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和“张修正”被带到了巡捕房,在这里,还有很多与他们相似人,柳澈庆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放在“张修正”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小孩不似一般孩童。
柳澈庆发现“张修正”的眸中透露着倨傲,像是有所依仗,“张修正”来到陌生压抑的环境,面上也看不出一丝害怕,仿佛早有所察。
怪,实在是太怪了,他指向李成,“你们两个,登记好了过来拍照。”
李成心中惴惴,他稍微看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与修正被指定了,军阀似乎是要把他们登记在册。李成缓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看来军阀并不知道要找什么人,他与修正暂时没危险,但糟糕的是,他与之荞一定暴露了。
还好之荞离开了。
“喂,你过来,”审讯员拿笔指向李成,脸色明显不耐烦,“叫什么名、家住哪、家里几口人……”
李成听到问话,连忙回神。因“张修正”在身旁,他只好说了在胡同里说过的原名。但住址报的是之前与之荞住过的旅店。
李成心中庆幸,当时听了杨黛的话没有要回租金,如今租期还有一周,就算军阀去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李成这边的初检完成,审讯人员暂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轮到“张修正”时,它毫不畏惧,直接把男主的消息抖落了一清二楚。
原书里,张修正会在六年后入新军,那时新军已经与军阀合作,新军也具备了能与军阀抗衡的势力。剧情认为,就算提前暴露男主的姓名,男主也不会有危险。毕竟在投军前,军阀与男主没有矛盾,而在投军后,军阀也没法对男主做什么,所以它没必要隐瞒。
柳澈庆见“张修正”的资料书写完毕,当即叫人来拍照,然后下令把这二人分开,开始逐个审问。
剧情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可这时已经晚了,它被柳澈庆亲自抓去审讯室。
李成担忧地扭头,想要去看“张修正”,却被身边的警卫员毫不客气地扯过衣襟,李成趔趄几步,勉强维持住平衡,他面带愤慨地看向警卫员,可警卫员只正了正黑色大盖帽,嘲讽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元之荞这头,她和杨黛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店,杨黛让元之荞坐在不显眼的位置,自己则去前台给华常委打电话。
元之荞没等多久,杨黛就回来了,她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带着元之荞快速离开,两人七扭八拐来到一处临时聚集地,华常委他们已等在了里面。
“李成如今被羁押,蒋启真那边还躲着,科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来的时候紧急问了一个小飞,他说有很多人也和李成一样被抓了,”见华常委沉默,刘超主动说出自己的意见,“李成和那小男孩应该查不出什么,幸运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要是不幸李成被揪住,就算要处决,军阀也有一套流程要走,我们仍有时间救援,如今更严重的,应该是蒋启真。”
“没错,蒋启真是个隐患,他要是一直活着,还不知道要泄露多少情报,”副司令接话,语里尽是悔意,“往日是我太信任,开常委会议的时候也带上了他,这才让蒋启真这个王八羔子知道了许多军任机密。”
“可蒋启真现在躲着,组员来报过,那里无论是地形还是守卫,对我们来说都很不利,”姜昔莹皱眉,指甲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我们没办法轻易进去,最好还是引他出来。”
“蒋启真比龟儿子还能藏,他怎么可能甘愿自己出来?”
这的确是个难题,所有人陷入了沉默,这时,元之荞突然开口,“用他的家人作饵,”元之荞看向刘超,“二组如今经商,洋人、军阀都有交情,若是能利用这些人脉,自然能让蒋启真知道一些心急如焚的假消息。”
刘超点头,转脸看过华常委,“我刚好认识住在租界里的唐纳德先生,这事我可以办到。”
“好,”华常委立刻下了决断,“三组抓紧锄奸任务,二组留意巡捕房最新进展,若是传来李成收押的消息,马上联结其他组开启营救行动,”华常委说完,低头看向身边的元之荞,“四组带着电台不断转移,防止被军阀搜到信号。从现在起,取消固定开会地点,临时地点由四组通知。”
此时此刻,审讯室。
“你把这些做完了,就放你出去。”柳澈庆递给“张修正”两张纸,上面都是洋文和一些无线电的相关问题。
“张修正”坐在铁制的椅子上,有些不满柳澈庆和它说话的态度,嘴角下撇,“我为什么要写这些?”
柳澈庆皮笑肉不笑,拿上了一支笔,丢到“张修正”面前,“我见你聪明,指不定有这方面的能力,要是验过了,你还能破格进我们军阀做事。”
一听柳澈庆竟然要男主加入必败阵营,剧情登时便不愿了,它双手抱臂,靠到椅背,“我不要。”
柳澈庆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修正”,如此强烈的抗拒情绪,这小孩八成就是新军,他鼻腔哼出一气,猛地一拍桌子,威喝道:“我管你要不要,写。”
剧情哪里受过这种气,它不甘示弱地瞪向柳澈庆,无声地表露拒绝。
柳澈庆对小孩没什么耐心,立即起身,甩了“张修正”一巴掌,“张修正”被打得身子一歪,顿时捂住脸颊,满目嗔怒地回望柳澈庆。
柳澈庆下槽牙凸出,手指用力地点向纸面,眼神凶恶,说出的话一字一句,“我叫你写!”
