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二牛？”
“王二牛是谁啊到底！”宋春驹咬牙切齿地怒吼，“别特么犯神经了行不行！”
秦岁星“啊”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猜错了吗……”
宋春驹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能不能行！”
秦岁星瘪着嘴，嘟囔着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宋春驹发誓他真的很想飞踹秦岁星！
秦岁星伸长胳膊，摸了摸玻璃窗，语气有些平淡，“虽然不知道你叫啥，但是我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人……”
宋春驹皱着眉，又要大吼，却被秦岁星摆手打断。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你很聪明，选取了和我们几个乘客最有交集的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个普通员工曾见过几面的集团少爷。”
“是曾登上春晚舞台的公众人物。”
“是曾经有过情感经历的前任对象。”
“在他们的口中或是表情中，都会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且，在他们还来不及仔细探查你时，就一次又一次地循环，一次又一次地打断。”
“你也就顺利地坐实了你的身份，成为了乘客之一。”
“并且以防他们对你产生怀疑，从而动摇我，于是把他们一个又一个支开上了所谓‘假’的公交车。”
“不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坐在这儿，成为我信任的对象，然后带你离开这里吗？”
秦岁星粲然一笑，道：“对吧，司机小哥哥。”
宋春驹低着头，一言不发。
“唉，你还是太急了，”秦岁星摇了摇头，“没好好利用策划师帮你设下的陷阱。”
“不然你有很大概率，使我们几个困死在这里。”
宋春驹一笑，“你说了一大堆，我愣是没怎么听懂，你的意思，是我其实是开车的司机？不是真正的宋春驹？”
“那我要遗憾地告诉你，我就是……”
“你是宋春驹，”秦岁星嘻嘻一笑，“也不是宋春驹。”
宋春驹一愣。
“你很厉害，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复制了宋春驹所有的记忆。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连他几岁尿床的记忆都复制了……”
“然后又压制了属于你自己本身的记忆。”秦岁星摇了摇头，“玩的可真花。”
“所以从某种层面来说，你的确是宋春驹，比宋春驹都宋春驹！”
“在你的认知里，你就是宋春驹。”
“可是潜意识里，你又是这里的鬼怪员工……”秦岁星伸出食指摇了摇，“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跟司机小哥哥有任何的互动，别说互动，就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更别说你连提都没提过【司机】二字。”
“我之前就有点纳闷，你每次上车都是径直跑上来，然后直奔我们而来，正常的人，上车都会看司机一眼，何况这个司机还这么不正常……”
“究其根本，是因为你才是这个司机，而你知道，这个开车的司机，不过是个傀儡木偶罢了。”
话音刚落，整辆车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宋春驹慢慢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我不是……宋春驹？”
当你脑海里充满了自己作为【某个人】的记忆，那是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由记忆铺满了所有的人生轨迹。
有人说，人之所以为人，便是由那些记忆和情感填满了整个躯体。
突然被告知，你不是【这个人】，那么你又是谁呢？
“不，你在说谎！”宋春驹突然大喊，“你才是假的秦岁星！”
秦岁星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失望地摇摇头，“你陷的太深了……”
“你在执着于什么呢？”秦岁星眼神有些放空，“本来就已经死了的……”
“死了就是死了，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呢？”
宋春驹还在一旁用拳头捶着椅子，状若癫狂，“我不是，我是，我…不是？”
秦岁星突然敲了敲车窗，“喂，他都疯了，别玩了吧，能让我见我的朋友们吗？”
窗外的雨竟渐渐小了，一缕缕阳光慢慢散落下来，映照在车窗上，反射出车内景象。
而本应该只有他和宋春驹两个人在的车厢里，在车窗上，竟满满当当全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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