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各大州都不太平,还是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外出。”“许睢”坐在沈易身边,轻柔的对他说道。
沈易只觉得很奇怪,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想听见他说这些话,觉得有些别扭,可听了后又觉得心里莫名有些暖意。
“明日我要外出,不知何时归。木木和甘年貌似有事也要出门,照顾好自己。”“许睢”叮嘱道。
沈易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孩了,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不成。
“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不要偷喝半缘酿的酒,要是被我发现了……”“许睢”停顿一瞬,不知在想什么,勾唇道:“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半缘酿的酒?沈易还没喝过,从上次在周文摧那里的时候就听到,还从未尝试过是何味道,待“许睢”离开后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还有。”“许睢”俯下身子,整个人环抱住沈易,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吐出一口气在沈易的脖颈处。
“记得想我。”
沈易没说话,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与“许睢”告别后,独自进了屋。
他已经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好几天了,只知道这里是乌山,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一直在想回去的办法,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还记得几日前,他略施手段将周邢主灵二人迷晕后奔往镜城,后来被带进城主府,和城主针锋相对,正要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就不知道为什么白光一现,下一秒后他就出现在了乌山,遇到了甘年。
甘年这个名字,他当真是头一次听闻,也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许睢”他也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不自在,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也见怪不怪了。
“许睢”偶尔会从身后将他抱住,有时会偷摸触碰他的手,有时会凑近他坐下将脑袋放置在他的肩头。
他不明白“许睢”为何会有这样一些举动,还是说他原本就和这个人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亦或是,他本人有什么癖好罢……让人捉摸不透。
但出乎意料的是,“许睢”的这些举动他并不反感。
昨日,沈易想要走出乌山,可还没踏出一步,整个人就碰了壁,原以为是“许睢”或者谁设的结界,后来试探一番后才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并且对他们丝毫不产生影响。
那结界,怕是只对沈易有用。
如此,他想要回到镜城的梦破灭了。连离开乌山都是个问题。
他实在想不出有何办法可以离开这里,也只好听天由命,继续扮演好“沈易”这个角色。寻到办法之日,不知道是多久。
*
镜城。
许睢什么都没找到。
他顺着大汉来的方向一路寻过来,愣是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怕是来晚了,只得再次返回。
他揪住大汉的衣领,狠狠地的将他推倒在地,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大汉早就被吓尿了,此刻更是害怕的不行。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许睢冷冷道。
大汉结结巴巴开口;“我……我不知道哇……我……我只不过是收了钱……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拿的酬金挺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地等着我去种,还有老婆等着我回家……”
“可还记得那人什么模样?”许睢问道,在不耐烦的边缘徘徊。
“不……不记得……”大汉结巴道。
许睢又将剑朝他的脖子挪动了几分。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没看清,他和你一样,不知道施了什么咒让我动弹不得,我虽然能感受到他就站在我面前,但是我的头一直都是低着的,长的什么模样我是真的没看见啊!”
大汉都要被吓得尿裤子了,许睢知道他是说实话了,收了剑,一掌将他拍晕在地。
虽然不能查到究竟是何人,但至少他们清楚这镜城里内也暗藏玄机。
此处僻静,大汉就这样晕倒在这里想必也不会被人发现,待几个时辰之后自己醒来便好,也就不会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
许睢还是决定回去城主府。
一路上不知走了有多久,许睢知晓时辰已不早。在来的路上并未有所察觉,竟不知不觉中走了如此远。
许睢有些路痴,也不知道是不是与纪丘呆久了的缘故。
他拉住一个买茶叶的小贩,终于想起来问路:“请问,城主府怎么走?”
小贩的声线有些青涩,但容貌瞧上去一点不像是小孩。只见他指着一处方向说道:“往那边直走再右拐,再左拐,再左拐,再右拐,再直走,最后右拐就到了。”
这路一绕一绕的,听得许睢是一愣一愣的。
小贩瞧他的神情,叹气一声,就知道他没听明白,提议自己带他过去。
“有劳。”
许睢跟着他走,一路上倒是避开了许多人群。
“先生可知,哪里有卖镜子?”许睢突然想起来出门前纪丘的嘱托。
小贩却直接丢下了茶叶,猛扑过来欲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可又在看到许睢异样的眼神后缩了回去。
男人只道:“那可是禁物!你还想要买?!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禁物?”许睢眼底的神色沉了沉,镜城为何把镜子奉为禁物,实在有些说不通。
“那东西,早在十几年前城主就下令全部上缴销毁了,城内不允许禁物出现,包括外来人也一概带不进来。”提到这里,小贩咬咬牙,像是想到什么。
“城内所有镜子,全部销毁?”
