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谁也不能欺负他。

「你是我……哥哥,谁也不能欺负你。」

————

那他现在……哦,应该是演戏,对,一定是这样。

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尽管想刨根问底的人如此之多,也都在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收敛起来。

“同学们,我宣布一件事情。”

班主任面部表情十分严肃,郑重其事,让大家都绷紧了心里的弦,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结果……

“下周是学校的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三个节目,请大家踊跃报名。”

……

以为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结果就是一个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搞这么严肃。

不过对于这种占用上学时间举办的活动,学生们还是乐意之至的。

谁想上课啊?只要不上课,办什么活动都行。

况且每个班里总有那么几个愿意展现自己的同学,报几个节目原本不是什么难事。

比如郑琦的吉他弹唱以及周礼的跆拳道,不过她这个被pass掉了。

很快,就有一堆人指着一个女生起哄:“老师,让吴欣表演唱歌吧,她唱歌可好听了。”

吴欣拨了拨刘海,辩解道:“我不会唱歌。”

身边的男生捣了捣她的胳膊,举手大喊:“老师,她可会唱了。”

一时间,教室乱成了一锅粥,起哄和闲聊接踵而来。

老师无奈扶额,问道:“吴欣,你到底会不会?”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吴欣站起身,撩了撩头发,柔声回答:“老师,我愿意试一试。”

周礼翻了个白眼,觉得她是显眼包,明明就想报名,还非要让人推着去。

但沈笛却没什么感觉。

“阿笛,你怎么这么淡定?”

周礼凑过去问,沈笛勾了勾唇角,“不过就是这个年纪的小心思而已,多正常啊,而且你不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吗?”

周礼表示疑惑,不过细细想来,她说的也没错,吴欣虽然有些矫揉造作,但毕竟没伤害谁,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事,保护一下也无可厚非。

老师示意她坐下,而后提醒道:“不用太着急,你们先考虑考虑要表演什么,准备好了就给文艺委员说,还有,周礼啊,你那个不太行,换一个……优雅一点的吧。”

老师用较为委婉的词,婉拒了周礼的跆拳道表演,毕竟是“艺术节”,而不是“武术节”。

老师说了十几分钟,沈笛和裴钰做了十道选择题,头都没怎么抬一下,对此实在不感兴趣。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老师极为后悔,早知道就不占有上课时间说艺术节的事情了,弄得大家都无心听后面的课程。

直到下课铃响起,大家才收回心思,从椅子上起来,朝着厕所和水房走去。

“阿笛,我去了,祝我好运。”

周礼拿着卷子走到沈笛身边,撇了撇嘴,一脸就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上周的小测没让沈笛改,就算想放水也做不到。

她指的是要去数学老师办公室答疑的事情,周礼偏科,除了体育好之外,她的英语是可以考140的存在,和裴钰一样偏科,不然她也不能和沈笛考进同一所学校了。

于是这数学……对比沈笛下来,就不太能看了。

“祝你好运。”

沈笛笑盈盈地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周礼走后没多久,裴钰也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

“去答疑啊。”

“哦,老师说过了,你不用去。”

沈笛没看他,一边写题一边和他说,倒是显得有些冷漠。

“为什么?”

裴钰歪了歪头,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给你补。”

她的声音平静,显露出一丝胸有成竹。

“嗯?好吧。”

裴钰是有些震惊的,疑惑沈笛怎么给他讲题还上瘾了,还有数学老师最近怎么这么忙?

男孩子大了,羞耻心倍增,对“不耻下问”这种事情,是会感觉有些丢人的。

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她是沈笛,是自己的妹妹啊,没什么丢人的。

对,就只是因为妹妹的缘故。

沈笛拉过裴钰的卷子,翻面扫了几眼,抿了抿唇。

“先看这道题,你记错公式了,符号记错了,是加不是减。”

裴钰定睛一看,思绪游走到了自己记公式的笔记本上,好像是的,是他记错了。

“哦……记错了。”

“再看这道,虽然有些难,但却和上周的那道作业是一个模板,换汤不换药,你不要光记公式记子题,你得把母题记住。”

“嗯,明白了。”

沈笛细心指导,而裴钰也认真听劝,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兄友妹恭。

“我是眼花了吗?我竟然看见沈笛在给裴钰讲题,裴钰听的还这么认真?”

