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作证,她只是无法抗争一个正常人类对瑰宝的觊觎跟占欲,她无罪。
可上帝告诉她,瑰宝不在她怀里。
所以,垂首用手臂捂了眼帘,用衣服擦掉眼泪。
在第二波盛放的烟火喧嚣下,她不敢看目光深沉一言不发的谢须弥,松开手臂,退开一步,笑着说:“也许以后姐姐跟姐夫还能去M国看我呢。”
“我,一定非常欢迎。”
回到房间后,谢须弥把手机上未发送的短信默默删干净了。
是安排人在国内查俩母女的事。
但她刚刚及时扼住了,口舌间换成了订婚。
它可以终结所有。
那些不理智,不妥当,任何人心跟利益上的风险都会被终结。
手机放在桌子上。
但她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第二次。
“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晚上。”
谢须弥猛然重新握住手机,五根手指紧紧的,苍白且分明。
“不能。”
门外的声音没了。
她没想过今夜会打雷下暴雨。
圣诞夜,这么坏的天气,也终止了一切人们的狂欢。
外面的街道到处是骂骂咧咧跟跑动的声响。
谢须弥拉下眼罩,清醒的眉眼在昏暗中微拧。
她想起一件事。
那个女孩,她怕雷雨夜。
——————
被窝里,紧紧蜷缩在一起的周望岫闭着眼,努力不去回想那些年那夜里的事,可是脑海里还是一遍遍回想。
可能今晚接到了许又蔺的电话,一下将她拉回了真实的过往。
追债的人,辱骂,逼迫,觊觎而贪婪的眼睛,伸过来的手.....暴风雨夜,从窗户上跳进来的人。
她已经努力压着,不让自己被那些负面的恐慌跟畏惧所控制,壮着胆子提着酒邀到了谢须弥,跟人远在伦敦看同一片烟花,过同一个圣诞。
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
直到这人说....订婚。
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分外幽深。
其实不是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而是.....怕自己看到对方眼里的鄙夷。
这么聪明的人,果然什么都明白,所以这么冷酷,这么清楚地告诉自己什么是现实。
谢须弥现在是不是在床上跟自己的未婚夫聊天?
或者,在睡前难得慷慨想到自己。
想到这个卑贱的、不知所谓的人竟那么放肆。
以后是不是不能再见了?
再见,她看我,是厌恶还是鄙夷?
还不如不表白,什么都不说,也许还可以,可以像以前一样喊姐姐。
还可以默默上进,让她看到,不断看到。
被自卑跟后悔吞没的周望岫在被窝中的黑暗中睁着眼,摁亮了手机,看着账户存款上积攒下来的各种奖学金跟竞赛奖金。
三中虽然跟隔壁那个学校没得比,但毕竟是最好的公立高中,其实对学习竞争十分慷慨,也不缺钱,加上各种竞赛。
她的确不缺钱。
大部分,其实都转账出去了。
但每次她都小小克扣了10%留下了。
8945元。
好像不够一起出去旅游。
谢须弥什么都是用最好的,这点钱都不够她一件衬衣。
何况出去旅游。
但如果高考考得好,有奖励....
算了,花不出去了。
周望岫闭上眼,摁灭了手机屏幕,捂住了耳朵,好拦下外面的雷声,但在闭上眼之前,屏幕突然跳出信息。
谢须弥:睡了没有?
周望岫一怔,迅速握住手机,还没回复。
谢须弥:打雷,对你有没有影响?
谢须弥:如果需要,我过去。
中间那个逗号,像是断句,也像是这人慢条斯理说话时会因为犹豫跟思考而留下余地。
门外,其实已经在的谢须弥听到了周望岫屋内叮叮咚咚的脚步声,有点乱,这女孩好像在忙些什么,而手机里的回复是。
周望岫:要要要,你等下,我还没起来。
过了一会,躁动平静,周望岫来开门,看到谢须弥穿着保守的黑色连体三件套睡衣,一时桎顿,不太自在地拉了下自己身上比较单薄的睡裙。
谢须弥的目光也顿了顿,移开。
“如果你还好,那我就....”
周望岫没说话,但拉住了谢须弥的手腕。
谢须弥看到了她发红的眼底。
她还是进了门,目光流转间看到了衣篓里有另一件睡衣。
保守的。
仿佛刚换下没多久。
——————
雷霆跟暴雨不会因为人间如何就停歇。
昏暗中,床上一张被子两个人,背相对,比一个人时还安静。
只有气味跟呼吸是彼此缠绕的。
周望岫很犹豫,明明此前迅速跳下床换睡衣的时候是无比迅速且果断的,但现在反而徘徊在道德跟尊严之间。
是,不道德,不自尊。
她咬着唇,手指不断揪着单薄的睡裙衣摆,想要做最后一次试探。
又怕堕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就在周望岫鼓足勇气正要转身过去的时候,瞧见了手机传来的短信。
许又蔺:我当然不会管你的事,你当自己多高贵吗?也许在你妈妈把自己卖了后,你再把自己卖了,对我家也是有好处的,呵!
恶毒,攻击性十足。
周望岫心腔上的热意瞬间冷却,她想到了惨死在车上的爸爸跟副驾驶座上的大肚子陌生女人。
人前多光鲜亮丽啊,人人交口称赞,死后,那么不堪,举人皆知的丑闻。
比鱼市里垃圾桶中的烂鱼鳞还要腥臭。
所有人都居高临下看着她,在她耳边说话。
“杀人犯的女儿!”
“真脏。”
“你爸爸那样,你真不知道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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