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朝不由一愣。
他拧了眉,看着翻身过去的谢迟,心底像是忽然空了一下,闷得竟然有几分难受。
“睡了?”
他低低地问。
谢迟没有理他。
他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陆行朝抿紧了唇,表情微微有些发沉。
他沉默了一阵,心想:也许可能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晚会上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闷得久了,难免会沾染上一些让人不太舒服的气味。
自己没把他带去,他心情不好。
现在又带过来一身味道,保不住要发点脾气,不理自己也算正常。
……
算了,先去洗个澡吧。
陆行朝垂着眼睛想。
他起身,边拆着领带,边迈步朝浴室走去。
谢迟还在被梦魇着。
药效是上来了,烧退掉不少。
可身体却仍旧又沉又重,被困在梦境中无法动弹。他缩在被子里,身上很冷,想醒来却又抬不起眼睛。
这个噩梦他做了很久。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潮湿的热气落在皮肤上。有人卧到了他身边,又伸手环住了他。
他下意识想推开这人。
只是抬了抬眼,却怎么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陆行朝将他又往怀里拉了一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谢迟的身体有些发烫。隔着薄薄的睡衣,仿佛能感觉到指腹下不太正常的温度。
但抱起来很舒服。
腰也很软,揽在怀里的时候让人心安。
陆行朝低头,又吻了下他。
这一次,谢迟只抖了抖睫,没有躲开他的怀抱。
大概是消气了。陆行朝想。
心中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瞬间心情转好许多。而一直萦绕在心底的那股烦闷,也随着对方的顺从而随之烟消云散。
他抱住了怀里的人,沉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谢迟在一片阳光中醒来。
他以前喜欢赖床,喜欢懒洋洋躺在阳光里,抱着被子,脑袋放空了纯纯发呆。但自打跟着陆行朝进了圈以后,生物钟就调整成了比对方要醒得更早的习惯。虽然后来算是半停了职,可这个习惯也一直没有纠正回来。
他闭了下眼,视线逐渐清晰。
随后,便察觉到了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
对方的手臂箍在他的腰上,紧紧环着。
这人身材一直管理得好,敬业也是业内出了名的。谢迟被他挨着自己的肌肉顶得硌得慌,心情不免又差了几分,忍不住挪开了这人的手,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
昨晚病得厉害,连东西都没吃两口。
等下了地,谢迟才发现自己胃都饿得痛了,一阵阵痉挛着,向身体不停发出抗议。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行朝还在睡着。
可能是昨晚上折腾了一宿,这人也累了。所以睡得还挺沉,哪怕自己走开了也没察觉。
他垂下眼,也懒得叫陆行朝。
他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已经不怎么烫了,退烧药的药效一如既往的好。便找了自己昨天不知道踢哪儿去了的拖鞋,慢吞吞地走去厨房,给自己弄起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一碗白粥,两个白煮蛋。
他病还没好全,不想折腾太麻烦的东西,但油腻了又下不了嘴。干脆就弄了最普通的,简单吃完,把厨房里的垃圾一收,便拎着袋子下楼倒垃圾去了。
大门“砰”一声关上。
声音隔着玄关的长走廊,闷闷地飘进耳中。陆行朝动了动手指,微微掀开了眼皮。
困意未消。
他半皱着眉头,伸手在鼻梁上捏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感觉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消去了一些,意识逐渐清醒。
陆行朝睁开眼睛。
可怀里却空落落的,有些冰凉。定睛一看,房间里早就没了昨晚上他抱着的人的身影。
谢迟呢……?
陆行朝脑中懵了一瞬。
他下意识起身,皱着眉出了屋子。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以外,就只有空旷客厅中回响着的他的脚步声。
垃圾桶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厨房里,餐具整齐地码列着,规整得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不知怎么的,陆行朝一瞬间竟有些心慌。
他紧紧拧着眉头,沉着一张脸,将余下的房间又找了一遍,挨个打开房门:“谢迟?谢迟!”
可依然还是没有人回答。
才压下去的烦躁感登时再度涌现。
陆行朝寒了一张脸,忍不住走回房间,翻出手机,准备给谢迟打一个电话。
正当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像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片刻后,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后。
谢迟戴着帽子,走进房间。
纯黑色的口罩遮了他大半漂亮的五官,只露出低垂浓密的乌黑眼睫,眼皮白白的,又泛了点湿润的红,低着头站在门口换鞋。
陆行朝的心底忽然一松。
他停下拨打号码的手,将手机收回口袋,抿着唇问:“干什么去了?”