“你没看错,确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笛突然抬起眼帘,意外撞进裴钰的视线之中,深邃、淡漠而又隐晦,却似乎又带着淡淡星光,温柔而坚韧。

随后,裴钰也发现了二人的距离有些近了,不太妥当,于是立马直起身,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笛也在同学的起哄下,脸上浮现了少许红晕,立刻把卷子推到他的桌子上,收回了手。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他是自己的哥哥啊,有什么关系?

可是少女羞红的脸,代表了一切。

沈笛岔开话题,“你……你听明白了吗?”

“嗯。”

随后,又是一阵寂静,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尴尬,心里小鹿乱撞,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的氛围。

“上课了!”

终于,救世铃声响起,刚好,这节是体育课,沈笛放下手中的笔,头也不回地快速跑下楼,朝着操场冲去,而裴钰则紧跟其后。

紧赶慢赶跑到了操场,就得知了要跑八百米的噩耗,沈笛恨不得一下子就瘫倒在地,跟老师说:谁爱跑谁跑吧,反正我跑就要死人。

如果让沈笛在跑步和考试之间,她一定会选考试。

她极为讨厌那种累死累活跑完,只换来了满身的汗水、黏在脖子上的发丝,还有肺疼到炸裂的感觉。

裴钰倒是无所谓,他对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是淡淡的态度,除了某个人能牵动他的情绪外,他几乎都处在毫无波澜的状态下。

“预备!跑!”

体育老师一声令下,学生们都跟脱缰的马一样,瞬间在跑道上冲了出去,沈笛只能跟在后面慢慢跑,以前这种时候,裴钰哪里会管她,但这次却陪在沈笛身边,给她加油打气。

“平稳呼吸,目视前方。”

“我……我也想啊,你没看到我都喘成什么样了吗?”

她在激烈的跑步中喘着粗气,胸腔仿佛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想停却又无法做到。

“用鼻子吸气,嘴巴吐气,这样嗓子和肺部就不会疼了。”

说的容易,但做起来难,一跑起来,就感觉浑身不受自己控制地去用嘴巴呼吸。

四分钟后,总算是艰难地跑完了全程。

要了她的大半条命,恨不得立马瘫倒在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裴钰一把将她拉起来,沈笛撞在他的胸膛上。

她吃痛喊了一声,“啊,你有病啊!疼死了。”

所有人都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巴不得现场有人能给点瓜子。

裴钰眼波柔软,唇角上扬,没有回怼,什么也没说。

只是惯着她一点就炸,跟炮仗一样的小性子,对于她动不动就给自己一拳的现象,他早已见怪不怪。

因为去年到上周,她很少和自己说话,更别说打他,简直就是妥妥的冷战,所以他坚信,只要沈笛还会骂他,就代表他们的关系还是正常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俩人的关系依旧是势同水火。”

同在操场上课的隔壁班的同学们抱着胳膊七嘴八舌地交谈,但沈笛此刻毫无力气去计较这些,推开裴钰的手,坐在了地上。

“沈笛应该很讨厌他,毕竟裴钰这种冰山一样的人,从小到大没人教他什么是爱,跟没父母有什么区别……”

“啧,你小声点。”

“怕什么?他从来没跟别人起过冲突,想来是个软柿子。”

裴钰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紧了拳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别人说他可以,只是不能说他的父母,母亲的去世,是他一生的潮湿,哪怕是沈笛和他吵的最激烈的时候,她也从未搬出裴钰母亲来扎他的心,因为她知道,有些话说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沈笛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随后转身,轻轻拍了拍裴钰的肩膀,对着他说:“去教室帮我把水杯拿过来吧。”

“……哦。”

裴钰卸了力,老实照做,向着教学楼走去,渐渐远离了操场上众人的视线,这让人觉得沈笛能拿捏他,一时间涌出了“仆人”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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