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清换好衣服提着书包拉开门走出来,远远看了眼在客厅里摆盘的楚叙池,他经过客厅直接去换鞋,换完鞋他就打算走。
楚叙池双手撑在餐桌边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疑问。
陈言清俯身穿鞋,语气冷淡的说:“我没什么胃口,先走了,也不要你送了。”
楚叙池纳闷,目光有些威慑,他说:“我真服了你了。”
陈言清丢给他一个清冷眼光,拉开门要走。
楚叙池喊他一声:“站住。”
陈言清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楚叙池看着门一偏头:“?”
陈言清踏入电梯回过身,看见楚叙池走了进来,他手臂上搭着黑色大衣,把陈言清幽幽一看,他说:“我送你,免得你迟到。”
陈言清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低声说:“我要是迟到的话你确实脱不了干系。”
楚叙池瞥他一眼,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早上不吃早餐了,你背着我吃了炸药。”
陈言清抿唇,很无语的样子。
只送陈言清到校门口,也是陈言清执意要求的。一路上陈言清接了郭同之的电话,胡嫣儿的电话,甚至还有李世的电话,他们都是来问陈言清关于楚叙池朋友圈的事。
因为楚叙池还在旁边,陈言清就十分淡定的讲电话。
陈言清解安全带的时候说:“你以后都别下车,我自己能开车门。”
楚叙池冲他眯眼一笑,有点像某种凶猛不外露的动物对人眯眼的样子,楚叙池说:“你想多了,你自己开吧。”
陈言清下了车,又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辅导员表示讶异之后又说这是一件好事,让陈言清抽空去找他去做体检跟测试。
说起这个陈言清心里没底,叹了口气后他回头,看见楚叙池的车还停在校门口。
陈言清身影模糊了,楚叙池接起李世的电话,说:“嗯,我登记了,跟陈言清。”
李世在那边愣住三秒,反问:“楚叙池,你现在不会是在炫耀吧?”
楚叙池颔首一笑:“没,挂了。”
“罢了罢了。”李世装作忧伤的语气说,“就算你跟陈言清之间是悲剧,你也会笑着奔赴的吧?艹,我真的很有诗意。”
“诶楚叙池你怎么不说话了?”好半天没听见楚叙池的声音,李世都怀疑是自己信号不好了,借着等红灯的功夫他又喊了声楚叙池。
楚叙池那边传来淡淡一声“嗯”后,电话被挂断。
李世心里一紧,再怎么说也是值得祝福的事情啊,他怎么就这么嘴欠啊,他一手扶额,一手转动方向盘,忽然间看见胡嫣儿站在街边跟谁打电话,而她身后有个胖小子放平手机准备拍她裙底,她穿的是毛呢半身裙跟长靴。
李世心里一阵气,猛踩油门。
猛然一辆车停在身边,胡嫣儿一惊,后退的时候胳膊把那胖小子撞了一下,胖小子收起手机佯装无事,李世降下车窗,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世?”胡嫣儿当即笑了,“你怎么在这儿啊?去上班么?”
李世冲她一笑,问:“你上哪儿去?上午没课?”
“也不是没课,只是我翘课了。”胡嫣儿抿抿嘴,想到自己刚才叫李世是全名,没加学长二字,认为自己有点不太礼貌。
“你要不上车?外边挺冷的。”李世说。
胡嫣儿本来都去拉后座的门了,但想了想,又问:“我坐前边的话方便吗?”
“方便。”李世点头。
胡嫣儿上车之后说:“本来这件事我不想告诉陈言清他们,也不想在群里说的。”
“什么事啊?”李世担心她可能被那个胖小子照了照片,就看了眼胡嫣儿的腿。
胡嫣儿当即惊讶:“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啊!”
李世还在庆幸还好胡嫣儿穿的是裤裙,陡然听见胡嫣儿像在骂他,他瞪眼表示无辜,正要解释,胡嫣儿气道:“我要下车,不麻烦你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不是我——”李世看着胡嫣儿拉开门跑走了。造孽啊,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啊,李世再次扶额。
楚叙池挂了李世电话之后,整个人像冬天一样冷肃,开着车他接到陈言清的电话,陈言清问他:“楚叙池,你为什么要跟我登记?”
楚叙池想了想,眼睫一眨,回复陈言清说:“我是个很传统的人,睡了就结婚。”
陈言清“嗯”一声挂了电话,他问楚叙池这个问题的时候,郭同之就在旁边看着他,现在是课间。
“他说那话什么意思?”陈言清皱眉,“难道他睡一个人就要跟一个人结婚?”
