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除了那个眼神和木云杉有接触的陪酒女,其他在场的人,都被她的痛苦感染了。

鲁尼尤其,洛桑还没有说话解释,他就已经先猴急地开口了:“木小姐,少爷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这正儿八经地谈生意呢!”

木云杉别过头,假装抹眼泪:“谁正儿八经谈生意,还抱着俩美女的呀?洛桑,你对我是不是有意见?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别搞这些事情。”

见她这样,回想白天两人的甜蜜和默契,洛桑有些心疼,他抱歉地看向身边的男人:“抱歉,涂先生,让我先去处理一下。”

涂先生情场老手了,拍拍他的手,答应了:“这事咱们今天也谈得差不多了,细节的事情,可以下次再详细聊。女人的事,你也别心急,千万别和她对着干,女人嘛,顺着她的话,哄哄就好了。”

洛桑点点头,从俩陪酒女中间挣脱出来,迈着步子往外走。

木云杉见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心中暗喜,但还是极力压抑住那股喜悦。

洛桑走到她面前了,她费力地挤出一滴眼泪,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走,去我房间,这事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她装作很在意却又故意不理会的样子,甩完狠话就迈着迅疾的步伐往前面走。

洛桑急忙跟上。

鲁尼忧愁地看向房间内的涂先生:“涂先生,下次咱们谈生意还是别叫陪酒的了,像今天这样,多尴尬。”

涂先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丝毫不在意地举起酒杯,又给被吓得不敢发声的几个陪酒女使了一个眼神:“别傻坐着啊,再唱几首!哥哥我可还没有尽兴呢!”

木云杉在前面走得很快,洛桑三步并作两步,才勉强跟上。到了房间门前,她刷了房卡要进去。明明说好进房间让他好好解释的,关门关得却比谁都要快。

洛桑知道她生长在国内,天天见的是民主法治、和谐自爱的场面,今天这阵仗,着实有点吓到了,所以她这会儿发点脾气,也是很正常,很需要被包容的。

“快松手吧,这样被门夹着很痛的!”

方才她要用力关门,要不是他当机立断,伸出一只手去阻拦,恐怕这会儿已经被拦在门外了。

不服气地轻哼一声,木云杉还是松开了手,洛桑顺理成章地进了房间。

身后门碰上了,洛桑开口刚想解释,刚刚还生着气,背对他的木云杉,忽然转过身来,一改小女儿的作态,眼里透着恨意,一个右前踢脚,就把他狠狠地撂在了地上。

有话可以好好说啊,一上来就动手算什么本事?!

洛桑真没想到她会生气到这个地步,挣扎着想爬起身,木云杉又一记重重的肘击,将他完全压制在她的身下。

冰凉的藏刀从她腰间抽出,刀刃抵住了他炙热的脖颈。现在,只消持刀的人稍稍向后用力,他立马血飙三米,一命呜呼。

木云杉下手这么重,洛桑瞬间明白了,她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于是冷静下来,轻声开口:“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木云杉先用腿压住他的后背,这才能够腾出一只手来掏手机。她点开夏柠发给她的第一张图片,横着摆在洛桑面前,让他仔细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丛雀被你的人好好保护着吗?为什么又出现在暗网上,还有人打算售卖她身上的器官?!”

洛桑皱起眉头:“我不知道。”

语气真诚,丝毫不像是谎言。

木云杉气得又重重给了他一个肘击:“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怀疑你带我来芽庄根本就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转移丛雀,售卖她身上的器官!你和卖她器官的人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成功了你俩一起分钱!”

木云杉真是气,气得高级词汇直飙。

“我......”洛桑自知解释无用,转而换了一个思路,“你要真这么想,大可以现在一刀了结了我,为自己泄愤,为丛雀报仇!但你杀了我以后,就真没有人可以带你去找到她了,哪怕找到的只是她的尸体!况且,你在这儿杀我也太明显了,鲁尼绝对不会放过你,干爹也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你!”

木云杉好一阵语塞,洛桑又说:“放开我,既然你这么心急,我就先带你去找丛雀。但在出发之前,我需要先和涂先生交代一声。”

仔细想了想,木云杉决定还是最后相信他一次:“我就最后相信你一次,但你要再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反正你在这边这么出名,仇家又多,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木云杉一松手,洛桑就马上站了起来,听着她愤怒绝情的话,他无动于衷,只是眼神久久地停留在她手中的那把藏刀上,悲伤地恳求:“可以,但是请你杀我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这把我送你的刀。毕竟,它代表了我对你的一番真心情谊。”

他轻轻打开门走了:“你收拾一下行李,三十分钟后,民宿前小院见!”

即使感受到了洛桑方才言语中浓重的悲伤,木云杉也没有心思再多去考虑了。

此刻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时间就是生命,她可真不想晚一些找到丛雀时,她已经成为一堆支离破碎的尸块!

