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路云知进来后还没有直接动手的。
涅普西斯见他进来当即就要扑他身上,路云知轻巧一躲,涅普西斯反倒没收住倒在地上。
“让你进来是为了给无雪出气吗?”涅普西斯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你想好打我要承担什么责任吗?虽然你不违反——”
路云知话不多说一拳揍在他的脸上,涅普西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补上一击将涅普西斯再次撂倒在地上。
路云知坐在他身上用手按着他的头:“你为什么要杀谢言?”
涅普西斯被打蒙了,他的脸颊上开始上了淤青:“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谢言!”路云知手上用了力,逼得涅普西斯只能仰头看他。
“那个贱人!你管我为什么!”涅普西斯提到谢言格外生气,“她就是个小偷!不配坐在班长那个位置!”
是因为那封信吗?路云知想起谢言塞进来的那封信。手上劲道不松,继续问道:“那刺伤无雪呢?”
“路云知,你知道的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趁着现在赶紧去多看看无雪,省着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路云知再次挥下拳头,涅普西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嘴角却在上扬。
“不管你是谁……我的家族都会保全我的。”在路云知停手的间隙,涅普西斯猖狂道:“无雪死了也没关系,反正她的世界已经失去追责的机会了!”
真是……让人生气……
路云知却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涅普西斯现在的挑衅都是在刺激路云知让他下手更用力。但是他记得弥尔说过,得留着他的命。
既然要留着命,路云知准备收手。不过人还在他身上没下来。
“涅普西斯,你的家族真的能保全你吗?”
涅普西斯满脸是血,他得意道:“像你这种无父无母的人,自然不知道亲情的连接是如何牢固。”
他还在激怒路云知,可路云知早已调整好状态。
“你在学校不是一直一副三好老师的模样吗?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涅普西斯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条裂痕,“知道的太多,你不怕死吗?”
路云知没有回话,涅普西斯在学校一个多学期一直都是老好人的形象,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有另有其人控制?
他无欲再打,随手那拿条绳子给他的手绑了起来,然后用兜里的卫生纸卷成一团塞进涅普西斯的嘴里。
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所有事他都不会再参与了。
路云知径直走出房间,独留涅普西斯一个人在里面嚎叫。
出门后屋外只有图姆,他说弥尔有事先走了。
他点点头,告诉图姆屋里人的状态后,他也先离开了。
……
校医室里只有无雪躺在床上,奇赛格不知道去哪了。
弥尔沉默地坐在她的床边,轻声道:“无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病床的无雪眼上依旧蒙着白布,配上她苍白的面容,更添上几分病弱。
“我能叫您的名字吗?”她却开了口,声音也虚弱不堪。
“嗯。”
“弥狄尔萨大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无雪说道:“涅普西斯不除,他就永远有后手;只有让他背负上不可磨灭的罪名,才能……”
“那封信,是你让谢言给他的吗?”
无雪沉默半晌:“是。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个姑娘,后来我也有在补偿她。”
弥尔长叹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有点想不通为什么。
无雪说:“我引发的问题,也由我来承担。大人,我……”
弥尔开口:“不要再有下一次了。牵扯无辜学生,滥用雪山圣物,私自动用能力;无雪,我更希望——”
“你更希望我什么都不做。”无雪接上话:“但是我做不到……对不起。”
“是我的问题,不要道歉。”弥尔有些无力:“好好养伤,这段时期五班先交给其他老师带,等你伤好了再复职。”
“交给路云知吧。”无雪说:“拉缇诺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让她带不方便。”
“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弥尔轻轻拍拍无雪的手,她的同样冰凉,如同寒风中飘扬刮过的雪。
无雪也触碰到了弥尔的手,她声音难免悲凉:“大人,你的身体……”
“会回来的。”弥尔说:“会结束的。”
他离开了校医室,屋外奇赛格正在走廊啃指甲。
“奇赛格医生,你的指甲要劈了。”弥尔提醒道。
“啊……没关系,他还会长上去的。”奇赛格虽是这么事,但是停下了咬指甲的动作。
“赛格文还没回来吗?”
