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和我聊了很多,从她口中我得知在我昏迷期间宗门给顾明朝办了葬礼,原本定在秋收日的宗门大比也因此延期,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还有待商榷,她千叮咛万嘱咐我最近不要出门,否则会被宗门里的弟子们驱逐,我也不想出什么门,可司问那每日都要我去,有些事情我躲不掉。
次日清晨,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又冻得缩进被窝里,这天气明显降温了,真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赶在卯时前跑去司问那里受罪。
好困,好想继续睡,唔…我的眼皮好重……
我一发回笼觉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凌冽的冷风吹进我的洞府里,冷风还带着一股雪中春信的味道,我一个哆嗦惊醒,外头的此刻已是艳阳高照,这明显已经过了卯时,完了,全完了,司问不会杀了我吧。
我草草穿戴好衣服就往洞府外跑,步子迈得太大,牵动身上未完全愈合的伤害,疼得我龇牙,“嘶…”见状,我只好慢慢挪去水月洞天,走至半路,有弟子朝我丢了个臭鸡蛋,“滚出去,清泽宗不欢迎你这种勾结魔族的败类。”
敢情我的罪名压根洗不白,照样有人觉得我和魔族有勾结,我擦了擦头发上黏着的鸡蛋液,弄得一手腥,接着斜了一眼那说我的弟子,对方一脸正气凛然,他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是在替天行道,这孙子,我还能让他给欺负了?我身上修为使不出来,应该是金丹被挖,元气大伤,得恢复一段时间,于是我上去跟这人肉搏,忍着身体不适强行一个健步近身,握紧拳头挥他脸上,若放以前我大概会隐忍下去,但如今的我差点死了一回,想明白一个道理,要是不趁活着的时候报仇,把仇带进土里,那可就太憋屈了。
我将这弟子压在身下揍,把头发上黏着的鸡蛋壳一片片取下塞这弟子嘴里,对方被我阵仗吓住,满眼都是惶恐,“知道我跟魔族勾结…还…还敢惹我是吧…信不信…我…嗬…让闻人焚秋在你睡着…睡着时把你杀了。”
“救命…救命啊…”被我狂扁的弟子脸上挂彩,大喊救命,不一会儿,周围聚集一群人,他们对我指指点点。
“祝钦,你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残害同门!”
“魔君活着,你父亲并未将其诛之,按理说你就不该待在清泽宗,凭什么宗门要为你开特例。”
“你快放人,再打要出人命。”
“快去请问尘仙尊!”
正义之士还真多。
“阿钦,住手。”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莫要伤及同门。”
我偏头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晏祁寒,他来做理中客劝架,摆出一副光风霁月道德楷模的样子来。
他上前拉我,冰冷的手指触及我的手背时被我甩开,“晏缺,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晏祁寒不解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随后又转为关切“阿钦,先起来,地上脏。”
“晏缺,能不能滚…”
“你不该出手伤人。”
“你只会这一句?”
晏缺的手指点在了我的耳背上,“我的意思是,我帮你杀了他。”
“嗯?”我眼神稍显错愕的看着他,刚刚的声音除了我和他以外的其他人听不到。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回了一句,“别光说不做。”
晏祁寒眼底染上笑意,表情仍是淡淡的,“阿钦,我们走吧。”
“晏师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被我打肿脸的弟子踉踉跄跄起身好不狼狈,想要去拉晏祁寒袖口,让人为他主持公道,但晏祁寒在对方触及自己袖子的前一秒,很有灵性的朝我这挪了一步,躲开了来者的动作,看上去是巧合,实则故意。
“阿钦身体未痊愈,无法使用术法,你是说受伤的他赤手空拳就将你一个健全可以使用术法反击之人重伤成这样?”
“我…我…那是…他恐吓我,说什么要让魔君在我睡着后将我杀了,我才吓得不敢还手的。”
“魔君?阿钦,有这事吗?”晏缺看向我,我摇了摇头,他朝着那弟子轻声道,“阿钦说没有,这位…同门,你莫不是有意为难阿钦?”边说晏祁寒的手还边往我头发上摸,“瞧瞧,我师弟阿钦的头发都脏了,你…朝他丢鸡蛋了,是吗?”温声细语的晏祁寒却很有压迫感,“主动挑起事端者应去戒律堂领罚。”清泽宗的弟子最是信服晏祁寒,他的一句话让这场闹剧得以平息。其他人见他对我的态度,也不敢明面上针对我了,但我没有因此感谢他,反而心里啐了他一顿,早干嘛了,我被这帮同门欺负这么些年,到今天才知道我为出头,就因为我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散去,晏祁寒却不走,“阿钦,师兄帮你洗头吧。”说罢,晏缺又要摸我头,我连忙后撤步。
“你…是不是太闲?”
“确实有些。”
“……”
“阿钦,怎么了?”
“你闲就去找轩辕错玩,你不是最喜欢你小师弟了吗?”
“阿钦这是吃醋了?”
“晏缺,你恶不恶心。”
“你对师兄有些误解在,师兄最喜欢的并不是小师弟。”
“我有事,你少烦我。”
“是去师尊那吧。”
“你知道?”
“嗯。”
我真怀疑他在清泽宗哪哪儿都安了眼线,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不想再理他往水月洞天方向去,走出去都有十米了,晏祁寒还站原来的地方看着我。
我回头瞪他,他冲我笑,“阿钦,晚些师兄做点心送到你洞府给你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简直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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