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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没有别人。
她们好像穿过了人山人海才走进电梯里。
别人的眼睛,是一片汪洋。
随时可以将人溺毙。
不过,这是很早以前周望岫的想法。
“害怕吗?”
电梯门关闭,谢须弥问了这么一句。
她没看她,却用这么冷感沙哑的声调这般问她。
这句话可能是在问:后悔吗?后悔在那么多人面前袒露跟我的亲密关系,让人探究怀疑猜测甚至确定的非正常关系,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而这种关系的不被接受,往往是世俗情爱最容易被拆开的压迫力。
谢须弥不确定当年的分开是否有这一方面的压力,哪怕这种压力对于她而言是从不需要考虑的因素——她不需要往下俯视他人的看法。
却忘了,周望岫也许是在意的。
周望岫也没看她,只是看着电梯壁上两人的模糊轮廓。
牵着手,身体挨着,但又没有完全亲密,隔着一点点距离。
只有十指交握。
“以前怕,现在不怕。”
“好人更多,而且我们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环境变好了,而是自己变得更强了,或者思想观念有了突破。
谢须弥看着电梯数字上升,依旧没有看她,也任由一大早在后山凝聚的湿气在她脸上蓄积出一点点的水滴,从脸颊一侧滑落。
“我不这么认为。”
周望岫转头,伸手。
手指落在谢须弥脸颊,掖了她自己的袖子擦拭上面的水滴,跟谢须弥的目光对上。
她说。
“你很重要。”
周望岫抿唇。
叮,门打开,她拉着谢须弥沉默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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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岫其实很着急,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她早就担心谢须弥一身湿透会感冒生病,只是当着下面那么多人的面不宣于口,等进了谢须弥的房间,她就把人推进浴室。
“虽然天气转好了,但外面温度很低的,你快洗澡。”
“我给你拿衣服,等下给你。”
她把人推进去就急匆匆出去忙活着找换洗衣物。
刚开始拉抽屉,她就准备问里面的谢须弥一些换洗内衣裤放哪,但按照往日认知跟习惯拉开一个抽屉。
找到了。
其实,这里算是谢须弥的住处,衣物摆放肯定是按后者的习惯,但周望岫意识到很多东西的确没变。
她静了下,也没问,拿好衣物等抱到了浴室门口。
听到了里面的水流淋浴声。
“我把衣服放这个架子上,你等下.....”
突然,水龙头的声音关闭了,里面一下安静。
周望岫刚放好东西,疑惑时。
“你要进来吗?”
谢须弥的声音清冷,仿佛夹带着温热的雾气,在淋浴隔断玻璃上一寸寸攀爬渗透。
周望岫整个人静在原地,想要问这人是不是身体受伤了,没法洗浴,或者....
但她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推开了门。
啪嗒。
淋浴间隔断的门重新关闭,封合,让所有潮湿跟水气都被封闭在内 ,半点不外泄。
周望岫一进去,就看到了站在淋浴头下面的谢须弥。
一动不动,背对着,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雪白婀娜的背脊,曲线如流水,发尾如墨蓄了水流,沿着凹下去的人鱼脊线往下....过腰,直到...
像是海妖。
周望岫移开眼,在自己也被湿润之前问:“你是生气了吗?”
带着一点忐忑。
谢须弥没有转身,只是微低头,问了一句。
“这些年,他都是这么对你的?”
“.....”
周望岫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走过去。
从身后搂住了谢须弥的腰,一只手,轻轻打开了淋浴头,在雨水冲刷下来时,双手环住,让自己的十指相扣,完全把谢须弥抱在怀里。
在水声中,她贴着谢须弥的肩头轻声说话。
“有些事,我现在还没法说,但我是为了利益跟某些资源,算是交易,而他需要一个障眼法。”
“我们,并无真正的男女关系。”
“所以我不在乎他怎么对我。”
“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生气了。”
周望岫这人生来就一副让人信任的面孔跟柔弱气质。
尤其是放低姿态时,软和得让人无法再用力摧残。
怕她伤了,哭了。
谢须弥伸手,手掌覆在周望岫手背上。
“如果我生气了呢?”
她觉得自己有理由生气,这种气从十年开始就达到了顶峰,蓄积十年,一日都未曾宣泄过。
周望岫:“那就生气吧。”
“.....”
谢须弥气笑了,正要说话,却感觉到脖颈若软,身后的人....
她一怔,身体被迫往前,手掌撑住了墙,覆着手背的五指却猛然曲紧,握住了周望岫正要移动的手。
但也只是一握。
很快,她自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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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发丝间轻轻拨动,吹风机的暖风在烘干湿发。
谢须弥坐在阳台上的沙发上,看着远方后山层峦叠嶂的山林跟草原,也感受着身后人无微不至的温柔。
她其实有些疲惫跟恍惚,觉得这样的画面有点虚幻。
但它又特别真切。
毕竟刚刚在浴室里......
她闭上眼,微微扶额,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叹息。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我只是在好奇自己原来也是一个重欲之人。”
“.....”
站在边上给她吹头发的周望岫脸颊顿时通红,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么清冷端庄说这种话的。
“额,姐姐很擅长总结自己,但我希望你只对我一人这样,专一也是一个好品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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