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野猫

裴柔丽在二楼的雅房里边喝茶边算账,透过窗户看到出门的沈颂芳脸还是红的,只笑渊虹这个混不吝的,把人一大家闺秀羞成这样。

生意做成了,渊虹也高兴,毕竟裴柔丽出手大方,这单她能拿到不少提成,而且她确信这位太太还会再来。

上楼推开雅间的门,就看到她家掌柜的正歪在椅子上看账本,放下手中插着腊梅花的白瓷瓶问道:“您今儿是身体不舒服吗?”没见过她这么没坐相过。

她是裴柔丽高价赎过来卖东西的伙儿计,裴柔丽对她的过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对自家掌柜却知之甚少。两人共事也一年多了,据她平时的观察,掌柜的举止谈吐间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导的女子,出身应该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出做来生意了,也没听她提过家里人。

裴丽柔放下手里的账本,勾勾手让她坐过来,“我就是昨天没睡好,这两天又忙着核算这些账目,身体有些疲乏罢了,刚才那位夫人的身份你打听出来没?”

渊虹摇了摇头,“不过您放心,出手就是五千两的阔太太,我给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她一定会再来。”

裴柔丽安抚的说道:“没事,她一看就是很谨慎的人,你做的很好了。我瞧着她有些眼熟,一会儿我让人查了告诉你,好方便你以后行事。”

渊虹乖乖的点了点头,知道她忙,又简单聊了几句公事就出去了。

裴丽柔看了会儿含苞待放的腊梅花,就继续算她的账,室内只剩算盘拨弄的响声,直到天色黑透才算理清楚。扶着椅子站起来,只觉一阵的天旋地转,腰酸背疼,站着缓了一会儿才觉得视线清楚了些。

回到梨花苑,展兰已经备好了晚饭等着她,她没什么胃口,就着小菜喝了碗粥,就去净房洗漱。今天折腾了一天,她也是累极了,只想赶快上床休息。

可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展兰过来换蜡烛,她睡觉屋子里必须有烛光亮着。却见撩帘进来的是公主身边的侍女秋晨,她刚要撑起身子起来,凌淑锦便进来了,她不起也得起了。

“本宫就来看看你,你躺下吧。”凌淑锦挥了挥手,秋晨就出去了,屋子内剩她们两个人。

裴柔丽听话的躺在床上,凌淑锦坐在床边看着她,替她拂去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动作温柔之极。

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疼吗?”

裴柔丽摇了摇头。

凌淑锦嗤笑一声,真是个倔种,说着也不顾裴柔丽的反对就掀了被子,尽管屋子里烧的有银炭,可是这天儿没了被子也冷。

凌淑锦按着她的腿,凑近看了一眼,凉凉的说道:“肿了。”就这还说不疼。

裴柔丽将头扭向里侧不愿看她,浑身冷的瑟瑟发抖,她这样不都是拜她所赐吗?

凌淑锦掐着她的下巴将她扭过来,逼她看着她,“裴掌柜,你就这么讨厌本宫?”

裴柔丽想摇头,可是凌淑锦掐着她的手力气极大,她根本动弹不得,只好开口回话:“公主是我最敬重的人。”

凌淑锦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脸,裴柔丽也不敢去拉被子,怕又惹了她不开心,更不敢不看她。看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药瓶,看她俯身为她擦药,冰凉的药膏涂上去,她只觉浑身酸痒之极,努力咬着牙关不敢不声。

凌淑锦看她脸色憋得通红也不出声,又空出一只手去掐她的下巴,裴柔丽松了牙关便忍不住叫了出来。

窗外的野猫正在觅食,听见屋子里有叫声,还以为此地已经被别的猫占领了,便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它喵的慢了一步。

涂好药膏后帮她穿好衣服,又替她盖好被子,裴柔丽只顾给自己擦眼泪,随便她要干什么。凌淑锦俯下身在她枕头处摸索,果然找到了那枚青玉,用白色手帕包裹着,她拿到唇边闻了闻,是她的味道。

裴柔丽想要起身去夺,却不小心歪倒在她怀里,凌淑锦单手扣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握着青玉高高扬起,挑着眉毛摇着头逗她:“你够不到。”

裴柔丽就趴在她怀里哭,一边哭一边说:“你就会欺负我。”

