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熟》

烦。

非常烦。

宁佑挽实在是讨厌被迫挤在人群中,顶着大太阳跑步的规定。

这破学校TMD迟早倒闭。

耳边是几乎快要震破耳膜的音乐声,嘈杂不停的跑步声,还有热得能烤化人的太阳。

最后一个拍子结束,他气还没喘匀,熟悉的眩晕感从头顶直达全身,脚一软就快要跪倒在地,这一刻他脑子里迸发出不切实际毁灭世界的冲动。

一般来说这种场合都会有英雄救美的场面发生,不过宁佑挽可不承认自己是那个“美”。

自己的腰被有力的胳膊揽住,熟悉的气息一瞬间靠拢,是安心的味道。宁佑挽的脸顺势埋进了“英雄”的怀抱,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自觉回抱住某个人。

意识消失殆尽的前一秒,宁佑挽还在不合时宜乱想,周蔚扬什么时候身材变这么棒呢?这大胸肌撞得他鼻子生疼。

身体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没吃早饭,低血糖犯了。

快醒过来的时候,宁佑挽迷糊间半睁眼,一道高大的阴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恍惚间他觉得一阵心悸,类似于让他头晕目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迷幻。

身体总是比大脑更加诚实,宁佑挽听见自己喊出声,声音夹杂干涩:“周蔚扬。”

“在。”

是重复了很多次,形成熟稔而不假思索的反应。

这下宁佑挽总算清醒了,他挣扎着坐起来,周蔚扬上前伸手拿起枕头帮他往上托,宁佑挽没什么力气,眼睛直勾勾毫不掩饰盯着面前人下垂的眼睫毛,一根,两根……

周蔚扬冷脸忽略他的视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没有下次。”

宁佑挽罔若未闻,他可没办法保证,反正周蔚扬都在,万事有他。

宁佑挽笑嘻嘻抬脚蹭了一下靠近床边周蔚扬站立的大月退,没心没肺地说:“周蔚扬,我饿了。”

周蔚扬听出了点儿求饶和撒娇的意思,紧抿的唇不自觉放松,手一把拽住腿边某人不安分的脚踝。

宁佑挽象征性挣扎了两秒,无奈放弃,脚踝处皮肤相接的地方温度高得烫人,明明力度不大,偏偏又痒又磨人。

“如果,”周蔚扬撇开视线,带着点试探,声音又轻又冷,“我不在怎么办?”

宁佑挽没注意他的不自然,自顾自想,周蔚扬不在?他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他们两个从五岁开始,就从来没有分离超过三天。

宁佑挽的母亲蒋文静女士总爱开他俩的玩笑,说什么他俩比亲兄弟还亲。

也许是幸福美满的家庭,优渥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宁佑挽没心没肺,洒脱开朗的性格,他从来不为小概率发生的事而过度伤春悲秋。

当然,也包括周蔚扬不在这件事。更何况在宁佑挽看来,它发生的概率为零。

“怎么可能”,宁佑挽下意识反驳,带着点儿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又或许是太过自信的不满,“你怎么可能会不在。”

听到意料之中回答的周蔚扬不置可否,既没赞成也没反对。

“好了好了周蔚扬,”宁佑挽又扬起笑脸,杏眼下的那一颗小痣灵动的仿佛会说话,“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事儿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快饿扁了!”

宁佑挽如愿以偿吃上了美味的饭,脸颊鼓鼓像小仓鼠。

周蔚扬因为有课,陪到一半提前离开了。

上课的时候他难得出了神,望着课桌上宁佑挽强迫他使用的同款水杯,转瞬间思绪不停跳跃。

五岁是个渐渐晓事却又太过脆弱的年纪。

对于周蔚扬来说,五岁是个分水岭,往前是幸福美满,往后是家破人亡,仅仅因为一场车祸。

周蔚扬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被母亲死死抱在胸前,搜救人员抵达,只有他还剩一口气。

他记得母亲哭哑着声音对他说,要好好活下去,逐渐消失的气息是他这辈子永远无法释怀的噩梦。

也就是这样一个阴雨天,他被宁佑挽的父母接回了家,见到了五岁的宁佑挽。

宁佑挽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小时候就已经凸显出长大后霸道的性子。

很长一段时间周蔚扬不爱说话,宁佑挽在他身边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等到周蔚扬反应过来的时候,反而自己似乎已经对宁佑挽产生了依赖。

宁佑挽像是一道驱散黑暗的光,横冲直撞蛮不讲理拯救了周蔚扬。

宁佑挽时常爱扮演奥特曼大战怪兽的游戏,他霸道要求周蔚扬扮演丑陋的怪兽,周蔚扬乐得纵容他。

他和宁佑挽同岁,但是周蔚扬大了两个月。

“周蔚扬。”宁佑挽从来不肯叫他哥哥。

“嗯。”周蔚扬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这应该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然,这也是造就后来宁佑挽对待周蔚扬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原因。

作精霸道受×爹系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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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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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蓄谋不轨
连载中蛇太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