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中，林清欢放下手机，转身去洗完澡。
洗完澡出来的人浑身舒畅，却没有倒头睡觉，而是坐到桌边复习，毕竟下周周四周五就是第一次月考，他得加紧时间复习。
课桌边堆着很多辅导书和练习册，都是他老爹给他买的，他老爹这人虽然常常不着调，但是对他却很上心，衣食住行都尽心尽力给他安排。
但是……
有时候却还是很气人。
比如，此刻。
他随手抽来桌面一本练习册——
《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中考……
林清欢扯出个微笑，果真是父爱如山，压得人有点窒息。
他叹出声，随手丢回去，从抽屉里找出他昨晚没写完的模拟卷。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
林清欢伸伸懒腰，他已经复习完所有科目，除了数学。
桌面其实也放有数学资料，但他从来没碰过。
他不想学数学，不知为何，他对这门科目像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抗拒。
盯着那本数学书，他有些出神。
门那边忽然传来砰的声音。
似乎是有东西砸到门上。
林清欢驱散脑中混乱的思绪，瞬间起身去查看情况。
还没开门他已听到些狗叫声。
这才开门，门外的果然又是那条小贵宾，这狗不知何时跑上来，还撞到他门边的摆件。
这小狗看见他后更是狂吠起来。
“……”
“大晚上的，你又在狗叫什么？”
听到他的话，小狗却越发叫得凶狠。
林清欢也听得心烦：“很好，臭狗，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弯身捡起地上被撞到而断裂的木质摆件，追去那条已经跑到楼梯口的小狗：“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撵着狗的人，追了满屋子，最后直接追到外面院子。
“臭狗！有种你别跑！”
“诶诶诶，这是干嘛呢？”
刚回来的人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拿着条木棍。
他急忙拦住人，“小欢大晚上不睡你干嘛？”
小狗倏那潜入黑暗中不见了。
林清欢盯着那消失的影子不悦啧了声，才转眼看去自己的老爹：“这臭狗找抽。”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满脸疲惫，手中还拿着包东西。
他疑惑皱眉：“老爹你去哪鬼混了？手上拿的什么？”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资料，你要看？”
林佑元大大方方把东西递给自己儿子。
林清欢扫了眼他老爹手中的东西，连忙嫌弃摆手，若是他老爹东藏西躲的不让他看的话，他倒是非看不可，可这样毫不避忌递给他看的东西他才不感兴趣。
“不看。”
“那你快回去睡觉。”林佑元拍拍儿子肩膀。
“好像有点饿。”林清欢丢下手中的棍子。
“那我叫莲姐给你做点。”
“不用，我去自己找点吃的。”
*
林清欢来到餐厅那边，餐厅很大，最里面有点微弱的光芒，还有轻微的声响。
有人？
他好奇走过去，直至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林清欢才惊讶问：“你半夜三更在这干嘛？”
“你来做什么？”
那个人没回他，反而反问他。
咕噜声响。
在这寂静中尤外刺耳。
林清欢揉揉肚子讪笑：“有点饿。”
“想吃什么？”
“我想……诶，你会做饭吗？”
林清欢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毕竟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顾月疏，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人会做饭。
“我闲来无事都会看书，有时也会实践下。”
林清欢应了声后，坐到旁边的桌椅。
他眼前的是个开放式的小厨房，旁边还拼着个小巧精致的酒吧吧台，吧台后摆着许多酒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林清欢托腮坐在椅子上，顾月疏在里面慢条斯理煮面的背影有点赏心悦目，也过于的不切实际。
这个人在人群中明明富于有距离感，清冷得缥缈，是谁都难以触碰的存在，可是这样的人却愿意来主动靠近他，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如班长所言，这就是来自哥哥的照顾？
“可以了。”
浅淡的话语瞬间把人唤醒。
林清欢低头，眼下已经多出碗泛着热气的清汤挂面，卖相竟还不错，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夹起来尝了口，味道很好。
满满一碗面，几分钟被人吃完。
趁着人收拾的功夫，林清欢好奇跑到小吧台那边。
他趴在台面，下面有几杯渗出水迹的饮料，里面的冰都已经化掉大半，估计是之前做好的。
其中一杯褐色的饮料格外吸睛，他捏起杯子问了句：“这什么呀？”
“长岛冰茶。”
微弱的水流声中，有人回着他的话。
“哦。”林清欢哦了声。
茶？怎么还有这么好看的茶。
他想着放到鼻子边嗅嗅。
淡淡的清香瞬间窜进呼吸，还有点汽水的甜味。
还挺好闻。
思索间，他还是往嘴边送去，小小抿抿。
味道酸酸甜甜，竟还不错。
于是，他又迫不及待喝起来。
那边，顾月疏擦着手回头提醒道：“是酒，你——”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林清欢手中的杯子，空了。
“……”
“我，怎么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林清欢放下酒杯，刚迈出步伐，却虚浮得差点站不稳倒回吧台边。
顾月疏垂眼揉揉眉心。
最后还是无奈失笑走过去扶人。
他扶着踉踉跄跄又胡言乱语的人回房，临走前还不忘把阳台那边的门锁好，再环顾一遍房内，才安心关上房门。
回到房中，顾月疏又坐了许久。
这次，林清欢没再爬阳台。
刚准备歇下的人，却听到门那边传来动静。
他开门，门外神志不清的人撇着嘴垂着头，揉揉眼睛。
站也站不稳的人却倏然张开双手，直愣愣撞入他怀中呢喃声：“妈妈。”
话音软声软气，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那种肆恣张扬的语调。
甚至还有点委屈。
“妈妈……姨姨……”
“你们去哪了？都不要我了吗？”
顾月疏的肩膀落下点冰冰凉凉的液体，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贴紧肌肤，蓦然间把人的心也跟着揪了揪。
他伸手揉上枕在肩膀的脑袋，轻拂男生松软的发丝。
“要你，我们都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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