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一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称得上一句“自大”。
把事情复述给来看他少棒练习的小礼和克里斯前辈后,却遭到两人同步的嘲笑。
“说得还挺恰当。”
“我也觉得。”
“喂......”御幸用手作扇,扇了扇因出汗而发红发烫的脸颊。
“一也,”小礼语气郑重地喊他,“先说一个自大的地方吧,无关棒球的。”
御幸一也洗耳恭听。
“请问,你知道那位小号女孩的名字吗?”
问句结束,御幸罕见的愣神。
克里斯笑得很宽容:“对方忍到现在才说了这么一句。当然,原因不止这一点罢了。”
“我居然一直没有问吗?”
“这要问你自己吧。”
行动力爆满的御幸拿出手机,向成宫鸣求助。
他们好像认识的样子。
本来看到是一也的信息,王子殿下心情不错,“真难得啊。”
【from:一也】
[鸣,那个吹小号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就是那天少棒比赛你说对方让你成为——]
骄傲的王子殿下退出邮件页面,删除的动作一气呵成。
“鸣?”
搭档的捕手台场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
“没事。”成宫把手机丢到一边。
看上去不像是没事啊,眉头,还皱着呢。
台场在心底组织着措辞,要礼貌的、委婉的。
但没有想出半句,成宫鸣又把手机捡了回来,十分用力的打字。
【TO:一也】
[不知道!!!]
啊,不知道吗。
御幸挠了挠后脑勺,那就去问本人吧。
·
九月上旬,国三第二学期,正式开学。
换上制服,光冈家两姐妹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和妈妈告别。
神乐被分到不同于音音的班级,被班主任带着进门,对讲台下陌生的脸简短地自我介绍,并不真情实感地说出“希望和大家成为朋友”这样的鬼话。
察觉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人对自己挤眉弄眼,神乐很坚定地注视前方,不跟对方撞上目光。给排的座位离得也不近,她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分心。
至于下课,对方主动找过来——
“姐姐,出来一下。”班级后门被拉开,音音跑来找她。
神乐十分自然地略过某人,快步走出。
“那个金色头发的,是叫成宫鸣吧,似乎跟你有些渊源?”神乐向音音确认。
音音问:“谁?”
“成宫鸣,应该是打棒球的。”
“不认识。”
“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跟上来的王子殿下快被气死了。
这个时期,大多三年级生已经退出社团,专心应付升学考试了。
吹奏部为三年级的前辈们准备了欢送会,作为前部长,音音需要出席,并进行一些工作交接。
神乐把升学意向调查表交给班导,独自背上书包走出校门。
有人倚着印刻校名的石柱,一只腿极为自然地曲起,脚尖轻轻打着不像话的拍子。
看到神乐,笑着挥着手迎了上去。
“喂——”喊到一半觉得不对,强行把声音咽回嗓子,变成带着咳嗽的下午好。
神乐扫了他一眼,没停下,继续走。
这副样子,真不知道谁才是自大的那个。
御幸快步跟上,没做过多的铺垫,极为直接地询问应该如何称呼她。
神乐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诡异表情:“喂。”
“咳......”
被嘲讽了吧,肯定是的吧!
御幸把手举在胸口,小幅度地下弯了肩膀:“对不起。”
两人走到河边。
九月的白天依旧绵长,但也带出夕阳浅红色的影子,红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
神乐踩上草坪,从包里拿出练习的吹嘴,缓缓吸气。
御幸也没闲着,找了靠后的地方,书包垫在脑袋下,舒舒服服地躺下晒不算猛烈的太阳。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吹嘴发出嘟嘟的声音,是唯一的变化。
过了许久,夕阳的红色被抹上一层浓厚的紫黛,月亮与太阳相对于天空。
沿河仅存的两盏路灯骤然亮起,暖色的灯光不显,拉不回白日的亮堂。
似乎眯着眼睛浅浅睡了一觉的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神乐,什么时候在河边吹小号啊?一边听小号一边练挥棒的话,感觉会更投入。”
被知道名字了。
神乐拽了下书包上的姓名牌,把反面翻出来对着外面。
光冈神乐四个字,偏偏叫名字。
“你肯定没有朋友。”神乐斩钉截铁道。
“你怎么知道?”
御幸连反驳都没有,还笑得傻乎乎的。
因为你满脸都写着你没朋友!
神乐没有说,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
刚走了两步又立刻回头,对着御幸讲:“我要回家,不要跟上来。”
御幸举起四根手指头保证:“那明天见。”
“不要。”
“真的不要吗?明天我打算带神乐你去看青道棒球部的训练。”
“不要!”
光冈抱着书包,晚饭缓缓地拂过,渐高的草隙间发出沙沙的声音。
“还有,叫我光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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