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集把搭在寻季肩上手挪开，“手。”
林繁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墨集，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那天我们去海边救的那个人？”
墨集朝台上看了一眼，“好像是，但······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般“现实”里的人是不会出现在梦中梦里，如果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性。
她就是编梦人。
“墨集，你在想什么？”寻季看墨集有些出神，忍不住将他叫醒。
林繁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许是看上了人家不成。”
······
墨集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揉着林繁的头发。
“你小子再给我乱说！”
林繁假装饶命，反抗着墨集。
“下次不会了，但下下次一定！”
寻季看着两人打闹着，思绪回到了那个下雪天。
墨集在雪夜里推着坐在秋千的林繁，不经感慨岁月的变迁。
原本担忧着是否能得到幸福的小孩，现在也已经长大成人，成为意气风发的人。
所以，他是否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只不过，下一秒，一个鞋子朝她的脸上飞过来。
是林繁的。
寻季捡起那只鞋，手里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了些。
“你们两个人——”
林繁见情形不妙，拉着墨集就跑。
“不是，要该跑的也应该是你，你拉着我干什么？”墨季说。
寻季在操场上追着两人跑，“你们两个人给我站住！”
其实，林繁现在没有穿鞋的那只脚，跑在塑胶跑道上。
真的超疼。
······
等教训完林繁，寻季就回了教室。
她发现自己早上做错的位置，刚才的第一名正坐在上面。
怪不得她早上做那个位置是身旁的闲言碎语声这么大。
为了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为霸凌者，就准备去问问她，想着要是自己真的霸凌她，自己就算是以死谢罪也还不够。
但以一个霸凌者的身份问被霸凌者我为什么要霸凌你，这也太······
不要脸
她走到徐露露的面前，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时，面前的人就倒了下来。
“同学，你快醒醒！”寻季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手试图让她醒来。
却发现她的胳膊上满是伤，又联想到之前跳海的经历。
这个女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
“这次考试的第一名，是我们的徐露露同学。”
“徐露露同学这次进步很大，希望这对你是一个新的开始！”老师满脸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林茂拿着第二名的成绩单，对台上的事丝毫不关心。
她只担心妈妈会不会不开心，这才是重要的。
回到家，她小心翼翼的将第二名的成绩单递给妈妈。
妈妈摸着林茂的头，“没关系，第二名也很棒的。”
可在这之后，她一直在考第二名，而第一名，真的就像是老师说的一样，是有一个新的开始的徐露露。
时间长了，原本老师的关注，还有同学的亲近，都跑到第一名那里。
没有人永远会记得第二名，就像是考98分永远比考99分的要开心。
一天回到家后，林茂就被妈妈拽到书房。
“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第二名，你就一直给我考第二名吧。”
后来迎接她的就是一顿暴打。
之后，每当林茂考第二名，都会免不了一顿挨打。可自从徐露露是第一名后，她就一直是第二名。
明明她也很努力，自己的第二名是自己拼尽全力得来的，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
甚至，林妈妈还对林茂说。
“你怎么不哭，别人考不好还会哭，你哭都不哭，是不是觉得你考的非常好？”
哭，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她哭一下就能考第一名吗。
哭一下就能不挨打吗。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有一天家长会上，她看见自己的妈妈，还有老师，同学都围着一个人。
人群中的徐露露一脸开心，幸福的，正在给大家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
也就在那时，林茂确认了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
第2天，寻季很早的就来到了教室。
她看见徐露露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的都是不好的字眼。
接着，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今天美术课上要用的油画棒。
不一会，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徐露露看到好多人围在自己的课桌上，心想着该不会林茂又在搞什么鬼，于是强忍着恶心，走了过去。
课桌上，一张纸摆在了上面。
纸上没有自己预期的那样满是尖酸刻薄的话，只有一个向日葵，一个用油画棒画上去的向日葵。
向日葵盖上了满是不堪的话语，让女孩的心中终于有些阳光。
徐露露嘴角轻轻的笑了，“让一下，这是我的桌子。”
以前，她的桌子上总是摆满了垃圾，班上的同学还会明知故问的说这是谁的桌子。
但现在，桌子上的是一个向日葵，这让她终于有勇气说出这是自己的桌子。
寻季在角落了看到这一场景，也跟着笑了。
在放学的时候，寻季拉住徐露露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个纸条，就跑开了。
她有些茫然，望着逃掉的背影。
接着打开了手上的纸条：
「承认这个世界中的某些事，某些人并不重要，你就会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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