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策默了片刻,答:“没有。”
见谢知雨还要发问,李延策有点烦躁地扒拉一下头发,先声夺人:“我刚拍完《拥抱尘埃》想休息一段时间不是很正常吗,本来我一年就一两部戏,也不用拍完就得马上开始看新的本子,你们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了?”
谢知雨没有移开视线,李延策只稍稍抬头看她一眼,立刻又将头偏到一旁。
诚如李延策所说,他刚拿影帝那一年片约如雪花纷至沓来,但朱元润并没有让他接太多戏。李延策已经有了挑剧本的资格,朱元润对他的规划自然是选择能提升演技、扩宽戏路,能成为李延策演员道路上里程碑式作品的剧本。
正常情况下,一部电影拍摄时间3-6个月,加上理解剧本、揣摩角色,通常会花上大半年。排除客串,如果担任重要角色,两部正常强度,三部已然有点劳模。
随着李延策部部拿奖,本人已是票房和口碑的保障,挑选剧本的纬度就更深。除了契合度、能不能发掘新东西,也会看中电影里是否能表现给人带来思考、有深度的东西,即带着电影人的责任感去看剧本。还有一些更直接的目的,比如能不能拿满国内奖项,再去国际上评奖。
李延策粉丝对他的期待也是作品贵精不贵多,对粉丝和观众负责。因为李延策休息期不怎么露面也不常用社交平台,粉丝倒是巴不得他多接点商务活动出来刷刷存在感。
话虽如此,李延策毕竟还处于积累期,之前休息阶段会花大量时间看送来的剧本,对待商务也很积极,最近这摆烂状态明显和他正常情况下不一样。
见他态度抵触,谢知雨心中涌起不好的念头:“……你老实说,你该不会是在《拥抱尘埃》片场做了什么没告诉我们。”
李延策否认:“什么跟什么,没有。”
谢知雨稍稍放心,放轻语气,循循善诱:“那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能和我说说吗?”
谁料李延策倔得很,一口咬定没有:“你为什么非得觉得我是遇到了问题,我就不能稍微让自己松弛一点吗?我只是个普通人,有累的感觉很正常吧。我要天天看剧本跑商务才符合你们对我的期待吗?”
谢知雨皱了皱眉,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和我一起聊聊,不用自己一个人扛着。”
李延策:“那我告诉你,没有,可以了吗。”
他这个态度,谢知雨也有点生气:“你这是在和我犟什么?我知道你有问题喜欢自己解决,但说出来多个人帮你出主意,会比一个人承担好受,不是吗?”
李延策偏着头不看谢知雨,语气冷硬:“我不是说了没有,即便有,你就能帮得上我吗?如果你帮不上我,说出来除了让别人担心还有什么用?”
谢知雨哄他:“你可以先说出来试试。”
谁料李延策不吃这套,冷哼一声,终于肯看她:“那我说你现在这么管我很烦,不想你管我可以吗?润哥都没你这么操心。”
谢知雨笑了:“哦,翅膀硬了,现在管你觉得烦了?”
李延策硬着脖子应和:“是,我觉得烦,你别管我了。”
谢知雨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这回电子木鱼都懒得放,起身就开始撩袖子:“越说你还越起劲了是不是,我好声好气和你说说不听,非得让我动手是吧?”
说完左右寻了寻,拎起一个抱枕直接砸在李延策身上:“李延策我警告你,有问题别他妈一天天在这自己憋着,会内分泌失调长结节知道吗?还不想我管,你做什么梦。”
李延策挨了谢知雨这一砸,又被她直呼全名,气焰顿时弱了很多,幽幽“哼”一声:“这就开始动手了,脸打花了要赔的。”
“用个枕头能划了您金贵的脸,你继续跟我凶啊,来。”谢知雨说到一半又一个抱枕往李延策身上招呼过去。
这次李延策伸手接住了抱枕,在怀里抱了几秒,跟只挨了骂的狗一样耷拉着尾巴起身:“反正没有就是没有,我上去冲澡了。”
谢知雨被气得够呛,一时也没心情继续和李延策掰扯这件事。坐下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谢知雨拿起茶几上的柠檬水狠灌一口。
李延策这狗脾气,愣是一点没改!
他这个人坏毛病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真遇到什么事喜欢憋心里。这应当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他小学时父母因故去世,此后一直由奶奶带大。他学生时代大部份时候是沉默寡言的,不喜欢与人交流,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以前她也问过李延策怎么想的,那时他的回答是大部份人听过别人的困难和烦恼只是感慨或同情一下,并不能够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而且他也不喜欢麻烦别人,能自己解决的事没必要欠别人人情。
至于不想告诉家人或亲近的人,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压力,他们的担心会让他更难受,不如自己一人承受。
谢知雨自认是打开过李延策心扉的,至少以前当他经纪人时,他有些烦恼也愿意和她说。
但没想到现在又活回去了,他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憋着在烦恼什么。
谢知雨突然觉得刚才两个枕头真是扔少了,她应该直接拿着抱枕揍李延策一顿才算完事。
如果说以前他还有点沉默寡言,现在真是句句都能气死人。不仅气她,还能气媒体,唯一一点说话技能都用在了怼天怼地上。
接下来几天谢知雨和李延策陷入了冷战,谁也不理谁仿佛同一屋檐下的两个平行时空。
于久每次来做饭都战战兢兢:“知雨姐,你和策哥是吵架了吗?”
