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婷瑜啃着西瓜在观察,感觉他们两个做起亲密的动作,也不像别的情侣一样互相试探暧昧,你来我往,眼前这两人太自然了,有点跟老夫老妻似的,但是又没有老夫老妻的那种无距离。
他们之间还是有明显的距离,是一种隐形的距离,看不见的,涌动在他们之间。
古婷瑜转念一想,盛东说辛梨心里有别人,那的确是比较尴尬的。很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因为太熟悉了,缺乏那种异性的吸引力了,遇到了别的异性,也会对别人动心。
古婷瑜估摸着盛东是有那个意思的,但是碍于他和辛梨太过熟悉的关系,不好下手。
可女孩往往就是要追来的,哪还有等着人家自己产生想法的,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们两个是从小就住在隔壁的吗?从出生开始?”古婷瑜问。
辛梨说:“是的啊。”
“是小时候会打架的那种,还是一起玩过家家的那种?”
“我小时候才不打架呢!也不记得有没有玩过家家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辛梨笑道。
“盛东看起来是会打架的那种。是不是?”
“是,我记得小时候他和别人打架,额头都出血了。”
盛东抿了抿唇,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辛梨说:“四年级那时,不知道你跟谁打架了,放学回来头上流着血的,叔叔就叫你不要跟人打架。”
“不记得了。”他说。
她却是记得的,盛叔叔就在窗子边训话,她都听见了。
西瓜吃完了,古婷瑜的电动车也修好了。
古婷瑜坐上自己的电车,开出去试车。
眼下又只剩下盛东和辛梨了,他望着辛梨,说:“我想起来了,四年级那时候我好像是打过架,还和你有关。”
辛梨讶异:“怎么还会和我有关?”
“当时有个六年级的小混子,看见你经过,和别人说找个机会去堵你。被我听见了。”
“啊,我不知道。”
“我打完架,就和别人放话了,说你是我妹妹。谁也别想打我妹的主意。”
她一直也这么想的呢,盛东就像她的哥哥,是会保护她的。
她希望这份情谊不要随着时间变得淡漠了。
古婷瑜试了车回来,推车进了门。辛梨和盛东也道了别,只是盛东好像还想和辛梨说话,但碍于出了一身汗,手上脏,他便上去洗澡了。
辛梨上楼后,回味起离别时候他的眼神,好像有那么些不舍得的意思。
越想越是心痒难耐,她从床头摸了一副牌出来,在微信问盛东:“你洗完澡了吗?打一会儿牌吗?”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了:“打,在哪里打?”
辛梨说:“我去你房间?”
盛东回:“那你过来。”
辛梨跳下床,从房间里找出了一袋瓜子,从酸坛里捞了一碗冰糖酸,又装了一些鸡爪、鸭脖、鸭架,跑到了隔壁楼栋里。
盛东开门让她进了屋子,关了门。
坐在沙发打牌不及在床上打牌舒服,反正小时候她也经常和盛东坐在床上打牌,熟门熟路了。
她找了几张旧报纸垫在凉席上,把食盒放在上面,坐在床铺上洗牌。
很久没和盛东打牌了呢。印象里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在大二的暑假了。
盛东洗了澡,穿着短袖的睡衣和短裤,头发还湿着。
他在旁边开了风扇,把风扇头定到床铺的方向,就坐到了床边。
“打什么?”他问。
辛梨嚼着酸菠萝,含糊着说:“排火车吗?”
“嗯,输了挨惩罚。”
她有点愣:“输了惩罚?怎么惩罚?”
“打手心还是画脸?”
额,她刚才有点想歪了,原来他说的惩罚是这个。
打手心不好,他力气大,她吃亏。还是画脸好了。
“画脸吧。”她选好了答案。
那就可以开始了,她洗好了牌,发牌。
第一局她就输了,运气不太好。
输了的人要被画脸,她这才想起来画脸的话,不就影响她拍视频了?脸上的笔迹洗不干净的话,面容滑稽,这两天都没法拍视频了。
显然他也想到了,捏着水性笔说:“给你画在手臂好了。不然明天如果脸上洗不干净,影响你拍视频。”
她同意:“那我也给你画在手臂,不影响你上班。”
她穿着短袖,把手臂在面前一伸,任由他画的意思。
他握着黑色的水性笔在她手臂上画起了一只简笔乌龟。
笔触在皮肤上划过,痒痒的。她垂眸盯着看,撅起嘴:“干嘛画乌龟!”
“那画什么。”
“画一朵花、一朵云或者一只兔子,都行。”
他也盯着那只乌龟看,笑说:“那下次你再输,我就画一朵花,然后是一朵云,最后到一只兔子。”
她说:“下次我不会输!下次肯定到我画你了!”
打牌继续,这次由他洗牌和发牌。
打着牌,辛梨问:“你帮古婷瑜修车,她给修车钱吗?”
