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游田他们离开了休息处,在诺厄的教导下捕猎,和钓鱼的倒霉不一样,他顺利的捉到了两只雪兔。
毛茸茸软绵绵的,不看腿的话,很是小巧可爱,看腿的话,那是一场灾难。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能长在一起呢。
游田正在思考是放走还是饲养的时候,号角声响起了。
“嗡……”
悠远的号角声代表着门要关了。
而天空还是一片明亮。
极昼与极夜,游田意识到当地的环境。
他们回到了城门口,在简单进行登记后就进去了。
“咦?之前我们出去的时候也没人登记,为什么这次回来反而登记了?”一个冒险家好奇开口,他们之前跟着狩猎队后面出去的时候没登记过,怎么这么反而登记了。
如果说唯一差别的话,就是这次他们跟着两个天枢人了。
正在登记的天枢人看了他一眼,冷冷回答,“之前也登记过。”
顾名思义,之前没让你们知道。
那为什么这次让他们知道了?冒险家的好奇心无穷无尽。
得不到答案的话,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只有回来的才是人。”天枢人冷淡开口。
“……”冒险家。
一瞬间刺骨的冷风似乎穿破棉衣进入骨髓,心底滋生的寒意让冒险家惊恐。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愿意去深思。
号角声响了四遍,间隔大约有半个小时那么久,到后面已经基本没有人出现了。
第五声号角声响起,这声号角格外急促猛烈高昂,似乎在呼喊未归的族人。
在十分钟后,仍然没有人进来,城门缓慢的关上了。
“进城1561人。”登记处宣告。
那出城人数呢?下意识的冒险家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可惜,谁也不知道到底出去了多少人。
或许,该像登记处所说,只有回来的才是人,才值得被记录。
游田和木易他们早在第一声号角后就回来了。
回到了贝里的小屋,在游田品尝过当地的食物,看过人们的狩猎,他对于天枢的地理地貌有了初步的了解。
现在,就到了和木易聊聊他的课题了。
空中生花。
如何培育出更加优质的符合天枢本地的粮种。
游田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不过在这之前,他想先听听木易的见解。
木易的想法,准确来说是从十年前开始的,那时他16岁。
和诺厄同样的年龄,和诺厄不同的是,他对狩猎的兴趣并不高,受到贝里的影响,他想要世界七彩缤纷而不是漫无边际的白。
于是他踏上和贝里相似的路程,寻找植物,外出求学,他花了很长时间在外面。
他见过天权贵族花园的瑰丽多姿,见过冒险者森林的绵延无尽,见过天玑麦田的金浪翻涌,见过山林上挂满了硕硕的果实。
他见过太多美妙的色彩,以至于对天枢的白恨意更深。
为什么只有这里空无一物,为什么只有天枢的植物活不下来。
纵使木易寻找了许多种子,挑选过很多优质品种。
可是它们都无法在天枢的冰原里面生根发芽,它只会和这片冰原一样无止无休的沉寂下去。
无法发芽,无法生长,失去活力和一切,就如同每一个地下城的人那样,他们越是长大就越是在失去,越是获得更多就越是失去更多。
木易克制住自己的心理变化,以冷静的口吻,诉说他这些年的实验经历。
最开始的实验是在天枢本地寻找粮种的,外界的环境和天枢比起来天差地别,既然如此最佳的方法就是在本地寻找,进行培优处理。
可惜,木易在天枢本地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供使用的粮种,它所有的只是一些莹花以及一些野草野菜。
而这些野菜整体食用价值不高,产量低,味道苦涩甚至有的野菜中还含有毒素,这并不在木易的挑选范围内。
这之后木易就把目光投向了外界。
他最开始去的地方不是天玑而是天权。
至于原因……
“天权的重华学府拥有白榆洲的所有天才学者,在那里我得到了很多启发。”
学者们在听了木易的想法后,给出了更多奇思妙想的想法。
在一些普通的培育耐寒粮种之外,学者们认为,不如彻底改变天枢地下城的地理环境。
这点对于天枢来说不是不可能,当年君下也是如此,在意识到地下城无法容纳更多人的时候,创造了浮云岛。
“让冰雪消散,绿芽新生。”
不得不说,这个念头打动了木易,他和学者们努力了三年时间来改变风雪之壁。
前面说了风雪之壁就是镇灵。
