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睢来到乌山后,只觉得这里完全与他记忆里的乌山不同。
但令他最感到奇怪的是,“沈易”喜欢盯着他看,还喜欢挨着他,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想和他一起睡觉!!!
两个大男人,怎么能一起睡觉!纪丘都没和他一起睡过!
“你又干什么?”“沈易”皱起眉头,这已经是今天许睢不知道第几次想远离他了,就连现在床也不让他上了。
自从许睢的手在牵了沈易一个时辰后就松开了,“沈易”不知道他为何要牵那么久,但松开后许睢就变得愈发不对劲起来。
“不是……你……怎么上我的床来了?”许睢退到了床角,掀起被子的一角遮盖住自己的前胸,看着已经褪去了外衣的沈易,结结巴巴道。
“你在胡说什么?”“沈易”有些不高兴了。
“我没……胡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许睢现在的模样,像极了要死守忠贞的烈女。
“什么不对?”“沈易”觉得有些好笑。
“就是……不对……”许睢耳根已经微微泛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两个大男人一起睡觉这种事情本质上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总觉得“沈易”不对劲,但是又谈不上来哪里不对,总归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这是我的床。”
许睢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道:“……啊?”
他怀疑自己没听清,更加怀疑是“沈易”在骗他。
“这里是我的屋子。”
许睢更傻了。
意思也就是,他进了“沈易”的房间,躺在了“沈易”的床上,还像一个要死守忠贞的烈女一样,质问人家“沈易”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睡。
许睢连滚带爬的滚下他的床。
“打扰了打扰了。”
许睢抱好自己的衣服,红着脸,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沈易”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
他不明白许睢为何突然这样,分明当初是他自己非要来和“沈易”睡的,还抱着他耍赖不愿意松手。
许睢连滚带爬跑出来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股凉意。夜晚的风呼啸着打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发觉自己无处可去。
他这算得上是第二次来乌山,虽然不知道曲行厌是用什么手段将他带到这里来,但总归还是不熟悉的地方,更何况这里与他印象中的乌山不大一致,就更别提在一个落魄的夜晚找一个住处了。
他已经够累的了,昨夜夜探城主府已经是整夜未眠,就更别提在前几日赶路的那段时间被纪丘摧残成什么样了。
另一边“沈易”已经上了床,虽然不理解许睢的做法,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就随他去了。
就在他正要灭灯时,门忽然开了。
“何事?”“沈易”问道。
来的人正是穿着里衣手里抱着剩余衣物的许睢。
“……屋外冷。”
许睢走进去轻轻关上门。
“嗯?”“沈易”等着他的下一句。
“我没地方去。”
这话听起来像撒娇。
“沈易”笑了,招手让他过去。
许睢十分听话的走了过去。
“沈易”总觉得今日的许睢格外的不同。
他给自己的身边腾出一个人的位置,示意许睢躺下。
许睢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因为无处可去而去求一个男人,还是为了睡觉这种事。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许睢离开这里,定要把曲行厌碎尸万段,绝不姑息!
许睢总觉得沈易和他以前接触的不一样,不论是发色还是其它方面,总感觉眼前的“沈易”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的奇怪。
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沈易”竟让许睢感到一丝安心,在思绪中睡了过去。
一连着好几天过去,许睢一直呆在这里,整天的日常就是逛逛这里逛逛那里,可无论如何都出不了乌山。
就在这天,许睢一个人闲着去了乌山上山的路口,依旧不死心的想看出什么破绽能够离开这里。
他最多也只能走到这处了。
前方的坡路上渐渐露出来一个头顶,张脸,一个人。
“阁下有劳,鄙人云城云知慈,前来找沈君,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自称是云知慈的男人双手作揖,对着许睢开口道。
这是将他当作是看门的门将了。
许睢站着没动,细细打量起他来。
面前的男人皮肤白皙,身子健硕,与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不相符,特别是右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更加衬托出他的美。
“阁下?”云知慈瞧见许睢没动,还以为是乌山不接受外来人,门将不能随意与外来人对话,这才再次试探。
许睢收回视线,说道:“是我失礼了。”
随后他又道:“恐怕阁下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乌山的门将。”
话说回来,他在乌山待了好几日也没见过几个人,除了“沈易”外就一个被“沈易”唤作半缘的女子,不过也才见过一面。从未见过有什么门将,这乌山为何要有门将?不就一座山?