谢迟摘口罩的动作停下,看了这人一眼,有点莫名其妙:“我倒个垃圾……你又发什么火。”
陆行朝一僵,勉强压了压火气。
但心底的那股烦躁感还是像止不住似的,腾腾地往外冒:“我之前不是说过,这种小事你可以请保洁过来做么?”
“找人过来我也得收东西,和自己干区别不大。”
“让我那边的那个过来。”
“没必要,你留着吧。”
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一下就激起了陆行朝的情绪。他沉了沉脸,冷着嗓音说:“那你下次少跟我抱怨。”
谢迟顿住,低着头没说话。
他其实也就很久之前跟陆行朝抱怨过一次,本质还是想跟这人撒娇,叫这家伙多哄自己两句好话。倒没想到陆行朝居然能记仇到这会儿,居然还念念不忘。
他有些意冷,闷着“嗯”了声。
随后,便将口罩往桌子上一放,往卧室里走去:“你什么时候走?”
陆行朝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
瞬间一怔,皱着眉说:“……十点的飞机。”
谢迟把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那我不送你了,很困,想先睡了。你路上注意一点,祝你顺利。”
说完,便将门关了。
“……”
陆行朝动了动唇,没来得及说话。
他怔怔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想过去说些什么,却又一时间想不出自己要说的话。
过了好久,才想起厨房里也空空荡荡的。
谢迟甚至没给他做送行的早餐。
卢小枫来的时候。
陆行朝仍寒着一张脸,冷沉沉地坐在沙发上。
他一言不发,眼睛盯着摊在膝上的剧本,暗色调的长风衣搭配上这样的表情,衬显得他尤为冷峻,太适合演那种冷酷到不近人情的角色。
陆行朝的粉丝一直爱惨了他的这幅样子。
然而到了生活中。除了少数亲近的人,怕是没有几个能忍受得了这样冷硬到近乎没有亲私的性格。
卢小枫心里默默槽了一句,小跑着过来。
他拿了陆行朝放在门口的行李,小心翼翼地问:“要跟迟哥打声招呼么?”
陆行朝收起剧本,动作微微滞了一下。
过了半晌,低低地说道:“直接走吧,他已经睡了。”
“哎,行。”
大门关上的响声再次传来。
谢迟躺在床上,听着行李箱滑动进楼道的声音,仿佛能看见这人迈开长腿,插着口袋走进电梯里的画面。
他又呆着发怔了一阵子。
等手机充满电的提示音响起,扫了眼时间,算着陆行朝的飞机约莫已经起飞了,这才重新下了床,去衣柜里翻了套衣服。
换好行头,他下楼打车。
随后,翻开了微信的聊天界面,给周越泽发消息道:“我已经出门了。”
“马上就到。”
先浅浅地来一波(咦)
再哭着求求我的预收《Beta不干了》!!!
文案:
江篱死的时候。
他想,如果有下辈子,自己再也不想喜欢秦誉舟了。
当了他一辈子的狗,为他生,为他死,将自己的全部都交了出去。
可是临死之际,却只等到了从敌人口中得知的、来自秦誉舟大婚的喜讯。
也许Beta本来就不该对一个Alpha产生妄想。
带着遗憾,江篱死在了那个雪夜里,放下了他最后的执着。
再次醒来,江篱却发现自己重生回了过去。
那一年他天真愚蠢,像尾巴一样跟在秦誉舟身后,眼里心里都是他的身影。
人人都知道战术系有个痴心妄想的Beta,发了疯,居然敢肖想他们帝国最尊贵的Alpha,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殿下。
明明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土里、永远也配不上对方的Beta。
*
重来一世,江篱放弃了。
他撕掉了写好的准备加入皇家护卫的申请,转了系,选择远离。
上辈子他为了秦誉舟付出太多,重活一世,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拼命努力了。
当一个不争强好胜的普通Beta,挺好的。
接受一个和自己门当户对的Beta,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没想到,过去一直对自己态度淡淡的秦誉舟。
却从那一天起突然疯了。
=
秦誉舟登基那天,帝星难得下起了小雪。
只是他等待的那个人,却再也没有从他的注视中平安归来。
从那天起,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
向来冷静自持的皇太子殿下,疯了。
到后来,秦誉舟发狂地凑到江篱颈后。
霸道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想将他变成只属于自己一人的专属,让他的眼中再装不下别人。
然而最后却只能赤红着眼珠将抑制剂扎进自己体内,在他漠然的注视下独自品尝痛苦。
Alpha永远无法标记一个Beta。
同样的,他知道,江篱也再不会独属于他。
冷淡寡言脾气闷但很强很能打的美人Beta受×占有欲贼强可就是不说人话的隐藏疯批Alpha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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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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