镇灵诞生之初的使命就是保护当地人们不受外界侵袭。
“所以,我们当时的设想是让风雪之壁意识到是它阻碍了天枢的发展,那么它自然就会因为触发悖论而消失。”
关于这个想法,游田想到了最开始他们逃跑来这里时的一个小细节,最开始的时候游田并没有感受有多寒冷,是他们进入天枢地界,更准确来说是进入风雪之壁范围的时候,气温骤降。
按照正常的地理来看,气温应该是缓慢下降的,天枢有一部分和天玑接壤,天玑能种田,那天枢怎么可能突然就种不了。
所以木易他们的推断也正确,问题就出在镇灵身上,是它阻断了生机。
可惜,显而易见的,木易失败了。
风雪之壁仍然包裹着天枢。
镇灵的力量无法战胜,木易开始转变思路,挑选优质粮种起来,那段时间他来回在天玑和天枢奔波劳碌,排除掉一个又一个想法,历经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直到后来他已经麻木了,恍惚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反正都是失败的结局,再怎么努力挣扎都没用了吧。
就在木易陷入低谷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贝里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徒劳者的故事。
有这么一个鲜花遍布满地,粮仓充盈,酒酿满杯的地方,所有人都在享受者快乐一切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这里很快要被大海淹没了。
大海会掀起惊涛骇浪,摧毁一切鲜花,淹没粮仓,污染酒酿。
那人劝说所有人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可是无人在意他的话,甚至嘲笑他唾骂他散布谣言。
那人知道距离大海的危机正在一天比一天逼近。
他不能坐视不管,也无法看着这一切无法挽回。
于是他只身走入大海,试图以身填海来消弥困境。
不过直到他预言中到来的时间点,一切都没有发生,大海仍是那么平静,而人们仍然在过着快乐的生活。
“后面的人们称他为‘徒劳者’。”
“贝里,在你看来,我试图撼动风雪之壁的事是不是就是徒劳。”
“木易,我不知道,你要知道,事情不到最后一秒,我们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前人,就像是故事中的徒劳者,在灾难没来临的时候他是徒劳者,但假如灾难如期而至呢?他会被称为‘先见者’。”
徒劳者和先见者的身份是可以彼此转化的。
于是在这之后,木易不再去过分苛求优质的粮种,反而开始跟着天玑人来学种田。
什么样的种子适应什么样的环境,植物开花结果的过程,他一点点记录下来,偶尔仍然会冒出奇思妙想,但对于结果没有之前那么迫切。
他花费了太多时间来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成为徒劳者也不要成为先见者。
“我终究只想在天枢种下一片不需要借助灵力就可以自由生长的种子。”
天枢地下城至今为止,可以在每年最热的两个月份中进行种植蔬菜和粮食,但是都需要灵力来进行催熟。
每年这个时候,浮云岛都会有成片的法术师来到地下城,除了补充土壤内的灵气,催熟粮食,他们最重要的是为了太阳而来。
那是君下唯一留下在地下城的事物,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人成功研究出它的原理。
它的科技水平远超现今所有事物,甚至于根本不像这个时代应该存在的事物。
偶尔,木易也有种错觉,这轮太阳的结构比浮云岛更为精妙。
但它究竟有什么秘密,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他们想多了,这只是一轮普通的太阳而已。
“所以,实验进行到现在,你的设想仍然只是设想而已,”游田冷静的进行总结说明。
木易不由苦笑,是的,设想仍然是设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从第一步开始吧,还记得我的第一节公开课吗?”
种下一粒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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