收起藏刀,整理好不多的行李,小院前莲雾树下,越野车旁,鲁尼举起大手,一边帮洛桑捏肩膀,一边心疼地唠叨:“少爷,你这是怎么弄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以前大佬让我们集中训练,也没见你弄成这样过。”

洛桑不回答,见木云杉来了,轻轻地咳了一声,暗示鲁尼停止全部动作:“上车吧,马上出发。”

木云杉低低“嗯”一声,行李甩在后座上,人也坐了上去。

鲁尼开车,洛桑坐在副驾驶座上。

外面正是午夜时分,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在疾驰。车内三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

鲁尼决定为这次突然的行程制造一些声响,他忽然开口道:“木小姐,你下次对少爷动手还是轻一些,你要真想做他的女人,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回呢!要是你每次都像今天一样激动,不是没几次就把少爷给打死了吗?!”

......

木云杉和洛桑几乎同时出声:“不会说话就闭嘴!”

***

从芽庄一路飞驰到胡志明市,正是日出时分。

疲惫的老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准备盖上被子睡觉,被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惊醒。

“谁啊?”她吃力地拖起肥胖浮肿的身体,从阴暗狭窄的房间内走出来,随意拖上一双蓝色条纹的塑料拖鞋,骂骂咧咧,“已经关门歇业了,看不见招牌上面写的吗?就这么猴急?大家都睡觉呢,你大清早的就要找女人?!”

气得满头稀疏的头发几乎全部炸起,她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还想继续骂人,声音却卡在嗓子里再发不出去了——因为有人握着她的脖子使劲往上提,使得她凌空而起,像只无助的老母鸡,凌乱的羽毛在挣扎的拍打中掉了一地。

“丛雀呢?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她吗?”少爷清脆的声音犹如天边传来,像是天神的审判。

老鸨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少爷,以及握着她脖子的鲁尼,再看向那站在马路边,女神一般亭亭玉立,散发着柔和圣光的漂亮陌生女人。

“少......少......”她想说话,说不出,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先指着鲁尼结实的大手,“放......放......”

“放开她。”

洛桑一声令下,鲁尼立刻放开了手,矮小的老鸨重重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顾上自己疼痛的屁股和脖子,就先“扑通”一声跪在了洛桑面前,涕泗横流:“少爷,对不起,我.....我确实是听您的吩咐好好照顾着那个叫丛雀的中国姑娘,也没打她,也没让她接客。但是......但是......”

鲁尼踹了她一脚:“别这么多废话,人呢?再磨磨唧唧小心我给你一板砖!”

鲁尼浑身的肌肉和凶恶的语气吓得老鸨浑身发抖,她自知无路可退,闭上眼睛,心一横:“但是前几天来了个欧美男人,说喜欢她,硬要带她走!少爷,我也是没办法呀,我不让他带走她,他就要杀了我呀!”

洛桑不说废话,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好好看看,是这个男人吗?”

木云杉凑过去看,见照片上是一个头发凌乱的白皮肤男人——凌厉的眼神,尖翘的鼻子,歪斜的嘴巴,颇有变态杀人犯的气质。

老鸨仔细看了看,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就是他!少爷,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残暴,按摩店里好几个姑娘都......”

洛桑根本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马上收拾两间干净的房间出来,今天我们要住下。”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向来心狠手辣的少爷,今天居然开恩不要她的命,老鸨激动得差点儿跪地谢恩。

她这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掉在地上的拖鞋也没要,发疯一样跌跌撞撞跑进店里,抓了几个还没有睡着的女孩子,就开始收拾唯二两间没有招待过客人的房间。

老鸨走后,木云杉走上前,问洛桑:“怎么样?确定暗网上被拍卖器官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丛雀吗?”

洛桑点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木云杉急了:“那个人住在哪里,你有办法知道吗?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把丛雀救出来!”

木云杉很急,洛桑却很淡定:“不急,先在这儿休息几个小时,保存体力。”

“你!”

丛雀生死未卜,命悬一线,他却这样淡定,果然是腥风血雨中长大的,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在他眼里就像一只蚂蚁被路上行人不小心踩死。

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双手紧紧握拳,木云杉恨恨的:“你不愿意帮忙就直说,我自己去!”

她转身要走,洛桑伸手拉住她:“木云杉,我向你保证,在我们休息的这几个小时内,丛雀她一定活着。”

“你拿什么保证?!你凭什么可以保证?!洛桑,你真冷血!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木云杉心中的那股无名火在此刻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她眼前出现的,不仅仅是丛雀受折磨的画面,更是丛飞惨死在她面前时的模样——她在他去世的地方捏过土,发过誓,一定会帮他把女儿救回来的!

眼眶红了又红,她甩开洛桑的手即刻就要走,洛桑却用更大的力气拉她进按摩店的门:“我知道你现在心急,但是我们几乎一整天都没有闭上眼睛好好休息过,这样贸然前往,不就是给人家送人头吗?!”

他拿出一张付费截图凭证:“我已经给那个男人付了50万美金,买下丛雀身上所有的器官。没有我发话,他必须保证她好好地活着,不然这笔钱,他一分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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