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也歇得差不多了,贝瑜拿出好好放着的合同,意思邵星沉该带着合同走人。
然而她走过来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他的怀里倒去,危急关头,她爆发出巨大的潜力,整个人牢牢地护住合同,愣是没让合同受损一点。
但护着合同,就不能护着邵星沉。
不巧,邵星沉手里的矿泉水被撞翻,洒了他一声。
尤其是下半身。
贝瑜……贝瑜要喊救命了,看着邵星沉的惨状,她非常自觉地没有提出关于刚刚邵星沉其实能躲开这个疑问。
已经有耍流氓的嫌疑了,至少觉得不能火上浇油。
四目相对,一个懵逼,一个玩味。
“要不……”贝瑜看向她刚刚收下来男装,“要不,你先换上那个?”
邵星沉放下水杯,水滴随着刘海滴落在他的鼻梁上,他把额上的刘海抓到脑后,故作遗憾地表示:“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邵星沉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期间,贝瑜顺着阳台往外瞥了一眼,好家伙,外面他的车也不在,太阳还那么晒。
刚刚泼了人家一裤子水,她实在是没有立场去问邵星沉“你有朋友或者工作人员来接你吗?”
这句话这也太作死了,听着像赶人。
“我想在你家洗个头,行吗?”浴室里传来邵星沉的声音,稍稍有些空灵。
“可以,你用。”贝瑜又说道:“洗漱台左手边那个柜子,里面那瓶白色的是洗发水,里面还有新的毛巾。”
邵星沉:“谢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贝瑜沉默三秒倒在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非常懊恼地乱蹭,发出无声哀嚎,她不会被邵星沉定义为居心不良,往人裤子泼水什么的,好缺德。
由于反思得太过认真,导致她并没有听到浴室水声已经停了。
“你趴在沙发上干什么?”
猛然听到邵星沉这句话,感觉全世界瞬间安静,满都是尴尬气氛,被抓包的贝瑜僵硬地抬起头,像脖子生锈的机器人,“你洗头这么快?”
等看到人之后她愣了下,这几天总是见他打扮得像只开屏孔雀,猛然看见他穿了件简单的短袖短裤,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都是仔细打理过,还挺让人眼前一亮。
邵星沉正在拿毛巾擦头发原本的顺毛乱得有些张牙舞爪。
半干之后邵星沉就没在管了,毛巾随手搭在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贝瑜。但因为这一身太熟悉了,所以贝瑜升不起来不适。
也许是在邵星沉面前社死的次数多了,贝瑜突然淡定了。
她起身把沙发让给邵星沉:“坐。”
然后自己起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喝饮料吗?”
邵星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喝。”
“给你。”
他拿着手机翻看消息,随意够到饮料后,修长的食指抵在拉环上,没怎么用力,一声轻响后,易拉罐开了。
几滴晶莹的碳酸气泡溅在他的手上,很又快消失,没过多久整间屋子除了和贝瑜身上一模一样的洗发水花香外,还多了似有若无柠檬水的味道。
邵星沉抿了一口,放在茶几上,动作之间抬眼看了下贝瑜,结果因为她的反常,将要收回的眼神又看了过去。
“你的脸好红。”
她立马捂住自己的脸,语气僵硬,“你看错了,我没事,我回趟卧室,你没事就坐在看会儿电视。”
等贝瑜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顺便换了家居服出来的时候,沙发上没看到人,一股难言的失落涌上贝瑜的心头。
她往前走了几步,等在沙发上见到邵星沉人影时,胸口那股子失落悄无声息地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安。
她家的沙发不大,但比医院的要好很多,浅米色的。按理来说,一个成年男人躺上去后什么问题,但看邵星沉曲着腿,莫名有股受委屈的味道。
贝瑜站了看了会儿,想到昨天邵星沉那句“午安”,去卧室里拿了毯子,轻手轻脚盖在他的身上。
然后她就去忙自己的事,和之前普通的日子一模一样,唯一例外的就是,她偶尔一扭头就能看到邵星沉的人影。
差不多下午四五点,邵星沉醒了,他坐起来扭头四处找贝瑜,目光停留在阳台方向,西沉的阳光给他的轮廓打上一层细碎的金色。
“贝瑜。”他轻声呢喃,声音轻的像是怕吓到谁。
“嗯。”她扭头一看,邵星沉的黑发又蓬松又乱,脸上有几条枕痕,不影响他的好看。
他有点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确定了厌厌不是他的梦后,掏出手机:“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说着,他从桌子上拿出手机,“想吃什么?我来点外卖。”
“不了我来。”之前的转账他都不收,已经欠了他很多,她怎么好意思再让他请客。
反正他的目的是和贝瑜多待一会儿,谁请客没差。
“行。”邵星沉接过贝瑜递过来的手机,点进外卖软件,兼顾贝瑜的胃病和她爱吃的口味后,他随意点了几样后把手机还给贝瑜。
贝瑜一看菜不多而且基本都是她爱吃的,“不再点吗?”
