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胆小鬼

有那么一刹那,那些过去的美好,被唐百的第三者视角撒上了更为甜美的滤镜。美好到令她都忍不住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纠结爱不爱这件事情。显得她过于矫情。

弋邤确实是一个很爱将小心思藏起来的人,俗称闷骚。只是高中的时候,阮姝妍需要强烈直观的爱,或许阮姝妍并不知道自己喜欢被坚定的选择。

有一回休月假,阮姝妍和弋邤去逛夜市,街道上大多是夜晚才会出来摆摊的流动小摊贩,两张课桌的大小就可以在夜市拥有自己的江山,如果在做得好吃一点儿,那将会在人们的口口相传里获得夜市江湖的一席之地。

阮姝妍爱吃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甚至在臭豆腐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阮姝妍眼里,臭豆腐,有不臭的,有香臭的,有臭得要死的,最后那种臭得要死的臭豆腐,就是世界上只有这一种臭豆腐,阮姝妍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尝一口。除此之外还需要那种没炸之前就是油豆腐的臭豆腐,炸完后阮姝妍一定会让老板多加些香葱。

弋邤是不理解臭豆腐这种食物的,在她这里臭豆腐没有三六九等的臭,只有一视同仁的滂臭味,她是不理解阮姝妍对臭豆腐的喜爱,但是也不会阻止阮姝妍吃臭豆腐,只是阮姝妍吃完后,弋邤是绝对不会主动去亲阮姝妍的唇。

这也是她们逛了好几次夜市之后,阮姝妍总结出来的规律,有一回她的恶趣味上来了,很想知道到底能不能亲她。

语气很娇的冲弋邤索吻,双手抱着弋邤的一只胳膊,轻轻晃着撒娇,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起来无辜极了:“亲我嘛,你今天怎么不亲我啊,姐姐。”

弋邤被晃得无奈极了,她最受不了阮姝妍用这种娇娇的声调撒娇,可偏偏阮姝妍在对她撒娇这件事情上天赋异禀,上一秒可能还是正常的说话腔调,下一秒就会变成娇娇的撒娇。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弋邤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废料,太娇了。

“亲一下嘛姐姐,姐姐。”阮姝妍又晃了晃弋邤的胳膊,腔调捏得更娇气了,一字一句慢慢的,“弋邤姐姐。”

但是臭豆腐这种东西,对弋邤来说还是有点过于超前了,她偏生又不想拒绝女朋友索吻,语气里全是无奈:“那就亲一下。”

“只能亲一下。”,她说得视死如归,微微将头低下,眉头皱起,像是小孩是惧怕打针却又伪装坚强的体面一样。逗得阮姝妍眉目舒张。

阮姝妍忍不住哈哈大笑,手还是抱着弋邤的胳膊,腰却笑得弯了下去,整个人笑得重心都往前倒了。弋邤哪儿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女朋友耍了,眉目舒展开,无奈地用另一手去扶阮姝妍的腰,免得她真的笑倒了。

“你啊。”弋邤实在无奈,在她这里,女朋友总是鬼马精分的那一面,但弋邤很享受这种仅她可见,但臭豆腐什么的,她暂时还无法消受。

阮姝妍还笑,学着弋邤的口气说:“你啊。”

夜市人潮里,小摊上腾起的烟火扑在夜市摊贩边走过的人身上。

弋邤下意识的将女朋友拉进自己,免得被对向逆流逛夜市的人的冲撞倒。

路过一个烧烤摊的时候,阮姝妍很沮丧地说:“完蛋了,出门前刚洗的头,待会儿回去就都是烧烤味,夜市味了。”

她语气里都是懊恼,弋邤听得有些好笑,抬手捏了捏阮姝妍扎的很圆的丸子头,“不怕,你这丸子头可比我的马尾难入味多了。”

她心里还是懊恼,晃了晃脑袋,不让弋邤继续捏她的丸子头,没有被弋邤的话安慰道:“这不一样的,那里有这种比法啊。”

弋邤被她这样的挠头晃脑可爱到了,手还是在摸女朋友的丸子头,本来圆圆的丸子头,硬是被她摸炸了一些,阮姝妍见反抗无效,也只好正着脑袋给她摸。

“下次等逛完回去你在洗头,洗完了再用吹风机吹干,有时间的话吹到半干,就不用担心湿漉漉的啦。”弋邤将手放在阮姝妍腰侧揽着。

“这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啦。”

“洗头是见面的最高礼仪!”她凶巴巴地瞪了弋邤好几眼,见弋邤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挫败地说,“算了,直女。”

说着就要快步往前走,弋邤赶紧缆住自家气鼓鼓的女朋友的腰,语气温和地哄她:“好好好,最高礼仪就最高礼仪嘛。”

