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喝大酒

渊虹大都在后院忙活,刚送走一位夫人,前面伙计又过来问她有没有空。她过去一看是沈颂芳过来,忙笑着迎上去。

掌柜的早查到了她的身份,是户部右侍郎郭丙怀的夫人,郭家世代从商,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当官的,族中对他们夫妻都十分重视。郭家的渔业生意在东边做的可大了,大约是怕影响了儿子的官誉,这些年在临安城里都比较低调。沈颂芳握着郭家的中馈,妥妥的小富婆一枚,伺候好了她生意自然少不了。

裴柔丽透过窗户看着俩人去了后院,就又安心的坐了下来,看来今日生意会不错。

沈颂芳跟在渊虹身后,脸上有些发烧,很是难为情的模样,她上次来是毫无目的的瞎转,这次目的是很明确,却更加心虚了。渊虹见惯了这些矜持的官家太太,接待的时候也不显热络,只淡淡的笑着扯闲篇,放松顾客的心情。

拐来绕去,沈颂芳发现来的不是上次的院子,这个院子更加隐蔽,里面布置的也更有格调。青灰色的纱帐次第挂着,随风起伏影影绰绰,香炉里燃的不知是什么香,似有若无的味道,闻起来心脏脾肺都舒适,一路上什么人也没见到,逐渐的她也没什么负担了。

可是见了室内,她刚好些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渊虹姑娘,这……”

渊虹弯起一个帘子,嗓音轻柔的解释道:“夫人这次来,肯定是觉得上次的法子有些老道了,想看些新的样式,咱们女人不就是这样吗?新衣服永远是下一件。”

室内有地龙,又放着炭炉,温度比室外高出不少,没一会儿沈颂芳额头就有细汗释出,渊虹帮她脱下厚重的衣衫。扶着身穿单衣的沈颂芳半躺在锦榻上,又绕到她身后站着,帮她捏着肩放松身体,一双柔弱无骨的素手缓缓向下。

“夫人,咱们女人做事情首先要取悦的是自己,自己舒服了,才愿意去展现自己。”

沈颂芳在渊虹的伺候下,慢慢放开自己,眼前的女人仿佛有某种魔力,才见过一面,她就愿意与她坦诚相见,跟着她一步步的去做些她从未去想过的事情。

渊虹看她差不多了,就又拿来一件新的物什来,此时的沈颂芳是什么都能接纳了,由渊虹扶着慢慢坐上去,身姿止不住的摇曳起来,如纵马驰骋一般快乐。

“夫人,您不要紧咬牙关,您的声音也很好听。”

沈颂芳接到渊虹的鼓励后,真的就放开了嗓子出了声,那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若不是这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人,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发出这样腻歪的声音。

在渊虹的鼓励下,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沈颂芳只觉得受益匪浅,走的时候自信满满,到了铺子里转悠了一圈,挑了十几件东西走了。

渊虹将人送走又来了二楼,向裴柔丽邀功。

裴柔丽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些不解。

渊虹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才解释道:“掌柜的你不懂,这种事情本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只略微指点就可。再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一次只教一点,她才会经常来光顾,哎呀我给你个未婚姑娘说这些你也不懂,等你成婚了我就可以免费教你哦,倾囊相授、分文不收那种。”

真是个混不吝的,裴柔丽挥挥手打发她出去歇着。

算着日子,明日就是元宵节,往年公主这天都会进宫参加晚宴,所以两人都是十四晚上在一块聚聚。太阳眼看就要落山,她回梨花苑换了件青色长衣,准备去长乐坊,正打算出门,展兰就进来传话。

“掌柜的,丰叔让我给您说,那边今日有事,让您不必去了。”

裴柔丽听了这话,心里不觉松了口气,“行,那你让厨房准备些小菜,再帮我请白管事过来。”

十四的月亮挂上中空,洒下清辉一片,小池塘里肥胖的鲤鱼追逐嬉戏,引得水波卷着月光来回飘荡,梨花苑的凉亭下,挂了两支红灯笼应景,圆桌上摆着酒菜,还有一盘子桂圆。

白惊到的时候,裴柔丽正捣弄火炉,一壶酒用铁勾在上面吊着,壶嘴处已有热气冒出,院子里酒香四溢。

“展兰去叫我,我还以为是小丫头忽悠我,没成想你还真的有空。”说着话就找了个厚垫子,在石凳子上坐下。

裴柔丽拎着酒壶上了桌,给两人斟好酒,淡淡开口道:“那边派了人来,说她今天有事。”

一杯热酒入喉,周身暖和不少,白惊夹了一块子卤牛肉,“你就没问问是什么事,前面不都是你们一起过吗?突然爽约定是有不一般的事儿。”

白嫩细腻的手指来回摸索着白瓷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头说道:“我们之间都是她做主,她不想说我就不去打听。”

白惊很不认同,反驳道:“裴柔丽,你是她的情人,不是她的下属。”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只是嗤笑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她的什么人,情人该是你来我往,做事彼此有商量。可是她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权力地位,公序良俗,是是非非,还有她的心不甘情不愿。

“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跟她这样。”

这次换白惊笑了,“恕我眼拙,我可没看出你不愿意,今天人家没翻你牌子,你不就挺不开心的。要我说你要是拉不下脸,又实在是忍不了,就让渊虹给您找个合适的物件解解渴。”

裴柔丽听了这厮的混账话,气的一把花生米朝她脸上扔过去,白惊一抬手就全给挡了去,她就知道某人要恼羞成怒。

“行行行,掌柜的不渴,莫不是你心里还想着程家那小子?才天天在这拉着脸,看的公主生了厌?”

“那倒没有,我和程应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只把对方当哥们。是她小心眼,看我不愿意就捻酸吃醋扯到人家身上,还非要搅和人家的婚事,弄得我上次在岁城见了那小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白惊这下是真的是一脸吃惊,嗓门都不自觉的拔高了,“你上次在岁城见程小将军了?那公主知道吗?”

裴柔丽吓得起身想去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没让她知道,你能不能小点声?你不知道在三月春全是她的耳目?”

白惊忙放低了腔调,“那也是,若是她知道了,三月春早就翻天了,你估计连床都下不了。要说你也是,如果真的跟小将军没什么,就和公主好好解释呗,还是你就想看她为你吃醋发疯?”

说到此处,裴柔丽又猛灌了三杯酒,这酒虽算不上烈酒,可也辣的她呲牙咧嘴,“三年前我就解释了,人家非不信呐!我就想跟着程应允去一趟西北看看我父亲,她就非说我要跟着人家私奔,胡搅蛮缠的女人,和她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白惊懒懒的支着下巴听她小声抱怨,只见裴柔丽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又气又羞又怨,染着红晕的鹅蛋小脸儿媚态横生,直看得人想凑上去一亲芳泽。这样的尤物真是人间少见,怪不得阅美人无数的长乐公主把持不住,非要拘着她在身边。

“裴掌柜,这满天下怕只有你会说十六岁战匈奴、十八岁斗言家的长乐公主,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裴柔丽摆了摆手,“真不是我胡说,你是没见她耍脾气的无赖样,真的是能把人活活气死,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听话。”所以她才不能主动去问她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裴柔丽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这人酒量不咋地,这才不过两刻钟,一壶酒就被她哐哐喝了一大半,此时已经有些微醺。

好在今日也没什么事,白惊索性又温了一壶慢慢喝着,陪着她天南地北的胡扯。两人的话题没什么拘束,往日形态端庄的裴掌柜,喝多了也会说些浑话,逗的白惊乐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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