真的全部销毁完了?那曲行厌府上的又该怎么解释。
小贩摆摆手,表示不愿多说,惊恐的环顾四周,发现没出现什么异样后才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摊子前,直接略过了许睢。
许睢只觉得奇怪,小贩如此神色,像是在害怕什么。
既然镜子在镜城是禁物,那为何城主府遍地都是,甚至可以说,除了外观,府内大部分建筑材料都是镜子。
最初,许睢全当那只不过是曲行厌的个人乐趣而已,到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把城内所有的镜子集中到一起,如此设计,曲行厌究竟是想干什么?
许睢脑子里突然想起他们第一天进入城主府的时候,自己就问过曲行厌这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历代镜城都是如此,他也不大清楚。
当时许睢就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又哪个城主不知道自己城中历代传下来的习俗。直到今天,他终于敢肯定,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根据小贩说的那些话和表情,恐怕与曲行厌的说辞有所不同。
许睢没再逗留迅速往回赶,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
纪丘和木木还呆在那里。
木木他倒是不多担心,实力强悍。可纪丘那傻子,纯纯送人头的货。
许睢带着焦急的心迅速赶到城主府,一进门就迎上曲行厌的目光。
“阁下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急促?”
曲行厌盯着小口喘着气的许睢问道,一眼扫过了许睢额间的汗珠。
许睢定了定神,回道:“无事,我与好友纪丘怕是要在城主这里多待几日,叨扰了。”
曲行厌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这叫什么事,阁下想待便待了,这府中也好热闹热闹。”
许睢简单道谢后便离开了,迅速赶往纪丘的房间。
脚还没踏进屋子,他就听到了一阵呼噜声,猛地推开门,在见到纪丘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起身便要去找木木。
刚转身,就与那人撞上。
“去何处?”木木问他,手上提着剑。
许睢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对他道:“进来谈。”
木木进屋后,许睢关上屋子,加了一道禁制,防止有人偷听。
才道:“为何来此地?”
木木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冷淡:“你无需知晓。”
“无所谓你来干什么,早些离开的好。”许睢道。
他没有义务去帮助木木,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可一想到沈易,想到木木是沈易的人,他就忍不住去提醒。
“管好你自己。”木木直接起身开门破了禁制,离开了房间,留下许睢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木木貌似对他的怨气很大,这是许睢得出的唯一一个结论。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许睢决定夜探城主府。
纪丘十分“配合”的从许睢下午出门睡到晚间,直到许睢打算离开房间去府里其他地方看看的时候,他依旧没有醒过来。
许睢在离开之前给纪丘设了道屏障,无人能够在一米内伤害到他。就在他开门走出去后,还是感到不妥,退回来给房间又加了道禁制,里面的人可以出来,外面的人却进不去。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关门离开。
许睢的步子迈的很轻。
虽然城主府里只有曲行厌和他的手下陈青青两个人,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更何况这夜深人静的,他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从哪个旮瘩里冒出来。
城主府里的镜子很多,无论是从外面的小贩口中还是自己亲眼见到的,但白天带给他的感受还是和晚上截然不同。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
白天的时候,镜子会因为光线问题而衬托的整个府上十分亮堂,晚上看上去就像进入了全是自己影子的地方。
地上,墙壁上,花坛周围,到处都是镜子。许睢只看到自己的脸不断的出现在镜子里,视线不断的被镜子吸引,根本发现不了其他任何东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许睢莫名觉得烦躁,但又不能将镜子打碎。
许睢又某个方向走了一会儿,发现其中有个地方的墙上没有一块镜子,便径直朝那边走去。
是大厅。
曲行厌白天带他们来过这个地方。
许睢的视线很快被大厅内漂浮着的巨大镜子碎块吸引。
许多的镜子碎片漂浮在空中,它们围在一起,若有若无的围成一个球,但每个镜子碎块中间又隔着一段距离。
许睢走到镜子碎片前,他能感受到这是由灵力所致。
感受到有人靠近,那些镜子碎块就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剧烈的颤动起来。
许睢紧盯着不敢有所动作。
碎片又突然停止了颤动,其中一块飘到许睢的面前。
许睢还未有所行动,突然感到眼前一片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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