凌淑锦拍了拍她的背,看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她反而很开心,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半路就会扔了呢?没想到还带了回来,傻丫头。”

裴柔丽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她怎么在半路扔?她还要脸呢。

屋子里只有一支烛火,还放在进口处,床榻这边就昏昏暗暗的,凌淑锦开始去解自己的束带,裴柔丽看她这样也不哭了,就怔怔的看着她,这大佛今天是不走了?她从来不在这小庙住。

“裴掌柜,这青玉是你送给我的,怎么能要回去?”说着将青玉放到裴柔丽手中,视线引导着她。

裴柔丽哪敢让她这样做:“公主不可。”

但长乐公主什么时候听过她的话,只拉着她的手去做她想做的事。

凌淑锦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又俯身亲了亲躺在床上的裴柔丽:“本宫怎么舍得让你独自受苦?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再耍脾气惹本宫,你知道本宫脾气的,别自讨苦吃。”说完便撩帘往外走去。

裴柔丽想起身送她,刚起身就无力的瘫倒回去。

躺在床上独自感叹:如果时间能倒退到十年前,她哪怕是去死,也不会去惹这个疯女人。

秋晨跟着长乐公主从梨花苑一路往外走,四周都静悄悄的,裴府武力高强的侍卫都在铺子周围转悠。从梨花苑到后门的这条小路,晚上也没有人巡视。

裴府的后门,停着一辆灰蓝粗布包着的马车,这种马车一般都是小门小户用的,一些阔气的高官府邸,也会给有头有脸的管家配上。

秋晨将公主扶上车,便去了前面赶车,随行的侍卫都在暗处跟着。

“秋晨,走小路回去。”

秋晨刚准备挥鞭赶车绕去南庆街,那条路宽敞还平坦,车厢里却传来公主的命令。她向来听令行事,从不反驳,便掉头上了小路。

户部右侍郎郭府,过了亥时,府里的人大都歇下了,只有主屋和书房的灯还亮着。

沈颂芳在床榻前坐着,穿着丝绸裁制的白色里衣,灯火的照映下玲珑曲线尽数显现。

贴身丫鬟婷玉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老爷估计公务繁忙,今天应该会在书房歇了,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歇了吧。”

昨日表少爷家添了丁,夫人清早给老夫人请安时又被念叨,心情自然就不好了。气的午饭都没吃,带了个小丫头就出门了,晚饭时才回府,回来后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沈颂芳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只围了件披风便出门了。婷玉刚要跟上,就被她呵斥了,看她往书房去了,就也没有再往前跟。

刚立春护城河的冰都没化,晚上还是很冷的,院子里不比屋里有地龙,沈颂芳没走几步便被冻得发抖,可还是咬着牙走到了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开着,只有一名小厮在旁伺候笔墨,沈颂芳使了眼色让他退下,那小厮赶快跑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郭丙怀正在处理公务,不知怎么突然就来这一出,就放了笔问自家夫人:“你怎么还没睡?”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他最烦做事的时候有人进来打扰。

沈颂芳只眼巴巴的望着他也不说话,边解开披风的带子边往前走,直走到郭丙怀跟前才停住。

郭丙怀早就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他家夫人这样。沈颂芳出身书香世家,从小便被教导的克己复礼,言行上十分矜持。

这样的夫人是很好,就是让人觉得没意思,特别是那啥的时候,她都跟木头似的。动也不动,吭也不吭,好在他在这种事情上兴致也不高,两夫妻这些年也算琴瑟和鸣。

沈家锦衣玉食的将她养大,嫁给他后也主掌中馈大权,父亲在外做生意攒了不少家底,都给他们花,所以衣食住行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今年二十五岁了,皮肤仍是吹弹可破,看着跟小姑娘似的,只是她平时穿衣多保守,从没有穿过如此显身段的衣服过。

特别是这丝绸料子很有垂感。

沈颂芳从郭丙怀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之前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有惊喜,有欣赏,有**。

她轻轻迈腿,搂着他的肩膀坐在他怀里,在他的唇边轻轻喊着夫君。

美人在怀,郭丙怀只觉得桌上的公务瞬间变得索然无味,揉了揉夫人饱满的嘴唇,便亲了上去。沈颂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她还以为她还要再费一番工夫。

她松开自家夫君的脖子,一双素手慢慢往下,照着渊虹教给她的,仿佛手里攥着的是那块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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