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到他是因为你死的,觉得愧疚?那你下去陪他啊!”
警察再一次警告孟德盛注意言辞,而时宇潇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呵,不愧是你啊,脑子里永远只有□□里那点破事儿。”
他学着孟德盛轻蔑地反讽,然后用淡淡的语气放出一个大招来:
“你找我小徒弟当对象,一定是因为对蒋宏进余情未了吧。”
从时宇潇嘴里听到蒋宏进的名字,果然是个大杀器。孟德盛瞬间瞪大双眼,里面的神色从惊诧,再到慌张,最后落在愤怒中夹杂的一丝难堪上。
“你胡说!他也配!蒋宏进……蒋宏进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是不算个什么,那你当年为何屡次上门找他,你找他……又是做的什么!”
“你——!”
被逮捕后,孟德盛对其他犯罪事实全都供认不讳,唯独蒋宏进的失踪,以及他和郑志泽的尸体在何处,他咬死了什么也不说。
他大概真的以为蒋宏进一个孤儿,就算死了也没人关心没人在意。
可他不知道,总有人在惦念他,即使在那个年代,“流氓”这样的流言蜚语漫天,也依然有人愿意相信他,并且在他失踪之后,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这个人其实前几日就在时宇潇和英见画的陪同下来过警察局,还带来了当年的两位老同事——技术工人老李,和后来由车间主任一路升上去的吴厂长。
这人便是英利群。
时宇潇不敢和他说得太细,只告诉他,当年开着豪华小汽车来找蒋宏进的那个男人,如今已被逮捕。
他还造成了另一个男孩的失踪,但硬是不交待两人如今的下落。
“那……宏进他是不是早就……”
在沉默的应答中,英利群眼眶泛红。
他吸吸鼻子,点点头,“知道了,交给我吧。”
当天他就去找老李,第二天跟老李上超市买了两瓶好酒,拎上去了吴厂长家。
时宇潇和英见画不知道三个退休老头聚在一起说了什么,但短短两天后,他们带着从各自家里整理出的,与蒋宏进有关的所有文字资料和照片,在二人的陪伴下,一同出现在警察局。
吴厂长甚至还从托人厂办找出了蒋宏进当年手写的那封离职信,以证实他人间蒸发的大致时间。
根据口供和物证,警察已经拼凑出当年的大致的真相,与时宇潇所闻所见大差不差。
可是,孟德盛迟迟不肯交待蒋宏进和小郑如今葬身何处,案件就不能算完结。时宇潇没法把梦里见到的他长期虐待侮辱,乃至虐杀蒋宏进的事实作为证据提交,只能想办法用言语刺激他供认。
“别以为没人知道当年你对他做过什么,有人亲眼见过他身上的伤痕!也别以为把人带走杀了再埋起来,你就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不到一瞬的时间里,时宇潇还是决定说出“埋起来”这三个字,事后若有人问,他大可以说只是从《今日说法》看来的作案手法,特意这么说来诈孟德盛的。
果然,孟德盛脸色一下“唰”白,又涨得通红,活像地狱里的恶鬼,若不是四肢都被禁锢,他几乎要站起身来。
“你怎么知道我把他埋了!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他像疯了一样试图挣脱,两位警官立刻摁住他,但他还在发狂怒吼:
“时宇潇你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知道我藏身的别墅!为什么知道我把他埋进墙里!为什么抓我那天你喊———”
还没来得及喊完,他就被大声喝止。
“老实交待!你把人埋在哪面墙里!”
当他意识到自己喊漏了嘴,立刻打摆子似的浑身一颤,瞳孔迅速张大。
“时宇潇!当年我就应该送你一道去跟你父母团聚!”
他陷入了彻彻底底的癫狂,双目赤红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像要吃人。
“他们带走孟莹莹,不带上我,那他们凭什么自称是我的父母!生而不养,难道他们还占理了?!孟莹莹一个既得利益者,又有什么资格喊我哥哥?虚情假意!时宇潇,你和你妈妈一样恶心,总是一副对所有人都温和善良的模样,你们都一样恶心!”
“你们这种人……少TM装好人了!还有蒋宏进,和其他人一样讨好我,他一个穷人,孤儿,不就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我在学校都那样嫌弃他了,他居然还能假惺惺地关心我,那就别怪我把他关在地下室操得死去活来!我分明是替天行道,惩罚这种心术不正,试图搞歪门邪道走捷径的烂人!我在行使正义!你们凭什么抓我!”
要不是有铁栅栏,时宇潇真的会狠狠向这个口不择言的魔鬼挥拳!
他简直难以想象,别人的善意到了这个人的嘴里,怎么就变成世界上最肮脏下作的东西。
可他不能作出任何反应,不能打断孟德盛现下的情绪,只有处在失去理智的暴怒中,他才能一五一十地交待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
“要不是后来……那两个老东西发现了被关在地下室的他,给他放了,他哪能多活后面那几年。呵,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东西,父亲居然还扇了我好几个耳光,那老女人就在一旁哭着喊着,说后悔没有把我带在身边好好教育……虚伪……虚伪至极!”
“既然人已经放了,你后来为什么要再次找到他?”
警察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而严厉,孟德盛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森的邪笑。
“当然是因为,后来玩儿过再多的人,也没他好用啊。”
“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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