“这还要给钱?又不麻烦。”
“那你挺热心的。上次帮她搬家挪床,这次帮她修车。”
他收得了一回牌,说:“帮她搬家那不是因为她租住在我家。帮她修车也是顺便。”
“顺便顺便,那这顺便的事情可就多了。”
“那下次顺便的时候,叫上你在一边看。”
她竟然接不上话来。叫她在一边看是干什么?又不是他女朋友,怎么还监督他。
她心下有些燥热,旁边的风扇吹着,也吹不去那股燥热感。
这次,她又输了。
他说:“伸手。”
她瘪着嘴,伸出手臂给他画。
这次,他在她的手腕上画了一朵花。
“咚咚咚”,大门外有人敲门。
“不会是你爸或者你妈吧?”辛梨有些忐忑。
“不知道,现在才十点多。”意思就是,时间还早,她在他屋子里也没什么。
盛东去开了门,外面站着古婷瑜,她求救似的:“我那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不了网,你能帮我看看吗?我今晚有些急的资料,要发出去。”
盛东点了头,说:“等会儿,我进去叫辛梨一起去。”
古婷瑜诧异:“辛梨在你屋里?”
“嗯。”
卧室里,辛梨悄悄探头在看了,发现门外的是古婷瑜,她有些不爽快起来。
十点多了,还能来敲门叫盛东帮忙。虽然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可是住在一个楼栋里,难免容易变得有点什么。
辛梨这样想着,心境竟是变得有些小气起来。之前还没觉得,就算盛东交了女朋友,也值得为他开心,可是现在不知怎的,她不大愿意了。
盛东走了进来,叫她一起上去。
换做之前,她大概是懒得上去的。可是今晚她有着很强烈的念头,不想再让盛东和古婷瑜单独待在一块儿了。
她便穿了鞋子,跟着一起去了古婷瑜的屋子。
这是辛梨第二次进古婷瑜的屋子,家具不多,一张沙发,一张餐桌,一张梳妆桌,一个布艺衣柜,然后就是床了。
家具看起来都是便宜货,显示出屋子的主人经济条件不是特别好。
辛梨对比自己,住在家里,不用付房租水电费,父母时常补贴给钱,家里也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不过,如果她毕业会儿没有回家的话,而是去了外地工作,大概也是这幅光景吧。
梳妆桌上摆放着电脑,古婷瑜指着地上的光猫,说:“不知道是不是光猫有问题,我关掉再开,还有拔了网线再插上,也是不行。”
盛东蹲到光猫面前,检查起来。
辛梨站在一边打量着屋子,同时观察盛东和古婷瑜。
虽然辛梨也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思有些奇怪,但是实在忍不住去想。
想象盛东和古婷瑜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会说些什么,还有做些什么,是不是会说一些更加亲密的话。
一旦想象出那样的画面,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想把盛东藏起来,让他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乱想着,那边盛东检查完了,说:“好像是网线坏了,我回我屋子拿一根来。”
盛东要回去拿网线,辛梨有些尴尬起来,自己是跟着去还是待在这里等?
跟着回去的话,待会儿再上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还是待在这里吧。辛梨默默地拿出手机,坐在沙发开始玩。
盛东走了,古婷瑜也坐到沙发上,问:“辛梨,江洁芳是怎么和你说的?”
辛梨实话实说:“就把以前你们的恩怨讲了一下。”
“呵!”古婷瑜讽刺一笑,视线无意中滑到辛梨的手腕,看见了那上面的一朵花和一只乌龟,
“你手上这个是什么?”
辛梨把手腕转出来,指着那朵花问:“这个吗?”
“是,看上去像画上去的?”
“刚才和盛东打牌,输了被惩罚,他画的。”辛梨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指腹去擦那朵花,墨水浅浅地晕开。
古婷瑜哂笑:“乌龟也是他画的?”
辛梨微微点头:“嗯。”
“我看你和盛东关系挺好的,这么晚了还一起打牌,还画这个。感觉蛮有情趣的样子。”
辛梨呼吸一滞,这叫有情趣吗?
古婷瑜观察着门口,又说:“其实我觉得盛东他人还蛮好的。上次看江洁芳好像有点想聊他的样子,搞得我也有点点想法了。”
啊这……
辛梨有点魂不守舍起来,原来上次的猜测是对的,古婷瑜是对盛东有那个意思?
但是,上次盛东不是发微信拒绝了吗?
不过,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辛梨就不知道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辛梨也想不出来回答的话,尴尬地在人家家里坐着。
“辛梨,你呢?”古婷瑜的话仿佛一声惊雷,把辛梨的思绪唤了回来。
辛梨有些发懵,说:“我什么?”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和盛东走这么近,看着挺暧昧的,却又把他介绍给你同学江洁芳。这谁好意思下手啊!你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辛梨被这个比喻震到了,想了想反驳:“本来就是我跟他先认识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总会关系好一些的。”
“只是关系好一些?你没那种想法?那他呢?”
辛梨有些慌乱起来,之前她是觉得自己和盛东是很纯粹的友情,虽说会被别人玩笑,但他们不会介怀。
现在细想,好像盛东对她是挺亲近的?超过了普通友情的那种?又可能盛东把她当成妹妹?
好像也不是,那个晚上他说不想她是妹妹的。
思来想去,辛梨有些混乱,理不清楚头绪了。
门外,盛东拿了网线回来了。
辛梨站了起来,说:“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