看到面目可憎的柳澈庆,身体的委屈和害怕忽然袭击了剧情,它觉得自己似乎被男主身体里的情感压制了,眼眶竟不自觉地涌出泪花。
剧情猛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它定定地看着柳澈庆,面上羞愤,可眼底却泛上浓郁的恶毒,好,我记住了,你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柳澈庆对上“张修正”怪异又阴冷的表情,不知缘由地激起一层冷意,后背也不由自主地冒出鸡皮疙瘩,他本能性地身体后仰,想要远离这样的“张修正”。然而等柳澈庆退了一步后,蓦然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他有些恼怒起来,自己一个大军官,竟然被一个孩子唬住了?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这对眼珠子挖了?”像是为了体现自己才是上位者,柳澈庆又扇了“张修正”一耳光。
“张修正”的脸火辣辣地肿起来,它怒不可遏,从来没有人类敢这样对我,有的,只会是死人。它瞬间不顾一切地发动力量,看不见的黑色火焰从“张修正”的心口涌出,像一条小蛇极快地游向指尖,“张修正”按上柳澈庆的腰腹,黒焰迅速没入柳澈庆的身体。
“张修正”推开手,像是多一秒都不想与柳澈庆接触,只见柳澈庆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起来,慢慢站直了身体。
“张修正”从铁椅上起身,看着柳澈庆的目光极冷,“用力扇自己两耳光。”
它的话语很轻,可柳澈庆当即举起了两只手,飞速左右开弓,扇耳光的声音清脆响亮,连外面看守的人员都回了头。
“柳主任下手可真黑,那还是孩子。”
“嘘,小声点,多管闲事咱们会遭殃……”
结实的两巴掌过后,柳澈庆松散的皮囊迅速泛红,隐隐显出五指的模样,“张修正”还不解气,让柳澈庆再打两巴掌。
“怎么回事?打这么狠,那孩子也一点不出声?怕不是死了吧?”
一个警员探头,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也没看到什么异常,“啧,原本我还不信抓到了大鱼,现在看来骨头这么硬,说不定那小孩还真是新军……了不得啊,年纪这样小就被吸纳了,看来新军是真的无人可用咯。”
出够了气,“张修正”才示意柳澈庆停手,它慢悠悠地走过审讯室里各式各样的刑具,“你现在出去,和手下的人说把我放了,等我离开一小时后……”它拨弄着那些看不出用途的刀具,语调不痛不痒,“然后杀了外面两个守卫……”说到这,它顿了顿,笑着看回柳澈庆,“再自杀。”
力量不可能一直留在柳澈庆体里,但力量取回来后,柳澈庆一定会疑惑脸上的巴掌,结合门口的人,剧情驱策柳澈庆抽打自己的事便会暴露。当然,剧情也能再输入多一些力量,让柳澈庆不会疑虑自己的行为,但它觉得这纯属浪费。
敢侮辱本世界的神,柳澈庆注定要死,反正都是个炮灰,晚死不如早死,死了还可以光速收回剩下的力量,简单方便,何乐而不为?
“张修正”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了,而李成还被关在里面。
白鸽用最快的速度查清了现下的状况,当他们还在讨论怎么用律师或者民意的方法,让关押在巡捕房的人都得到释放时,二组就急急忙忙地来了人。“军阀那边的行营主任中木仓死了,连同审讯室外面的守卫也死了三人,军阀说是我们出手了,现在所有关在巡捕房的人都不允许放出来,说要彻查。”
“你们动手了吗?”华常委语气急切,看向报信的组员。
“没有,”组员一脸无辜,“我们都没摸清李成具体关在哪个牢房,怎么可能动手?科长,是不是军阀那边内斗,嫁祸给了我们?”
华常委摇头,表示可能性不大,“行营主任官职不小,即使是内斗,也不可能扣上我们的帽子,平白让新军增添威名,”他的双眉皱了起来,“除非真是新军动手,所以他们才严格管控抓进去的人。”
华常委让组员继续探查消息,他大步向外走去,准备去找元之荞,他怀疑动手的人可能是李成。
“不是,”元之荞放下笔,她把整本密码写完,然后递给赵燕,“应该不是小成哥,他的配木仓还在这里,当时小成哥的身上没有武器。”
华常委眉心聚起阴霾,“那会是谁?会不会是李成动手抢了军阀的木仓?但军阀那边说没有可疑的人离开,故而怀疑是我们潜入了内部,所以才会调查被关进去的人。”
元之荞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此人在敌方大本营使用武器,动静之大干掉了三个警卫员和一个高官,却无人发现其身影,她抿了抿唇,“科长,你把知道的信息,详细地和我说一遍。”
听完华常委的讲述,元之荞脑中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动手的会不会是那个奇怪的张修正?
一种后怕蔓延至四肢百骸,如果张修正用这种力量对付她,那她有还手之力吗?元之荞强行定了定神,慎重地看向华常委,“科长,我想让你帮我确认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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