阮姝妍哼了哼,还是有点儿不高兴,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想无理取闹。

“那我下次和你出来约会,也先洗个头,按最高礼仪来见我的女朋友。”弋邤低头说,“好不好嘛。”

她在撒娇,阮姝妍又瞪了弋邤一眼,只是这眼神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的语调就像小毛刷一样,让她的心痒痒的,她抬手捏住自己的耳朵尖,有点烫。都怪弋邤。

见她这样掩耳盗铃的捏住自己红红的耳朵尖,弋邤只觉得可爱。瞟见前面有一个捞金鱼的小摊贩。旁边男男女女的站了很多小情侣。她拥着阮姝妍走过去。

阮姝妍果然就被吸引住了,出神得看着前面矮方形鱼缸里游动的金鱼。

站着看了一会儿,弋邤低着头轻声问:“要不要去捞小金鱼。”

阮姝妍摇摇头,说起别的事情,“我以前邻居家姐姐也养了一缸金鱼。我那时候还小,我不知道金鱼会被自己撑死,我只是看它们可爱,所以多喂了一点,喂完后就和邻家姐姐去看动画了。等到我们再去看金鱼的时候,它们都翻肚了。撑的。阿姨她们没怪我,后来又给邻家姐姐买了一缸小金鱼,只是我后来也不好意思再去喂邻居家的小金鱼了。”

弋邤偏头去靠自己女朋友头,无声的安慰她,没再提要不要去捞小金鱼。安静的拥着她,站在满是情侣或是亲子的小金鱼摊边,看别人用小网罩捞小金鱼。

小金鱼一尾一尾地游在打了光的透明的水里,飘逸极了。

她的女朋友有时候会看见一些东西的时候有点敏感,会不开心,不过她会抱抱她的女朋友。希望她别那么不开心了。

后来弋邤送了阮姝妍一个水晶球音乐盒,里面不是常见的雪人、圣诞树或者麋鹿。而是两尾舒展着飘逸鱼尾的小金鱼。

小金鱼在水晶球里,水晶球被阮姝妍放在床头,后来上大学了就带去了学校,这次是将水晶球放在自己的枕边。

在大学的时候,一个人在外地,她有时候难过了就看着水晶球,躺在床上无声的哭。大三那年,她拿到全国奖学金的时候,请室友吃饭,回来的时候,一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吹着深夜的风,她们嬉笑着挽着胳膊走回学校,头顶的景观树摩挲着它们密厚的枝叶,等洗漱完,阮姝妍躺在床上,将头发撩到后面避免自己压到头发的时候,她的手臂碰到了放在枕边的水晶球,微凉的触感,在深夜清晰无比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耳旁室友们还在小声的开着夜谈会。

好想告诉她,她获奖了,还是国家奖学金。眼眶微微发酸,她莫名的感受到了孤独。

大学宿舍,女生们总会给自己的床铺装上窗帘和蚊帐。是为了睡觉时遮光和不影响其她人的作息,也是为了自己的**。阮姝妍床上也拉了遮光性很好的窗帘。

此刻床帘的遮光作用,正好给了她打开水晶球氛围灯的机会,温柔的灯光有一瞬的刺眼,她分不清是被这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灯光激出生理性泪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看了好一会儿的水晶球,水晶球里的两尾金鱼还是一样的灵动飘逸,眼睛有些发酸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将氛围灯关掉,拉高了被子翻身睡觉。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又想到那像狐狸尾巴一样的高马尾,那个人走起来的时候,马尾会跟着甩起来,和金鱼摆尾一样的灵动。有时候她们并排走,她会刻意的落后一些,然后在伸手轻轻的抓住那微摆的发尾。也不说话,仍然是沉默的并排走。

那人就会无奈的停下来,这时候她理直气壮的恶人先告状:“喂,我的马尾不摆了,你怎么赔我啊。”

那人笑,好笑地微微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那我把我赔给你好不好。”

她气哼哼地说:“行吧,勉为其难咯。”

这才肯把手里的马尾尖儿松开,那人就趁机伸手去挠她的胳肢窝,笑骂她说:“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笑着闪躲,收紧自己的双臂,不让她挠。

两个人你挠,我躲的来回几下,阮姝妍就躲进那人的怀里,抱着她的腰求饶了:“我错了,我错了嘛,姐姐。”

打闹一番,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突然…好想她啊。

可她是胆小鬼,不敢太想她。

再然后就是现在回来了,她又将水晶球放回自己的床头,如果昨天弋邤跟着阮姝妍进房间,就能看见那游着两只漂亮金鱼的水晶球。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颗水晶球呢。

阮姝妍知道,她自己总会被某些东西牵动起多年前的情绪。但她乐意接受,只要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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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多言
连载中镹肆宴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