“不了。”邵星沉把毯子叠好,站起身来活动筋骨,“晚上我估计还要回趟家,还得和爸妈一起吃顿饭。”
“这样啊。”贝瑜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和生疏早已经消失不见,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自然。但目前为止,贝瑜都还没有发觉,他们的相处太过于顺理成章了,像是发生了千百遍。
外卖到的时候是贝瑜去取的,三菜一汤,两人都有点饿了,偶尔才闲聊几句,专注于吃饭,
一顿饭的工夫过后。
邵星沉接过贝瑜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我等会儿下去顺手把垃圾丢了。”
他的语气很自然,仿佛这是发生了千万次的正常事情。
太过理所当然,就连贝瑜都没有找到理由反驳。
贝瑜被邵星沉带着也这样,“嗯,记得拿上合同。”
这次邵星沉没有推脱,拿着合同和垃圾就走了。
但贝瑜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呢?
半个小时后,贝瑜去上厕所,看到邵星沉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洗衣机上。他忘了拿,而自己也忘了提醒,看看时间,估计这个点他已经到家了。
贝瑜有点欲哭无泪。
差不多一周没回家,她换了新被套,在洗衣服的时候顺手也把邵星沉的衣服也丢下去洗,闻到了衣服上浅浅的沉木屑与玫瑰花的香气,估计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一闻就很贵,和她家里逢年过节打折的洗衣液非常不搭。
*
与此同时,邵宅。
邵星沉很久没回家也没和家人见过面,饭桌上除了邵母外,剩下两个大男人都不是很高兴。
“行了,孩子很久都没回来,你别这样冷着一张脸。”邵母拿胳膊肘捅了一下邵父,示意让他收敛对邵星沉的恶意,然后又给邵星沉夹菜,“最近怎么样,辛不辛苦?”
邵星沉端起碗接住妈妈夹的菜:“除了一些必要的采访和通告,其他都没什么事,不忙,不过这段时间过去可能就要忙起来,会准备一个新电影。”
“是吗?”邵母笑意渐收,她放下筷子,轮廓和邵星沉有七分像,“我就知道小沉可以,说起来,妈妈走在街上还被星探递过名片。”
邵父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薄的气音,非常不满,他偌大的商业版图看不上,跑去混什么娱乐圈。
这项举动引起了邵母注意,她脸上的笑容一滞,给邵父加了一片生姜,“多吃饭,少说话。”
他们家氛围就是这样,邵星沉见得多了也不奇怪。
“那个小姑娘我看着眼熟,像是以前见过。”
正在吃饭的两个大男人同时动作一顿,同时看向她。
邵星沉深邃的五官随他父亲,当然,臭脾气也是。
邵母看到这两的眼神,扑哧乐了,“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你懂吧,就像你小时候好奇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会结婚一样。”
邵星沉小声反驳:“我没有。”
他小时候父母经常不在家,他是管家陪着长大。而且就算是父母在,他也不会问这种低龄幼稚问题。
“好吧。”邵母还想和邵星沉多聊几句,于是提到了贝瑜:“那个女孩?”
“你说贝瑜?”邵星沉放下筷子。
邵母:“叫贝瑜吗?名字挺好听的。”
一旁的邵父默不作声,竖起耳朵认真听。
“也没什么好说的。”邵星沉有点不好意思,要他说,贝瑜的优点一箩筐,但眼下这情况,他好像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嘴角带着压不住的笑,“有机会你们和她见一面就知道,她很好,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邵父板起个脸,
“是吗?”看到儿子难得的窘态,邵母也笑了起来,既然是他喜欢的人,那为人父母也会爱屋及乌,“那我就拭目以待,不过你今天说的话很伤妈妈的心啊,以为我是什么电视剧里的恶婆婆吗?会拆散你们的那种。”
“那也不能偷录吧,贝瑜知道了会紧张。”邵星沉认真和父母讲道理。
邵父和邵母对视一眼,邵母道:“从几年想给你安排相亲你就说有喜欢的人,让我们不要瞎费神,这都藏了多少年。嗯,我们下不为例,会尊重她的。”
这顿饭就在邵母的调和之下轻松吃完,在邵星沉再三的保证,会努力带贝瑜回家,邵母才放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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