奇赛格看向窗外:“没有,这次连平时分都是我替她评的。”
“赛格文就带两个班吧,评多少分也很好定。”
“哈哈哈……哪有那么好评。”奇赛格转头望向弥尔的眼睛:“她带的一个七班一个三班,我都很难办啊。”
弥尔不再说话,他也同样望着奇赛格的眼睛;良久,奇赛格先起身投降:“好吧校长大人,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什么最重要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弥尔温和地扬起嘴角:“无雪还需要奇赛格医生照顾,我先走了。”
奇赛格朝他挥挥手,还在屋外坐着。
他看着弥尔远去的身影,手机里的学院APP突然响了起来。
是赛格文发来的消息,很长一段,总体就是一切平安。
算了,只要他妹妹没有问题,被迫参与就被迫参与吧。
这次他进去了,并轻轻关上了门。
……
路云知正打算上楼时,弥尔正好下来。看见路云知出来,弥尔说:“结束了?”
他点点头:“嗯,还活着。”
弥尔问他:“你上楼是想看望无雪吗?她还没醒,可能……”
“我是来找你的,校长。”路云知说。
“找我?”弥尔指了指自己。
两人站在同一楼梯上,路云知距离弥尔还有三阶,而且他还是站在下面需要仰头的那个。
可是弥尔就是感觉到他气势汹汹,再联想到当时路云知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他撩起散落在耳边的碎发。
就在路云知想要开口时,以萨突然出声:“路老师,你到课时了。”
路云知疑惑道:“现在才中午。”
“因为无雪遇刺的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得先代管一下五班。”
“……就算是五班,现在也没有课。”
“有课,你现在需要给受到惊吓的五班同学进行心理疏导;这原本是无雪的工作,但是现在需要你来代做。”
路云知看向弥尔,不死心地再次开口,然而这次弥尔也说:“路老师,你现在先去给五班学生做心理疏导吧。他们今天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路云知却摇摇头:“他们以后面对任务时间那些无理要求时,会遇到比现在还要惊险的场面;如果场场都需要进行心理疏导,这未免让他们太脆弱了,连一点接受打击的心理都没有,迟早会死在那里。”路云知往上走了两阶,他本就比弥尔高,现在直接和弥尔双眼相接。
弥尔看向他,往下走了一个台阶,他们彼此的脸如此相近,连呼吸时的灼热都能清晰感受到。
“不要问了。”弥尔用近似乞求的语气说:“路老师,还没到时候。”他的手轻抚上路云知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令路云知情不自禁地躲开。
然而弥尔依旧触碰到了他的脸:“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和实验课考核吧,我期待你夺得第三个徽章的那天。”
路云知仿佛被摄了魂般一动不动,而弥尔则绕过他下了楼。
不知过了多久,以萨轻声道:“路老师……路老师?你怎么了?”
路云知没说话,他握紧楼梯扶手,一言不发地上楼直奔五班。
五班的学生此时可以说是惊魂未定,尤其是谢言,她一直忍不住地大喘气,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路云知打开门,他说:“因为无雪老师的伤还没好,所以这段时间由我代管五班。”
有一个学生举起手:“路老师……无雪老师怎么样了?”
路云知沉重道:“不知道,现在还没醒。”
听到路云知的回答,谢言没忍住又哭了出来,因为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故,五班到现在都没有人来给他们上课,美其名曰让他们缓缓神。
于是缓神缓到了中午的吃饭时间,路云知说:“都去吃饭,下午还有课要上。”
一直安慰谢言的同学说:“老师……学校说让我们休息一天,今天不上课了。”
“学校的考量是为了让你们心理健康;但是以你们今后的日子,心理健康到最后也会心里不健康。”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上课,你们不愿意吃饭就继续坐在这,到时间我会直接讲课。”
大部分同学都离开了,一上午过去不饿是假的,只是那份惊险让他们感官迟钝了而已。
“谢言,你过来一下。”路云知站在门外走廊,冲谢言招手。
谢言抹去眼泪,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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