许睢回答到这里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第二,他不知道该怎样向云知慈介绍自己,是以“沈易”友人的身份还是什么?他来乌山本就是那镜城城主的把戏,更不用提,他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乌山。
云知慈听闻,再次作揖,正要准备询问许睢到底是谁。
一抬眼,才发现许睢已经走在了前面。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沈易”。”
云知慈听他慢悠悠道,然后兴冲冲的加快步子跟上。
走在半路的时候许睢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就答应他了。
且先不说“沈易”会不会同意,就连他一个外人随便带另一个外人随意进出乌山,“沈易”都可能会将利刃对准他身后的云知慈,毕竟他第一次来乌山的时候“沈易”就拔剑指着他,说要他的命。
更何况,现在他与“沈易”的关系也还未熟络到那样的地步。
许睢一直在思索,全然未发现身旁冒出的一个人。
“何人?”“沈易”道。
“云城,云知慈。”许睢收起思绪,既然已经将人带进来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你何时候与云城的大公子认识了?”
云知慈站在一遍默默的没说话,许睢看出来他怕是还没见过“沈易”,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难怪会站在一旁不凑前。
“今日在乌山山口遇上他的,他说要找你,我就将他带进来了。”
许睢可不知道什么云城的大公子,云城他也只不过是听说过而已。
说完许睢随意瞥了一眼云知慈,他看见云知慈的眼里一亮。
“您就是沈易!”他激动道。
“我们似乎从未见过。”“沈易”回道。
云知慈朝他作揖:“久仰说沈君大名,前来讨教,还望能得到沈君的指导。”
“没有什么好讨教的。”
话音刚落,云知慈就以许睢还未察觉的速度对“沈易”出手,长剑直指“沈易”面门。
“怎会没有。”云知慈语气带了丝兴奋。
“沈易”面色不改,身子未动就将云知慈的招数抵挡回去,又或是,“沈易”的动作已经快到许睢看不清的地步了。
许睢看见“沈易”皱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云城,是过于太平了吗?”“沈易”说道。
许睢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肯定“沈易”生气了。
“那当然是因为托了您的福啊。”
“来此做甚?”察觉到不对的“沈易”问道。
“阁下还真的多问了。”云知慈说道。
许睢感受到云知慈的不同,周遭气质气场都变得和方才不一样。
“沈易”盯着他一言不发,许睢却能感受到周围的危险气息。
心下一沉,自己怕不是给“沈易”惹祸了,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死的透透的。
“当然是来讨个说法了。”他的手一转,突然冒出来一把长剑,剑锋直指“沈易”。
“我希望许大人能够不插手此事。”他又说道,眼神却丝毫没分给许睢半分。
许睢停滞一瞬,许大人?是在叫他?
许睢没答话。
他见识过“沈易”的实力,又或者说,见得不全。初次见面在乌山那次,沈易差点要了他的命,就在过招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自己是一直处于下风的,毫无还手的余地。
如果眼前这人“沈易”都干不过,那像他这样的小啰啰,也就没必要去送死了。
但……他得留在这,要是“沈易”真的不行,也至少带着他跑,保他一次性命,就当还了木木那日的救命之恩罢。
“无需他。”“沈易”道:“我一人足矣。”
许睢这次没看见沈易唤剑,而是无数的白色四线从他手中伸出。
是他上次见到的那种白线,许睢一直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
面对“沈易”的白线,云知慈也是很轻松的挡住。
许睢的脸上僵硬了那么一瞬。他可是在“沈易”的白线手底下没坚持住过几招。
紧接着,许睢就看见无数跟白线从天空中飞速一个接着一个的下落砸进地面,将“沈易”和某人围住。
但却因为白线极细,并不能挡住许睢的视线。
他看到“沈易”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颗白棋黑棋。
“七颗,就如此瞧不起我?”云知慈盯着他笑了笑。
许睢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数了数棋子的个数正是七颗。
四颗黑棋三颗白棋。
不知为何许睢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小黑小白,都是“沈易”的灵物。
“对付你,足矣。”
许睢在很早之前就体会过黑棋的威力,但不知道白棋与黑棋有何不同之处。
云知慈率先起身持剑冲向“沈易”,“沈易”却丝毫不慌,甚至手都没抬,云知慈整个人就被他控制在半空。但只要凑近些看就会知道,是“沈易”的白线将他吊起悬挂在空中的。
“我不想要杀你。”“沈易”淡淡开口:“只要你告诉我原因。”
云知慈整个人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慌。
下一刻,许睢只知晓云知慈突然消失了。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怎么会告诉你呢。”
云知慈突然出现在“沈易”身后,剑很快就要落在他肩上。
许睢紧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这点程度的要是“沈易”应付不了那才叫不正常。
云知慈的剑并没有落在“沈易”的身上。从他自身的角度看,自己的剑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云知慈咬咬牙,他看到了一颗黑棋。
攻防兼并,更别说还有无时无刻都徘徊在他势力范围内的白线,这还叫他怎么打?
早知他就不独自一人前来了。
更何况,“沈易”的身边还有一个许睢。
云知慈退回来,收了剑。
“你不一样了,沈易。”云知慈扯着嘴角笑了笑。
“今日就到这里,告辞。”他撂下这句话的瞬间人就没了影子。
许睢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
血雨腥风呢?你死我活呢?就过这么两招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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