众妖合力,将沉睡的于渊收入一尊宝塔内。
自此,她便跟他再无关系了。
泪水一颗颗渗出,淌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她哭着笑了笑,抹掉脸上的眼泪。
第二天,一处山青水秀之地。
冯秋兰忙前忙后,不停地施展法术,规划出一间间房屋、一片片农田。之后,她再用灵雨术,将农田上的作物催熟,又给每家每户留了二十两银子。
三日过后,一座像模像样的小山村展现在眼前。
水沧澜将冯家村的凡人全部安置在此地,并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远处的山坡上,冯秋兰望着底下的村子,炊烟袅袅,不时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
水沧澜问道:“你真的要抹掉你家人的记忆?”
她淡漠回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们不记得我,反而是好事。”
“好吧。”水沧澜隐身而去。
冯秋兰站了许久,直到太阳落下,才面朝着家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又是一阵风吹过,原地已不见她的身影。
半个月后,冯秋兰离开临仙城,登上了前往修仙界的灵舟。
她如来时那般,穿了一身朴素的灰褐色长裙,乌发扎了个包髻立在头顶,用一根雕刻精细的桃花簪子固定,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散修。
下等船舱的某间舱房内,冯秋兰盘腿坐在蒲团上,服下一颗筑基丹,开始闭关冲击筑基。
长生大道,万里征途,始于脚下。
从今往后,她要努力谱写自己的人生。
断界海上,灵舟行驶过半,冯秋兰的突破来到紧要关头。
却在这时,储物袋里的传音海螺不停响起,吵的她一阵心烦意乱。
那日从山洞出来后,水沧澜询问她需要什么报酬,她没有回应,他就给了她一个传音海螺,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天河水府寻求帮助。
唯恐心境受到影响,她只好暂停突破进度,取出传音海螺接收上面的信息。
吴锦瑟急切的声音跳了出来。
“冯秋兰!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断界海上,发生什么事了?”
“是谢明澈!他不知哪里听到的消息,强行拦下我们,还夺走镜空塔,放出了里面的于渊!”
“明心剑尊?”冯秋兰皱眉,“他定是追于渊追到了凡俗界。”
“于渊出来后,先是重伤我们,又突破了谢明澈的剑阵,不知去了哪里。我们都猜测,他肯定是往你那边的方向追去了。”
“怎么会这样!”冯秋兰一听,惊得不知所措。
“水沧澜说,给你的储物戒里有一样法宝,可以改变气息外貌,你能逃就继续逃吧。这回,是我们对不住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搅事的谢明澈!”
“我还未到筑基期,如何能用法宝……”
冯秋兰话刚说完,对面的声音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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