谢知雨冷笑:“没吵架,有狗咬人罢了。”
李延策和她隔着一张桌子最远的两端,见于久视线望过去,直接恶犬怒号一声“嗷”。
于久暗自擦汗,完了策哥这也是疯了。
隔天谢知雨到公司上班,开完会等电梯间隙竟碰到了《拥抱尘埃》的导演孙宏。孙宏一身宽松的马甲配衬衣,头戴标志性贝雷帽,看起来不像导演倒像个画家。
谢知雨有些诧异,迎上去:“诶孙导,这么巧你今天来盛世有事吗?”
孙宏见到谢知雨,笑眯眯和她打招呼:“是小谢啊,好久不见,今天过来和你们电影事业部的张总聊点事情。”
“噢。”谢知雨了然,盛世是老牌综合性娱乐公司,除了艺人培养管理,也涉足电影电视剧发行制作、音乐唱片等等业务。
谢知雨心中还记着李延策的事,他自己不说,那她不如问问孙宏知不知道一些情况。于是谢知雨邀约:“孙导今天还有时间吗,有一些李延策的事情我想问问您。”
孙宏一听是李延策的事,当即点头:“好啊,我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在哪聊?”
谢知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去会客室吧,您跟我走。”
盛世有专门用于接待贵重客人的接待室,整体装潢精致,气质典雅。谢知雨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孙宏跟前,请他入座,自己也他对面坐下。
孙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谢啊,你想聊什么?”
谢知雨双手交握又松开,斟酌着用语:“孙导,是这样,延策自从《拥抱尘埃》杀青后状态就有点不对,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片场……没遇到什么事吧?”
孙宏闻言默了默,像在搜寻记忆:“延策在现场表现很好,没什么大事。小事倒是有,说来有些尴尬,但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谢知雨问:“您是指同组女演员的事?”
孙宏点点头:“那孩子演技是不错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年轻人这心思不纯啊,不太好。”
“这件事应该没对延策造成什么影响,您想想还有其他事吗?”
孙宏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应该不是因为在片场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对他说的一些话。”
谢知雨感觉可能是触到了关键所在,虽心中焦急,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您……和他说了什么?”
孙宏有些感叹地叹口气,道:“我可能没有说过,一开始我是想让延策演《拥抱尘埃》主角的。”
谢知雨愣了愣,这她确实不知道。不仅她,朱元润应当也是不知道的,不然这么关键的信息不会不告诉她。
“虽然昊芪的演绎无可挑剔,演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主角。但我一开始设想的男主,确实是延策。这个我后来也和他说了。”
谢知雨追问:“那最后延策出演男配角,是试戏的时候发现不合适,还是……”
孙宏抚摸着茶杯,似在回想当时的场景:“因为他的表演存在一个致命的问题,接不住男主。”
谢知雨印象中几乎所有人对李延策演技的评价都是无可挑剔,不由有些讶然:“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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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野骨痞帅赛车手×冷感古典舞甜姐
蓄谋已久|年下上位
阮烟第一次见江驰是在长宁寺的烟火中,隔着庄严宝相,万丈红尘。
一树玉兰如雪似云,眉眼慵懒的男人倚在树下,百无聊赖抓着把硬币,往佛塔上玩儿一样一个个扔。
香客各有虔诚,而他好像不信佛陀,也并无所求。
后来她被这个小自己几岁的男人截停在暴雨中,扛起她扔进自己车后座,掐着她的下巴疯一样吻她,眼神里都是疯魔。
他说,阮烟,我想要你。
都说能出现在江驰身边的女人有一个特点:乌发杏唇,肤白腿长。
阮烟一直以为江驰对她的执着是因为自己长在了他审美上,却不知道她就是江驰的审美。
她也曾说她有男朋友,江驰就当听了个笑话,低头笑得漫不经心:“那又怎样?我也喜欢姐姐,给个机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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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江驰圈里野得独一份,朋友说没有人能驾驭他这匹野马。
江驰指尖懒懒散散拎着根烟,语调里压着几分痞:“有啊,要那种会跳舞,又乖又劲儿的姐姐。”
阮烟当年一曲点绛唇封神,玉骨软腰,翩翩舞袖。
顾盼生姿间,早就乱了江驰的魂。
——野马收缰,春日缓行,你就是我唯一的骑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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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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