“这不就代表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了吗?我这个主意可真牛啊,你看,这也就变相说明,楚叙池只跟你睡过啊,你还担心其他的做什么?”郭同之一副激动的样子,像给陈言清做媒的媒人。
陈言清淡淡道:“装逼。”
“话说他好像还真有个外号叫做文艺b男。”郭同之笑笑。
“为什么?因为他弹钢琴?”
“你忘记了么?大一那会儿,据说他的穿搭从没相同过。”
陈言清想起楚叙池之前那段时间,还一直穿跟他同款的帆布鞋呢,不过应该是巧合吧,但是,陈言清却更倾向于不是巧合,于是他又说了句:“装逼。”
中午陈言清不能跟郭同之一块吃饭,因为他要去郑远家里做交接,下午有一节郑远的课需要陈言清稍微代一下课。
“我这是怎么回事?”郭同之充满感慨的说,“虽然不希望你跟郑远接触,但是又觉得有你这么个兄弟很自豪啊。”
陈言清问:“你觉得郑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他也有点装逼。”郭同之捏捏下巴,回想一阵后又说:“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有点像笑面虎。”
陈言清坐公交来到郑远的住处,郑远独居,有一间比较大的屋子用来做实验室,他带领陈言清参观时,陈言清问了句:“做什么实验?”
“只是爱好,化学实验。”郑远用很哑的嗓子说。说完他就咳嗽着出去了,应该是要去吃药。
陈言清来到客厅坐下,看起郑远搁在桌子上的学习资料,郑远端着热水过来,因为嘴里塞了苦药丸,所以表情也有点苦,他要说话,陈言清打断他:“还是打字或者写字给我吧,嗓子不要再恶化了。”
郑远点点头,他多看了陈言清一眼,但当时陈言清正在看资料,所以不知道。
与郑远交接好后,陈言清回到学校,带完了郑远的这堂课。因为他是第一次以这种角度帮助同学们学习,所以辅导员专门来旁听。
下课铃声打响时,陈言清松口气,望了眼教室外的漆黑天空。
“诶陈言清!”郭同之抱着书本跑来讲台这边跟他讲话,“还好有辅导员坐镇,不然我都不敢想会有多少人讲小话,到时候你这嗓子也就跟那郑远似的,哑掉。”
陈言清点点头。
“诶我乖不乖?上课的时候我一句小话都没讲,也就你的面子大。”郭同之笑得很灿烂。
陈言清低笑了声,看见辅导员朝这边走来。
郭同之回头一望,说:“那我先走了,咱们明天见哈。”
陈言清快速收拾好书包走下讲台,辅导员恰好来到他身边,笑着说:“我看很是可以,下次我可就不来了,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一块去做检测?”
陈言清低声说:“要是我检测不过关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辅导员笑笑,“我看你绝对是会过关的。”
“那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吧,我都行。”
“今晚你有空吗?就现在。”辅导员问。
“今晚还得去郑老师那儿一趟,有资料忘记拿了,今晚拿了资料,下次课前就不需要再过去找郑老师了。”陈言清说。
辅导员点点头:“其实总共也没多少课就要放假了,但是这段时间还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陈言清说。
走出校门,陈言清一眼看见楚叙池的黑车缓缓驶了来,他跑到车旁,敲敲车窗,准备下车的楚叙池将眉一挑,把车窗降下来,问:“怎么不上车?还有事?”
“我要去——”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郑远喊了陈言清一声,把陈言清的话给打断了。
楚叙池的眼睛如雷达一样精准射向站在不远处的郑远,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郑远了,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陈言清跟郑远在一起了。
郑远关了车门,想往陈言清这边来但停下,给陈言清跟他朋友说话的时间。
陈言清看了郑远一眼,冲楚叙池说:“我要去他家拿个资料,拿完资料我自己回去,你先回吧。”
楚叙池竟然没有生气,只是用刀片一样的眼光刮过他跟站在不远处的郑远,然后“嗯”一声,把车开走了。
陈言清站在原地发愣,楚叙池这是什么操作?后又想到,一开始是陈言清自己说不会给他解释的,现在却又这么去想,陈言清真是矛盾得可笑。
陈言清回头,郑远双手插在口袋里冲他一笑。
楚叙池气都要气死了,可能怎么办呢?陈言清也有选择的权利,更是有喜欢别人的权利,总不能因为自己对他的束缚,就把他困在身边让他喘不过气来吧。
楚叙池烦闷至极,往后视镜看一眼,看见陈言清坐上了郑远的车。
楚叙池长长吐出一口气,恨不得把陈言清揪过来,欺负他到求饶,并让他在自己面前千万次保证永远不见那个男人为止。
真是越想越气了,他之前就对陈言清放过狠话,不让陈言清再见那个男人,陈言清究竟是耳朵有多硬?楚叙池后槽牙磨了磨。
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出来点开看,陈言清给他发来一句信息:“楚叙池,假如我喜欢别人的话,你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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